我不知從什麼時候學會了抽煙,看著從指間嫋嫋升起的青煙,一縷縷,飄渺的舞動著,就好像看見雷在我身邊手舞足道的高談闊論,煙還沒飄向屋頂,隨即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雷也跟著不見了蹤影,隻是空氣中還殘存著淡淡的煙草味道,就象雷身上的氣息。‘哎,今晚又是一個難以入眠的夜晚。’窗外的星星也在同情地看著我,為我傷心的啜泣,雨,輕輕地,零亂地從天空中灑下,無聲無息,怕驚醒了沉思中的我。殊不知我正豎著耳朵捕捉著窗外的每一滴聲音,生怕漏掉了雷來看我的腳步聲,雷說過他會永遠陪伴著我,他不會讓我成為一支孤獨的玫瑰。
我是學廣告的,畢業以後,在一家廣告公司找到一份還不錯的工作??廣告策劃。因為我做得很好,為公司招來很多客戶,所以經理對我一直是另眼相看,我是公司的寵兒,可我從不驕傲自滿。雖然我長得不是很漂亮,但我為人很真誠,同事都很喜歡我,對於追求我的人,我從來都是NO,因為我不在相信愛情了。在大學的時候,曾被深愛的人拋棄,那種痛苦,我永遠都忘不了,還記得他曾對我說:“人不是因為漂亮而可愛,而是因為可愛而漂亮,你就屬於後者,我就喜歡你的可愛,我會永遠永遠珍惜你。”誰知,在我畢業的時候,他卻和另外一位女孩好啦,分手的時候他對我說:她不漂亮,也沒有我可愛,但比我有錢有勢,這個社會有錢有勢才有前途,他雖然不愛她,但為了前途,他隻得選擇她。“無恥”是我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一巴掌”是我對他最後一次的‘撫摸’。從此以後再沒見過他,而我也再不相信愛情。“你不能因為一個壞男人就認為天下的男人都是如此呀,你應該給別人一次機會,也給你一次機會。”這是茵最常對我說的話,茵是我的同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可以為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死不辭(嗬嗬,嚴重了,說笑而以)
看著麵前的紅酒,這已經是第三杯了,不遠處有個男人一直在偷偷地看我,讓我好不自在,可能他看我一人在這裏喝酒很奇怪吧。“怎麼還不來呀!”我看看表,已經6:35啦,打茵的手機又總是盲音,“哼,這家夥,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我在心裏狠狠地罵茵,茵總是這樣,每次約我在世紀酒吧碰麵,可總要遲到過半小時以上,真不知道這人的時間觀念怎麼這麼差。
“小姐,在等人嗎?這個位置我能坐嗎?”一個大男孩出現在我眼前,燦爛的笑容讓人不忍拒絕,好像就是剛才偷看我的人吧。
我斜著眼睛看了看他,又看看周圍,還有很多空位嘛,不行,不能讓他坐這兒,誰知他心裏打什麼主意。“當然可以,請坐。”我很吃驚,自己怎麼說出來的話跟心裏想的不一樣。
“謝謝,在等朋友嗎?哦,我叫雷。”雷一邊坐下,一邊自我介紹。
“是的,和一個朋友約好了,可她到現在還沒來。我叫倩,朋友都叫我倩兒。”
“我知道,而且我還知道你是搞廣告策劃的”雷笑了笑。
“你怎麼知道?”我很驚訝“你調查我!”
“嗬嗬,你別誤會,茵是我表姐,經常聽她提起你,說你是多麼多麼地有才華,多麼多麼地招人喜歡,她很崇拜你哦,還常常把你們的相片給我看,我一直想見你,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你。”
“原來如此呀,我還以為??”
“以為遇到一個在暗地裏調查你且心懷不軌的壞男人!”雷向我滑稽地眨了眨眼。
“哈哈哈……”看著他滑稽的表情,我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起來。
“你笑起來很可愛!”
“謝謝”我細細品味著,這是第二個男人對我說‘可愛’,“女人不是因為漂亮而可愛,而是因為可愛而漂亮”這句話是聽誰說過呢,我笑著甩甩頭,管他誰說的呢,我不想讓心情受到影響,來“幹杯”,碰了碰雷的酒杯,我一仰頭全喝了下去。“侍應生,再來一瓶。”
“別這樣喝,對身體不好。”雷把我的酒杯搶了下來。
“不嘛,難得我這麼高興,我還要喝”
“既然這樣,那我再陪你喝幾杯。”雷興奮地看著我,其實他看不懂我的心,不知道我的心有多難受,我又想起了那個讓我賭咒了一千遍的男人。
一滴淚珠不經意地從我眼角滑下來,雷輕輕地為我拂去,憐惜地看著我“如果心裏難受,就哭出來吧。”
看著他信任地目光,帶著微微的酒意,我不再掩示自己,第一次對一個男子敞開心扉,把我失戀後的傷心,難過一股腦地全掏出來。
玩到12點,茵還沒有來,,可能她早已忘記了和我的約會。我喝掉酒杯裏的最後一滴紅酒“侍應生,買單!”
“我來”雷把錢扔在櫃台上,“我送你回家吧”雷扶住我搖晃的身軀。
“好呀,我好久沒有喝得這麼痛快啦。”我的頭不聽話地靠在了雷寬寬的肩膀上,我已經找不到天南地北了。
‘叮鈴鈴,叮鈴鈴……’誰這麼煩呀,星期天也不讓人睡覺。“倩兒,你在家裏呀,都十點啦,你怎麼還不來上班呀,經理正在辦公室發火呢,說你不來,案子沒辦法交給客戶看,我打你手機,你又沒開機,把我嚇壞了,還以為你出什麼事啦。”一拿起電話,就傳來茵心急火燎的聲音。
“今天要上班嗎?不是星期天嗎?”我揉了揉太陽穴,腦子象要炸開了一樣。
“你睡糊塗了,今天才星期五呢!”茵又不客氣地頂了過來。
“哦,是嗎,我馬上就過來上班。”我覺得四肢軟軟的,一點力都沒有,昨晚真不該喝那麼多酒。
“算了,算了,我已經給你請了假,你還是好好睡吧,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來看你?”茵的語氣低了下來。
“沒事,就是昨晚喝多了酒。”
“哦,那你好好睡吧,我要工作了。”
“喂”我還沒說完,茵把電話掛掉了,她總是這樣,做什麼事都是風風火火。
‘叮鈴鈴,叮鈴鈴……’這又是誰的電話,真讓人不得安寧。我拿起電話‘嘟……嘟……’不是電話呀,‘叮鈴鈴……叮鈴鈴……’原來是門鈴響,我笑了笑,真是喝糊塗了。
“送給你!”一束驕豔欲滴的紅玫瑰湊到我麵前,“我想你應該睡醒了,就買了早點來,順便買了束玫瑰花,我看見你的花瓶裏沒有花。”
玫瑰是我最愛的花,自從與肖分手後,我就再沒有買過。我看著雷的臉,心裏莫名的一陣感動,剛要開口
“我去幫你把花插上。”雷轉了一個優美的舞步,滑到花瓶前,換上清水,把玫瑰一枝枝地插好,“你呀,應該買點鮮花來插,每天看著鮮豔的花朵,心情都要開朗的多”“花瓶要放到這個位置才漂亮”“你看,放在這裏是不是讓這房間增色不少”“看過《蝴蝶夢》嗎,上麵就有一句是這樣描寫玫瑰花的‘玫瑰花開在園子裏顯不出它的美,隻有把它剪下來插在房間裏才能感覺到它的驕豔和芬香。”
我倚在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手舞足道地說個不停。
雷在我小屋出入次數逐漸增多,雷成了我的座上客,我的小客廳也成了他的臨時住宿。我們一同吃飯,一同聽CD,一同為電視裏的人物而悲而喜,為一個劇情而爭得麵紅耳赤,到最後,總是他向我舉起白旗。雷每次和我爭論後,總喜歡抽煙,每次他一拿起煙,我總會把煙灰缸輕輕放在他麵前,坐在他身邊。從他身上傳來淡淡的煙草味,總會讓我燥動的心平靜下來,與他一起分享這片刻的安寧。,雷越來越喜歡和我在一起,他對我的體貼越來越明顯,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特別,而我也越來越依賴他。雷很會做菜,幾個蛋,幾個西紅柿,一碟蝦仁,一根黃瓜就能做好幾個花樣。吃過飯,雷去洗碗了,我坐在沙發上優閑地削親著蘋果。
“倩兒,有沒有想過忘掉過去,重新接受一份放在你麵前的感情。”雷拿著洗了一半的碗,靠在廚房的門邊上。
“什麼?”我的手一抖,刀差一點割到我的手,我最害怕發生的事來了,“你開什麼玩笑呀!”
“倩兒,你別逃避啦,我喜歡你,我知道你也喜歡我,你為什麼要躲避這份感情呢?你以前的男朋友早就把你忘記了,你還?望他回心轉意嗎?“
“誰說我在等他回來,我根本就不愛他了,我巴不得他被車撞死呢?”一提到他,我的牙就恨恨的。
“倩兒,你還愛著他,要知道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雷平靜地走了過來,深隧的眼睛拭探地看著我。
“哼,怎麼可能,就他那種人,我會愛他,”我的心有點虛,被他說中了,我有點忿忿不平。
“既然你不愛他,那你就試著接受我,我會讓你幸福的。”雷蹲在我旁邊,把我的手緊緊握在他手心裏。他的手真舒服,寬寬的,曖曖的,好久沒有讓男孩子這樣握過啦,真不想他的手鬆開,我已經情不自已啦。
“可以嗎?”雷輕輕地摸擦著我的手。
“不,我們不可能的。”我一下清醒過來,掙脫掉他的手。
“為什麼,為什麼不可能?”雷不解地望著我。
“因為……因為我根本就不愛你。”我狠下心,雖然我很愛他。
“你不愛我?這段時間我們在一起不是很快樂嗎?”雷感到受了傷害。
“你別誤會,你是茵的表弟,我也比你大好幾歲,我也一直都把你當弟弟看待,對你,我從來沒有過別的想法。你現在還天夠成熟,思想還很幼稚,當有一天,你長大了,你會發現其實我並不是你所要找的那一半。”
“我明白了,你還是不相信我會愛你,就因為你受過一次傷害,你就怕了,為什麼你總是要把愛情拒之門外呢?你真想永遠做一枝孤獨的玫瑰嗎?你這樣做,不僅傷害了你自己,也傷害了我。”雷說完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縮在沙發的角落裏,眼淚忍不住地往下流,我愛他,我真的愛他,可我不敢。我的心傷剛剛愈合,我怕我這顆已經脆弱得不能再脆弱的心,承受不了再一次的打擊,我會崩潰的。雷怎能了解,他從沒戀愛過,是體會不到我的傷痛。
雷不知到哪去了,我一直沒見過他,,我也沒有問茵,茵一直就不讚成我和雷來往,畢竟我和雷在年齡上有差距。沒有雷的日子總覺得生活中少了點什麼,每天下班回到家裏,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往日的歡聲笑語,已沒有了蹤影,雷一走,把快樂也帶走了,生活又回到了以前的平靜和孤獨。
落寞地過了一個月,我突然收到雷從海南寄來的一封信,上麵什麼都沒寫,隻抄了一首任賢齊的歌“……愛情沒有你想像中可怕,你看外麵的太陽,溫暖而又明亮,你可以飛翔飛到我的天堂。天使也一樣,也一樣會受傷,就算天塌下來,也有我來扛。某年某月的傷,此時此刻遺忘,我會在你身旁,到地老天荒。天使和你一樣,也一樣會受傷,看著你的淚光,痛在我胸膛,不管風雨多狂,我是你溫柔的避風港,我的愛隻因你而發光……”我閉上眼睛,眼淚早已在我臉上劃下了兩道淚痕。
以後,又陸陸續續地收到雷的來信,告訴我他到那邊一切都很好,不用擔心他,海南三亞的風景真的好美,椰子樹,海灘,藍天,白雲,組合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幅美的無法描繪的畫。看著大海,才知道自己是多麼地渺小,聽著海浪,才知道世界還有這麼美妙的聲音,讓人心曠神怡。如果我們,如果我們有以後的話,他一定要帶我來領略一下大海的奇妙。他還告訴我他已經找到工作了,雖然不是很好,可也還算不錯,每天下班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我的相片,除了想我,還是想我,他總是克製不住對我的思念。而我,卻一再壓抑自己,不要去想他,但是,我實在也很想他,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開始提筆給他寫信了,工作的煩惱,心情的不好,開心與難過什麼事都寫給他,就連一些生活瑣事也一點點地向他彙報,信一投進郵箱,我所有的煩惱也寄走了,就讓他去替我煩吧,這是他選擇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一年過去了,茵交了一個男朋友,眼裏,心裏都是他,我在她心裏已經沒有一點位置了,與她相處的時間是少之又少。哎,朋友都是重色輕友的,我越來越孤獨,也越來越想雷,想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想我們在一起的快樂時光,我沒有辦法忘記雷燦爛的笑容。
“當幸福來到你的身邊,你就要緊緊抓住,一不小心,它就會從你身邊溜走,到你想要的時候就後悔已晚啦,你應該考慮考慮身邊的同事,難道你真想成老姑婆呀!”茵又在電話裏嘮嘮叨叨
“你煩不煩呀,還沒結婚就像老太婆一樣羅嗦,小心你老公不要你啦”我笑罵著,這人交了男朋友怎麼更羅嗦啦。
“好呀,你竟然嫌我羅嗦,好心不得好報,不和你說了。”茵把電話掛掉了。
我拿著電話悵然地坐著“幸福要緊緊抓住,一不小心,它就會從身邊溜走”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手不由自主地撥下了那一串早已在心裏念得亂熟的號碼。
“嘟……嘟……喂,那位呀?”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久違的聲音。
我沒有出聲,隻想聽聽雷那略帶磁性的聲音
“喂,是誰呀,說話呀!”雷有點不耐煩了。
我不知該說什麼,心裏一陣緊張,還是掛了吧。
“倩兒,是你嗎?怎麼不說話?”雷的聲音又傳過來了。
“雷,是我,我睡不著。”我的心跳得好利害。
“我也睡不著,我正在看我女朋友的相片呢!”
“哦,是嗎,她一定很漂亮吧!”我好難受,淚水溢滿了眼眶,真不該打這個電話。
“是的,很漂亮,我很喜歡她,好希望她能做我的新娘。”雷的聲音好特別。
“那,那我祝你們幸福,我要掛電話啦。”我哽咽著,再也忍不住了。
“倩兒,別掛,我說的女朋友是你呀,我剛才隻是想拭探你的反應。”
“你真壞,我還以為……”我驕嗔到
“還以為我真的有另外的女朋友了,是嗎?怎麼可能呢,我說過,你是我的唯一,除了你我誰都不愛,就是我死了,我也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
“不許說死,這麼不吉利的話我永遠都不許你說。”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好好好,我不說行了吧,看不出來,你還挺迷信嘛。倩兒,這個月底我就要回來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好想你,說實話,你想我嗎?”
“想!”
“那,你愛我嗎?”雷期待著。
“我現在不告訴你,等你回來我再告訴你,好嗎?到時我來接你!”我覺得自己怎麼像個小女生了。
“那好吧,我這次就放過你,你一定是太久沒說過這個字,都不知道音該怎麼發了。”雷顯得很快樂。“倩兒,我現在還有事要做,明天我再打給你,好嗎?”
“好,拜拜。”
“我愛你,拜拜。”
放下電話,我快樂地哼著親密愛人,看著這間在我心裏早已變得黯 然無光的屋子好像一下變得明亮起來,看著鏡子裏那張不知何時變得憔悴的臉,我今天一定要睡過好覺,明天再抽時間去做做美容,我不能讓雷看見我難看的樣子,我要以最美的模樣來迎接他。躺在床上,我翻來複去的睡不著覺,眼前老是出現雷對著我笑的表情,恍恍惚惚間,雷推開房門跑了進來,不由分說拉著我的胳膊就朝門外跑,“你要拉我到哪裏去?”我抬頭看雷,雷的臉模糊不清,好像很遠又好像很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聽不到他的聲音,隻能一味地跟著他朝前衝,轟隆隆的雷聲由遠而近,好像就在我耳邊響,聲音響得我耳膜直發顫,雷聲還沒消失,黃豆大的雨鋪天蓋地地向我打來,雨水打在我臉上睜不開眼睛,四周的水就像脫了僵的野馬朝我衝來,我陷在水裏麵,驚恐地想伸手拉雷,可這時雷已不知去向,我害怕地叫雷,可嘴巴好像被封住了,發不出聲音,隻能任由自己在水裏麵飄蕩……
一早,門鈴就響個不停,一聲比一聲急。“誰呀?請等一下,我馬上就來。”我匆匆換好衣服
“倩兒”一打開門,就看到茵的眼睛紅紅的。
“出什麼事了?”我不安地問道。
“雷,雷他……”茵還沒說完,就抱住我哭起來
“雷怎麼了,你不要嚇我!”我有點站不住了。
“雷死了。”
“不!不可能!我昨天才和他通過電話。你在胡說,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捂住耳朵,尖聲叫起來。
“是真的,他朋友打電話來說,他昨天和你通了電話後,很興奮,說等了這麼久,總算等到你了,他不想等到月底回來,怕你變卦。他要馬上回來,給你一個驚喜。當晚就去買了23:20分的機票,沒想到,沒想到飛機在起飛的時候,飛機失控,撞在另一架飛機上,爆炸了……”茵已經泣不成聲啦。
我無力地坐在沙發上,腦子一片空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嘛。上帝為什麼在我剛剛抓到幸福的時候,就殘忍地從我手中奪走他。“茵”我抓住茵的肩膀“雷不能就這樣死去,我不要他死,我還沒對他說‘我愛他’,他都沒聽到怎麼能這樣死去呢,我要找他回來,我要親口對他說,我愛他,我是真的愛他呀!”眼淚順著我臉頰,無聲地滑過。
“別這樣,雷知道你這樣子會很難過的,他一直都希望他能讓你開心,幸福。這不是他想要的。”茵抱住我,和我哭成了一團。
雷出殯的那天,我沒有去,我怕我受不了泥土打在棺材上的聲音,也怕看見雷父母傷心欲絕的樣子。如果不是因為我,雷就不會到海南去如果不是因為我,雷也不會從海南急著趕回來,如果不是我……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而二老卻沒有一絲怨恨我,我真的無法麵對他們,麵對這對善良的老人。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劈裏啪啦地敲打著玻璃,是雷來向我告別了,我打開窗戶,雨水飄到我臉上,涼涼的,癢癢的,是雷在撫摸我嗎?視線一片模糊,我已分不清臉上是淚還是雨。“雷,你走好,願你在另一個世界裏過得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