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雪兒的葬禮後子勳便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連續三天水米未盡,最後張阿姨實在看不下去找人撬開了房門,而房間裏如死亡般的沉寂讓她感到害怕。厚重的窗簾嚴實的拉著,房間裏沒有一絲光線,甚至連空氣都感到稀薄。而子勳就像個活死人坐在床邊,低著頭看著手裏的照片,而這張照片就是雪兒出事那天子勳為她拍的,照片裏的雪兒站在櫥窗外笑的很開心,可誰也沒想到這會是她留在這個世上最後的畫麵。
張阿姨看到這樣的子勳心疼不已,慢慢的走到他的身邊伸出顫抖的手將子勳低著的頭抬起來,被動抬起頭的子勳眼睛通紅,麵色蒼白,滿臉胡茬,而嘴唇也因為缺水變得幹裂。這樣的子勳是張阿姨從未見過的,此時自己的感受除了心疼再找不到其他的詞語可以形容。
抬起頭的子勳看著張阿姨憔悴的臉龐,空洞的眼神也漸漸有了點神,接著眼角滑落淚滴,沙啞著嗓子哽咽的說“媽,雪兒沒了……”
一聽子勳說完這句話,張阿姨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抱著子勳摸著他的頭說“兒子,沒事的啊,你還有爸爸和媽媽呢,乖啊,咱不哭。”雖然安慰著子勳別難過,但自己卻哭成了淚人,子勳則趴在張阿姨的肩膀上低聲抽泣著,就像個孩子丟失了他最心愛的玩具。
這件事後,子勳向公司請了長假,公司也人性化的批準了。而這期間子勳變得沉默寡言,以前那個陽光愛笑的他也成為了過去式,籠罩在他身上的隻有憂鬱……重新回到公司的子勳專心投入到工作中,或許隻有這樣才不會分心去思念遠在天國的雪兒。
躺在床上的司語看著天花板久久不能消化張阿姨對她所說的話,她不願相信子勳的變化是因為這樣的變故,同時也佩服雪兒的勇氣,如果當時不是她推了子勳,或許離開的就會是他。同時她也理解為什麼子勳會費盡心思用半年的時間去追求這個女孩,因為她值得。
再見子勳是2個月後的中秋節,他被邀請到司語家做客,他還是那樣淺笑少言,盡管司語父母對這樣的子勳不習慣,但還是說“子勳長大了,變得成熟穩重了。”而這成熟穩重的背後隻有司語明白他經曆了什麼……
事業的上的發展讓兩人奔波在這座快節奏的城市中,而子勳的工作更是涉及到出差,所以一年365天有一半的時間都在飛機上度過。但他的付出得到了應有的回報,回國僅一年半的時間他憑借做事的果敢和對待行業發展的敏銳洞察力,不論是商業洽談還是在完成企業內部項目上都做出了不菲的成績。公司也根據他個人能力做了綜合的考慮將他晉升為企業的COO,這對於外企來說無非是破例了,而他也成為了公司最年輕的總監,員工效仿的榜樣。
因為子勳帥氣高大的形象和事業上的成就,公司一群年輕妹子對他虎視眈眈,不時會有愛心早餐和暖心圍巾出現在他的辦公桌上,而他每次都是看都不看就直接扔垃圾桶裏,時間長了那些妹子就心寒了。因為子勳對她們而言就是一個高冷寡言的禁欲係海歸男,除了工作對其他一切事物都不感冒。
另一邊的司語則每天都和顧客和設計圖打交道,雖然沒有子勳在事業上的那番成就但也坐上了小組組長的位置。這一年多裏,司語和子勳見麵的時間越來越少,每次碰麵時子勳都帶給她多一分的距離感。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也曾多次想問子勳為什麼要這樣把自己封閉起來,可看到他緊閉的雙唇和漠視的眼神,又將說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有天司語正在與小組成員溝通設計圖的事,接到子勳打來的電話,他說“小語,下班後有事嗎?”聽到他這麼問,司語疑惑的說“我正常下班,你…有事找我?”“沒事,發個你公司的地址給我吧,下班後我去接你。”子勳說完這句話,以為他要送自己回家便說“你不用來接我,我可以自己回家的。”
這時電話那頭的子勳聲音變底了很多甚至帶著請求說道“今天……我的生日,能陪我吃頓飯嗎。”聽子勳說完後司語拿起桌上的台曆看了下日期,今天的確是子勳的生日,自己竟然忘了……但想到子勳剛才說話語氣的無助感讓她想起今天也是雪兒離開的日子……她回答子勳“好,我一會把公司地址和下班時間發你。”“嗯,好的,謝謝你小語。”“不…不客氣。”
掛了電話後,司語將公司地址和下班時間發到子勳的手機上便繼續投入到工作中,而心中卻對一會的見麵有些期待,她期待的不是子勳破天荒的來接她,而是不敢想象今天的子勳會是什麼樣的……
到了下班點,司語和同事們都在收拾著東西,這是一個名叫小旭的女生看著司語說“組長,你平時都是最晚下班的那個,今天怎麼走這麼早啊?”“今天朋友生日,約了一起吃飯,所以早點下班。”小語回答到,這時小旭開啟了八卦模式湊過來說“是不是男朋友啊?組長你拒絕了這麼多男生的追求,不會是早就名花有主了吧?”司語對小旭的問題直接無語了,說了句“別瞎猜了,就普通朋友,你啊要是把八卦的這個勁用在工作上,顧客也不會要求你改這麼多版稿了。”
司語的這番話澆滅了小旭八卦的小火苗,小旭嘟著嘴說“人家也是好奇嘛。”“好啦,別好奇了,走吧。”
司語和同事一行人出了公司的門,就看到子勳站在車旁揮著手叫她名字“小語。”這招呼一打,身邊的同事徹底不淡定了說什麼的都有“我的天呐,小語這是你男朋友嗎,也太帥了吧。”“組長,原來你身邊有個這麼好的優質股,難怪看不上那些歪瓜裂棗。”“好帥啊,不行了,誰帶衛生紙了,我要流鼻血了。”…………
司語看到身邊這些人的反應直接滿頭黑線,幹笑了兩聲說“嗬嗬……這是我朋友,大家別誤會,我先走了,你們也早點回家吧。”而身後的同事則繼續說到子勳是她男朋友這類的話,而司語也因為這些話羞紅了臉。
上車後,司語看著開車的子勳說“我同事比較愛八卦,你別在意啊。”而子勳卻簡單的回了個嗯就沒再說什麼。也因為這個嗯司語有點尷尬,過了會說“今天你的生日,我忘了準備禮物,改天給你補上吧。”子勳並沒有立刻回答司語的話而是等了會說“沒事,不需要禮物,吃頓飯就好。”聽了子勳的話司語回答了哦,但她在心裏卻想著必須送子勳個禮物。
到了餐廳後兩人點了牛排,和一瓶紅酒,還是和以往一樣,子勳話很少,但酒卻喝的很多。
司語攔下子勳正在倒酒的手說“夠了,你已經喝多了。”而子勳避開司語的手繼續倒著酒說“沒事兒。”說完又一飲而盡。
司語看著這樣的子勳有種說不出來的心疼,雖然他什麼都不說,但她知道他心裏的難受。一瓶酒很快就見底了,因為酒精的作用子勳臉頰已經開始泛紅,當他還想再要一瓶時,被司語再次攔下,最後結完帳扛著微醉的子勳回到他的家。
這是司語第二次來他家,和第一次來時對比基本沒什麼變化,簡約的陳設,黑白灰的色調。正在她在衛生間打水準備為他擦臉時,聽到外麵一陣響動,她放下手裏的盆,出來就看到子勳從廚房的冰箱裏又拿出了幾瓶酒在那喝。司語走上前打算將酒搶過來的時候,子勳說了句“小語,你知道嗎,雪兒就是在今天出事的。”
司語沒想到子勳會對她說關於雪兒的事,便將那準備奪酒瓶的手收了回來,然後坐到子勳的對麵看著桌上的酒杯輕聲說了句“我知道。”
子勳又一杯酒飲盡說道“她是為了保護我才出事的,我看到她倒在血泊中仿佛整個人都抽空了,我不知道該做什麼,甚至連呼吸都忘了。當我把她抱起來的時候,她摸著我的臉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別哭,我不疼……”
這時子勳用手指著心髒繼續說到“她的一句不疼,卻讓我的這裏疼到現在,我恨不得當時死掉的人是我,這樣是不是就會輕鬆很多?”
司語看到子勳這樣,心裏很不是滋味,拉著他的手安慰說“你還有我們啊,相信雪兒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你得好好的活著。”
聽到司語這麼說,子勳笑了,又喝了幾杯酒說“嗬嗬……是啊,活著,她當初救我不就為了讓我活著嗎,可我……活的好累啊……”說完這句話,子勳便趴在了桌子上,嘴裏念著雪兒的名字。
司語將喝醉的子勳扶到床上,摸著他的眉眼說“你知道嗎,我好羨慕雪兒,能讓你這樣的愛著她。”
司語將子勳照料好,正準備走時看到床頭櫃上的相框裏擺放著一張照片,是子勳和一個女孩相擁的畫麵,毋庸置疑那個女孩就是雪兒,這也是司語第一次見到雪兒的樣子。張阿姨說的沒錯雪兒真的人如其名,白皙的肌膚,甜美的臉龐,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還有兩個酒窩。這樣的女孩看上去就很容易激起人的保護欲,可想當時她推開子勳時得花多大的勇氣啊……而站在雪兒身邊的子勳則寵溺的看著她。
司語看著照片,再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子勳,用手摸了摸相片裏的雪兒輕聲說了“謝謝你,雪兒……”
將客廳裏的酒瓶和酒杯收拾幹淨後,司語關上客廳的燈便離開了子勳的家。當她走在回家的街道,看著兩旁的路燈,再回想著子勳和她說那些話,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雪兒在他心裏無法釋懷,而她也不可能走進他的心。
這些年因為喜歡他而做的改變似乎也都成了笑話,什麼甜美風,什麼軟萌係,在看到雪兒的那一瞬間就讓她懂了,有些東西裝不來,除了刻意的別扭真的毫無美感。從今天起做好自己的本色,收起所有的妄想,而對待子勳就當他還是小時候那個調皮的熊孩子,不再奢求從他身上得到什麼所謂的愛和關注,好好維持這段友情就可以了。
第二天司語上班時摒棄了那些不是很適合她的服飾,化了個淡妝,簡單的紮個低馬尾,穿上清爽舒適的白襯衫和淺色牛仔褲,腳上穿著淺口平底鞋,因為司語的身高有168所以就算穿平底鞋看上去也很高挑。就連媽媽看到她今天的裝扮都說比以前好看,而司語也調皮說“您女兒什麼時候不好看了,隻是今天更漂亮啦,嘻嘻。”媽媽則寵溺笑著的說了句“你呀~~”
司語告別媽媽來到公司,剛坐下沒一會就有幾個同事圍過來逼司語“招供”,拷問一:小語,你老實交代,昨天接你的那個帥哥是不是你男朋友?拷問二:小語,你和那個長腿歐巴昨天是不是去吃燭光晚餐了?拷問三:你們怎麼認識的?相處多久了?你和他不會已經結婚了吧?…………
司語被這群八卦的同事和無厘頭的問題直接搞到頭大,最後她在大家眼神的圍攻之下說了句“額……那個……第一他不是我男朋友,而是我從小長到大的發小。第二我們也沒有吃什麼燭光晚餐,昨天是他生日就簡單的吃了飯。第三最重要的是他有女朋友,而且他很愛他女朋友,所以我們根本不可能結婚。所以拜托各位,收起你們的好奇心,好好工作,天天向上吧。”
同事聽到司語的回答都像紮破的氣球,蔫了氣,還對司語說“還以為你的終身大事得到解決了呢,看來你不給力啊。”被調侃的司語說“男票這種事,你以為和馬路上撿石頭一樣容易啊,緣分到了愛情和鮮花自然就會有的,反正我不著急。”
聽到司語這麼說大家也都為她的未來愛情加油,再相互說了幾句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看到散去的同事司語送了口氣,正準備寫方案時子勳打了個電話說“那個……小語,我昨天喝多了沒做什麼過分事吧?”聽到子勳這麼問,司語打算整整他語氣很委屈的說道“嗯,是做了很過分的事。”
電話那頭的子勳語氣緊張的問“我,我做了什麼?不會是對你……”一聽子勳說話都結巴了司語笑出了聲說“騙你的啦,你喝了酒就睡的跟豬似,話說你該減肥了啊,胖的我都扶不動你了。”聽得到司語這麼說子勳鬆了口氣說“哈,嗬嗬,沒事就好。”當他聽到司語說到他胖時他不好意思的再說了句“其實……我體重還好吧?”
聽到子勳說的這句話司語有點詫異,因為這是他回國後說的最有溫度的一句話,回過神的司語回答道“嗬嗬,是還好,但如果你下次再喝多我可是會很嫌棄的把你直接扔大街上的。”子勳知道司語是在關心他便回了句“嗯 ,知道了,另外,昨天謝謝你陪我吃飯。”
司語不喜歡這麼客氣的子勳,因為這讓她有距離感,便說了句“我們不是朋友嘛,以後別這麼客氣了,顯得生分。”子勳又是一個簡單的嗯回答了她的話,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掛了電話後,司語深呼吸了一口氣覺得這樣不帶目的性,不帶絲毫偽裝的相處方式很舒服,或許他們之間更適合做朋友吧。調整好情緒後司語進入了工作狀態,看著周圍的的同事和便利貼上的工作事項默默在心裏對自己說了句“加油!”
之後的三個月,子勳和司語見過兩次麵,一次是司語媽媽因為長時間沒見子勳想念他特意讓子勳到家裏來做客,說什麼他一個人在生活在外吃不好,營養跟不上非得給他補補,而看在眼裏的司語則苦笑不得。另一次是司語破天荒的被公司安排到香港出差,沒成想會在飛機上碰到同去香港的子勳,要不說巧合有時來的就是這麼突然呢。
也正是這次巧合,他們的之間的關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倆人在飛機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打發著時間,聊著聊著才發現他們訂的酒店竟然是同一家,而且還是同一層,更不可思議的是兩人到達酒店後發現他們住的竟然是對門。看到這樣的情況,倆人也隻好相視一笑,甚至司語都詫異的說了句:“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兩人到達香港後是晚上8點,隨便吃了點晚餐便回到房間休息了,可就在晚上大約10點左右,天氣毫無征兆的轉變下起了暴雨,閃電和雷聲更是嚇人。而司語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閃電和雷鳴,更何況還是這種骨灰級的暴風雨。
司語捂著耳朵躲在被子裏發抖,最後實在害怕的不行撥通了子勳的電話,用顫抖的聲音對他說“子勳,你能陪我說會話嗎,我,我害怕。”子勳通過聲音感覺到司語的害怕便安撫道“沒事,有我在呢,你想說什麼?”
司語想想了說“嗯……當年住在胡同的大院裏,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子勳回憶道“記得,我們家是後搬過來的,那時你紮著兩個小辮子,門牙還掉了一顆,我看著你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長的真醜’,最後你和我爭執,還被我說哭了,現在想想都覺得好笑。”
司語聽完子勳說的話也笑了,對窗外惡劣的天氣也沒那麼害怕了,便繼續說到“是啊,事後張阿姨還說你了,還教育你以後看到小姑娘要誇人家漂亮可愛,不準說長的醜或難看這些。”“嗯,當年就因為我媽的這句話,我可是說了不少違心的話呢…………”
話匣子打開的倆人越聊越起勁,就在這時天空響起一聲巨雷,司語被嚇得尖叫,電話這頭的子勳聽到了她的聲音,立馬出門來到司語的房間。他叫著司語的名字敲著門“小語?小語?你沒事吧?小語?”
一兩分鍾後房門打開了,就看到司語頭上頂著毯子,身體輕微發抖的看著子勳說“不好意思啊,我,我是真的,真的害怕。”
子勳看著司語摸了摸她的腦袋說“沒事兒,有我呢。”說完便拉著司語的手進了房間,他將司語按坐在床上說“時候不早了,你睡吧,我就坐在旁邊,沒事的,別怕。”司語點了點頭便躺回了床上,她用被子將自己整個捂住,最後掀開一點小縫看著不遠處坐在沙發上翻看雜誌的子勳,這是她第二次體會到被保護的感受,而這兩次都是來自他……
雷雨交加的夜晚因為有子勳的保護司語睡的很好,相反子勳就略顯疲累了,司語看著沒休息好的子勳自責的說“對不起啊,要不是我,你也不會精神狀態這麼差了。”子勳則笑著說“沒什麼,我熬夜加班的習慣了,我回去了,你也洗漱收拾收拾吧,一會下去吃早餐。”“嗯,好的。”司語回答到。
洗漱後的子勳看上去精神狀態好點了,兩人在酒店的餐廳吃過早飯後便忙各自的去了,子勳去和一家企業的總裁對接合作項目與預算資金的籌備,司語則根據公司要求聯係一位名叫Max的設計師,溝通房屋創藝設計的方案。
一天的時間在話語交流中過的很快,傍晚時分司語先回到酒店,敲了敲子勳的房門發現屋內沒反應,應該是還在處理工作的事沒回來。司語回到房間後,根據今天和max的談話內容整理輯著最新的設計方案和策劃思路,等她全部弄完已是兩個小時候後的事了。她看了看時間,想著子勳應該回來了,便再去敲了敲他的房門,屋內還是沒有回應,正準備發短信問他時,就看到子勳醉醺醺的從電梯口出來。
她立馬上前扶住連路都站不穩的子勳,問他“你怎麼又喝酒了?”而子勳看了看司語說“酒?酒有時是個好東西,在辦公桌上談不了的事,飯桌上能談,而酒正好是談事的助力劑。這不,一個長期合作的客戶就談成了。”
聽子勳說完後司語也明白了他喝酒的原因,對於這樣的事她不好勸阻隻是提醒他下次少喝點。司語從子勳的西服外套裏拿出房卡開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子勳扶到床上,正當她準備去拿毛巾給他擦臉時,子勳抓住了司語的手並把她一把拉倒在床上。
緩過神的司語想站起來,而子勳卻翻身而上將她困在身下,司語這時不知手腳該往哪放,她抵著子勳的胸膛說“子勳,我,唔……”後麵的話還沒說出來,子勳就朝著司語的唇吻了過來。這一吻,司語眼睛頓時睜大,這什麼鬼?!!!
司語腦子在暫時短路後清醒過來,趕緊推開子勳,他喝醉了難道自己也醉了嗎?不能這樣下去!但男人和女人在力氣的差別還是很大的,盡管司語一個勁的叫著他的名字推他,但子勳抱著的她的力氣卻沒絲毫的減小,最後子勳直接將司語掙紮的兩隻手禁錮在身體兩側。
子勳抬起頭,半眯著眼,看著身下的司語,而司語問他"子勳,你看清楚我是誰?”因為她怕,她怕他把自己當成了雪兒……但沒想到的是子勳卻說“你是……小語……”
司語的眼淚隨著子勳的這話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原來自己不是替代品。子勳吻去司語眼角的淚貼著她的耳邊輕聲的說“別哭。”隨後又繼續吻上她的唇瓣,而司語也青澀的回應著他。既然你醉了,就讓我隨你一起沉淪吧……
清晨一縷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被風輕輕吹起的紗簾調皮的舞動著,床上相擁的兩人安靜的睡著。過了一會子勳輕輕的睜開眼睛,因為光線的原因他用手擋住了眼睛,等適應後準備起身,卻發生身上還有另一份重量,他側目看了眼這重量的來源。沒錯,他懷裏躺著個女人,而這女人正是司語。
酒精的後勁充斥著他的大腦,他用手抵著略微疼痛的腦袋,也回憶起最晚發生的荒謬,自己竟然酒後亂性對小語……他懊惱的拍了下身下的床,司語也因為他這個動作醒了。司語輕皺著眉睜開眼睛,而呈現在眼前看到的則是一片裸露的肌膚,抬起頭起頭視線往上便看到一個人的下巴、嘴唇、鼻子、眼睛……
當兩人視線對焦,司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臉蹭的一下就紅了,子勳看著臉紅的司語結巴的說“小語,我……”沒等子勳說完,司語便立馬離開子勳的懷抱,拉著被子將自己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的。
子勳看到把自己裹成木乃伊的司語,便沒再多說什麼,起身後他在腰間係上浴巾便朝著衛生間走去。聽到衛生間的洗漱聲,司語將憋紅的小臉露出來,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攥著被子小聲的說“啊~~~這下怎麼辦呐?”
趁著子勳在洗漱的時候司語輕手輕腳的穿上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來到衛生間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陷入了沉思,最後說了句“就當這是個錯誤吧。”因為她明白,子勳並不愛她,哪怕昨天他知道身下的那個人是自己,但他最後叫出的名字卻是雪兒……那個為他付出生命的女孩自己永遠也代替不了。
洗漱後的子勳從衛生間出來,環視了一遍看到屋裏沒司語的身影便知道她回自己的房間了,可當看到床單上那一抹紅時,他視線收緊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子勳今天還需要與合作方確認資金的事,收拾好便出門了,關門後他來到司語的門前,輕輕敲了下房門,屋內聽到敲門聲的司語問“誰呀?”子勳聽到回應呼了口氣說“是我,我一會要和去見客戶,你……要不要下去吃飯?”
“我,我一會再去吃,你先去忙吧。”司語在屋裏回答道,“哦,那我先走了。”“好。”
司語聽到門外子勳離開的腳步聲鬆了一口氣心想“哎~~~這下尷尬了,以後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穿戴好的司語到來到餐廳隨便吃了點東西後便回到了房間,因為昨天和Max溝通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問題通過微信和電話就能解決,所以上午的時間司語就選擇做宅女,待在房間裏完善方案。
因為回北京的飛機是明天的票,所以到下午的時候司語就有點待不住了,思來想去最後選擇背上包去逛街了。心想:既然香港是購物天堂,那我今天就好好領略下這天堂的風采,正好也散散心放空下腦子。
到了傍晚6點司語拎著幾個袋子回到了酒店,經過一下午的奮鬥戰利品如下:給媽媽買了條絲巾,給爸爸買了條領帶,當然也給子勳買了支鋼筆。而她自己卻什麼也沒買,因為她不知道給自己買什麼,她既不喜歡奢侈品,也很少的佩戴飾品。
經過一下午的運動,上午吃的那點東西早消化沒了,將買的禮物放好後司語準備去樓下餐廳吃飯,當等待的電梯到時,門打開就看到子勳站在裏麵,而子勳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碰到司語,兩人都愣了會。
司語最後尷尬的笑著說“嗬嗬,你今天回來的好早啊。”“嗯,結束的早,事情都處理完了。”“哦,那挺好的。”兩人的對話又陷入了安靜,子勳看著抵著頭的司語說“你現在是要出去嗎?”“嗯,去吃飯。”“那上來吧,一起去。”
聽到子勳說一起去,司語抬起腦袋看著一身正裝他問“你不先回去換身衣服嗎?”“不了,先吃飯吧。”“哦。”
原以為會在酒店餐廳吃飯的司語被子勳帶到了香港一家著名的日料店,司語看著一盤盤色澤誘人的菜品端上來,再看了看今天行為有點古怪的子勳問道“子勳,這……”子勳看著司語的疑問臉說“你好不容易來香港一趟,不嚐嚐這裏的美食就這樣回去難免有點可惜。”聽子勳這麼說好像是有點道理,便又變成了沉默的“啞巴”埋頭吃著飯。
可內心的活動卻很豐富ps:為什麼覺得子勳怪怪的呢?看我的眼神也不對啊?難道是因為昨晚的事?不應該啊,我都看開了難道他還矯情了?完蛋了,這頓飯不會是用來做告別的吧…………
正當司語在做思想YY的時候,子勳叫了她幾聲“小語?小語?”,回過神的司語呆萌的看著他“啊?啊,你叫我啊?什麼事啊?”子勳沒想到司語是這個反應有點尷尬的說“你回北京的航班是什麼呢?”“回去的航班?明天早上10:30,你問這個幹嘛呀?”子勳輕咳了兩聲說“沒什麼,隨便問問,趕緊吃飯吧。”說完這句話還掩飾尷尬的喝了口水,司語看著“不太正常”的子勳也沒再多問。
兩人吃過晚飯後,便乘車回到了酒店,一路上也沒什麼交流,回到房間的司語洗漱後便睡了,而子勳卻將他晚上11點飛回北京的航班取消,改成明天早上10:30的。
因為要提前到機場,司語早早的就起床了,當她將最後一件衣服裝到行李箱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她去開門便看到子勳換了身休閑裝,手裏拉著行李箱站在門外,子勳看著她問了句“收拾好了嗎?”“嗯,收拾好了,你也回去?”“嗯,我們一趟航班,既然收拾好了就走吧。”“哦,好的,等我一下。”說完司語便回屋去了,再出來時手裏推著行李箱,她看了眼子勳說“走吧。”
飛機上的兩人前後位置隔著5個人,司語上了飛機後拿出一本書在那看,子勳則帶上眼罩休息。看似平靜的兩人,內心卻異常波瀾,這次來香港所發生的事對他們的以後發展而言是好是壞誰也無法預料……
回到北京後,一切回到正軌,兩人的生活也和往常一樣,但每當夜深人靜時子勳和司語都會想起在那晚發生的事,和以後如何和看待兩人之間的關係。
直到有一天晚上子勳給司語打了個電話,也因為這通電話他們由朋友變成了戀人。子勳在電話裏對司語說“小語,我們試著交往吧。”聽到這句話司語當時的感受五味雜陳,喜歡他這麼多年等的不就是這句話嗎,我應該感到高興才對。但他說出這句話是因為心裏也有點喜歡她嗎?她不知道,也不想再去猜了,在短暫的沉默和思考後她問子勳“我們交往這件事,你是認真的嗎?”
電話這頭的子勳看著窗外的風景說“嗯,我想了很久,我們試著交往吧。”聽完這句話眼淚在她的眼眶裏打轉,她不敢相信這樣的事真的會發生,默默喜歡一個人這麼多年,早已習慣等待的感覺,可突然有一天這個人告訴你不用再等了的時候,這感覺又是那麼的驚喜和突然,甚至覺得他就是個泡沫,隻做短暫的停留。
司語調整好呼吸對子勳了說了一個“好”字。而得到的答案的子勳也將握緊的手慢慢鬆開,繼續說到“過兩個月我爸媽他們就回國了,到時我會和他們說我們之間的事……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好,晚安。”“晚安。”
掛電話後司語笑著哭了,或許這很矛盾,但這樣的感受也隻有她自己清楚。而另一邊的子勳則看著床頭櫃上他和雪兒的合照出神,許久後他摸著照片裏雪兒的臉說“你會怪我嗎?”
兩人確定關係後但並不像其他情侶那樣整天膩著一起,相反比較之前還有種說不出的異樣感,子勳除了不忙時會約司語出來吃頓飯,其他時候則和朋友差不多,甚至有時給人的感覺還不如朋友……司語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不是說試著交往嗎?難道就是這樣嗎?當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嗎?可一想到他之前和雪兒之間發生的事便對他多了份理解,畢竟他做出這個決定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隻要多給他點時間就好,或許他會慢慢的去接受自己……
兩個月後張阿姨和鄭叔叔按期回國,張阿姨回國後的第一件事就組織兩家人召開家庭會議,會議內容:兩人的婚事。張阿姨拉著司語媽媽討論兩個人的婚期,甚至連未來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而作為當事人的子勳和司語卻被晾在一邊,甚至連話都插不上,弄得兩人哭笑不得……
而張阿姨除了和自己媽媽暢想兩人的未來外,還拉著司語說“你小的時候我就說你以後要當我兒媳婦吧,你看,這不就成了嘛,哈哈 ……到時你們的婚禮是想舉辦中式的還是西式的啊?依我看你以後就別回你媽這了,直接搬到子勳那,這樣沒準我還能早點抱上孫子,來個雙喜臨門……”
聽著張阿姨說的話越來越沒個數,司語有點害羞了,而坐在一邊的子勳卻很不給麵子的潑了盆冷水說“媽,我和小語剛戀愛,一切都沒穩定,結婚什麼的以後再說吧。”
聽了這話張阿姨的麵部天氣預報由晴轉陰,對著子勳就是一個白眼說“什麼叫不穩定?我看穩定的很!反正我認定小語了。”看到媽媽態度這麼堅硬子勳說了“隨您。”兩字後便離開客廳回到自己的房間。
而張阿姨看著離開的子勳沒好氣的是說“唉,你這臭小子,算了不搭理他,繼續聊我們的,我說陳姐啊,以後他倆的婚禮我打算…………”
之後張阿姨說的什麼司語沒聽到,她看著緊閉的房門,心裏一陣抽痛,她明白子勳的心就猶如這緊閉的門,而自己恰好是站在門外的那個人,永遠進不到屋內……
回國後的張阿姨當起了愛情丘比特,給他們創造各種單獨相處的機會,最後還聯合司語媽媽將司語的衣物打包直接送到子勳的住處。被虐習慣的兩人看著兩位媽媽的戰績,攤攤手相視一笑。也因為“愛神丘比特”的“助力”,司語“有幸”入住了子勳的家,子勳則為了方便司語搬到了客房去住,就這樣兩人開始了分居式的同居生活。
司語每天下班後會精心準備一桌菜等子勳回來,但大多數時候因為子勳工作忙的原因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吃,盡管子勳告訴她以後每晚別等他回來,自己吃完飯後就早點睡覺,可她卻很堅持,甚至有的時候子勳下班回來都會看到睡在沙發上的司語。
一天子勳他們公司召開高層會議,商談企業收購的事,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2點左右了,他開車回家,走到樓下抬頭看到客廳燈還亮著便想到司語應該是又等他了。上樓回到家,果不其然和以往一樣,隻要他回來的太晚司語都會在沙發在睡著,而桌上的飯菜她也一口也沒吃……
他走到司語的身邊,看著熟睡的她,用手理理了她額前的碎發,然後將她抱起走向房間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後,子勳看著司語若有所思。
第二天早上,司語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便知道是子勳將自己抱到上來的,同時也懊惱自己怎麼睡的這麼死,連他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突然聽到廚房有東西打爛的聲音,她立馬下床穿上拖鞋出去一探究竟。
來到廚房便看到子勳在擺弄鍋碗,地上還有一個打爛的盤子,司語看著狀態有點囧的子勳說“你這是幹嘛?”子勳摸了摸耳朵不好意思的說“今天不是周末嗎,我起的早看到你還在睡便想做頓早飯,誰知這鍋碗瓢盆平時看你用著挺順的,怎麼一到我手裏就不聽是使喚了呢。”
看著子勳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司語沒忍住笑了出來說“你又不會做飯,這些不會弄是肯定的啊,你先把地上的碎盤子收拾下,我洗漱後給你露一手。”“哦,好的。”
洗漱後換好衣服的司語係上圍裙,從冰箱裏拿出雞蛋、牛奶、時蔬、沙拉醬、香腸便開始忙活了,而站在一旁的子勳則一臉驚奇的看著那些食材在司語的手裏變成營養美味的早餐,不由的感歎到“沒想到做個飯這麼多學問,小語你確實很棒。”
“嗬嗬,這做飯吧,就是孰能生巧,你要想學的話,我教你啊。”“好啊,不過我覺得自己在這方麵沒天分,你教起來可能有點費勁。”司語則笑著調侃他“對自己這麼不自信啊,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鄭子勳嗎?”被調侃的子勳輕咳了兩聲說“咳,術業有專攻,通過早上的嚐試我覺得做飯有可能就是我的短處。”“哈哈,是麼。”…………
早飯在兩人的打趣中結束了,而子勳呢也很自覺的將碗收去洗了,用他的話說這叫“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司語坐在客廳吃著水果,看著子勳在廚房裏生疏的洗著碗,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認為他們兩人是在談戀愛,雖沒有其他情侶那麼濃情蜜意,但這樣簡簡單單的幸福對她而言已經夠了。
突然她想到什麼便回到房間在衣櫃裏翻著,幾分鍾後翻出一個黑色的禮物盒,是她在香港時給他買的鋼筆。原想早點拿給他,但當時兩人的情況也不好送出手,之後回北京都忙於工作這事也就忘了。
等她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子勳也洗好了碗在客廳坐著看財經頻道,這時她走的子勳的麵前將禮物遞給他說“呐,送你的。”子勳看著麵前的黑盒子再看了看司語說“送我的?這什麼啊?”“你打開不就知道啦。”子勳接過禮物打開便看到一支精致的鋼筆,他把鋼筆拿在手裏看著司語說“小語,謝謝你,這鋼筆我很喜歡。”看著一本正經的子勳,司語不好意思的笑著說“喜歡就好。”
鄰近中午的時候兩人到附近的超市去采購中午做飯的食材,要不說購物時女人的天性呢,哪怕買的是一些蔬菜、水果、日用品都能特別起勁,而子勳來到蔬菜區卻一臉懵,因為他從來沒買過菜,甚至連蔥和韭菜都分不清。看到蒙圈的子勳司語又當起了老師,教他和這些蔬菜一一打招呼。
在回去的路上,子勳臉色明顯有點不好看,而坐在副駕駛上的司語則憋著笑,因為司語在和他說西蘭花與花菜的區別時,一個突然出現的小朋友拉著子勳的衣袖說“叔叔,你和我一樣也在讀幼兒園嗎?”“幼兒園?”子勳蹲下來和那個小朋友說。
小朋友點點頭“嗯,是啊,幼兒園的老師會給我們小卡片,教我們認小動物和蔬菜,剛才這個姐姐在教你認蔬菜,所以叔叔你也是和我一樣在讀幼兒園嗎?”
聽完小朋友說的話,子勳頓時語塞“額……”這時小朋友的媽媽走了過來對子勳說“不好意思啊先生,小孩子不懂事。”子勳禮貌的回來句“沒事兒。”
小朋友和他媽媽走後,蹲著的子勳站了起來看著憋笑的司語問“我看著很老嗎?為什麼他叫我叔叔,卻叫你姐姐呢?我隻大你半歲而已啊。”司語看著吃癟的子勳再也崩不住了笑出了聲,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不老,隻是他比較小而已,嗬嗬……”
正開車的子勳側目看了眼副駕駛的司語說“小語,你想笑就笑吧,你這樣會憋壞的。”聽到子勳這麼說司語收住了笑意說“好了,好了,我不笑了。”
因為買了麵粉和肉餡,兩人回到家後決定中午包餃子,兩人分工合作,司語切菜和餡,子勳則揉麵,看著子勳認真的樣子司語有了個調皮的想法,悄悄的在手裏抓了點麵粉,趁子勳不注意時在他鼻子上點了點,看著自己的戰果和花了臉的子勳,司語開心的笑著說“哈哈,白鼻子老頭。”而被弄花臉的子勳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也抓了點麵粉抹在司語的臉頰上,然後得意的說“花臉貓,哈哈……”
司語沒想到他會和自己玩這麼幼稚的遊戲,但看到他笑著這麼開心,她也跟著高興,畢竟這樣的子勳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了,仿佛回到了讀書的時候,那麼的簡單,純粹……
在嬉笑打鬧中終於餃子出鍋了,而這鍋餃子呢有兩種形狀,一種是元寶,一種是異形,毋庸置疑了這異形的餃子就是子勳包的,盡管樣子是難看了點,但兩人卻吃的很開心。通過今天愉快的相處,司語也慢慢發現子勳的心不再像以前那樣封閉,自己能夠從他身上感受到溫暖。
新的一周,新的開始,兩人進入到新一輪的工作狀態中,和以往不同的是子勳回家的時間變早了,基本上司語把飯做好他就回來了,有的時候他也會在司語的指導下嚐試著做一兩個簡單的菜,雖然賣相不好看,但至少能吃。而他每次在吃飯後都自覺的將碗碟收拾洗了,司語看著這樣的子勳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卻說不上來,對於他最近的早回司語也問過“公司最近不忙,看你這兩天回來的都挺早的。”“嗯,不忙。”
雖然他說著不忙,但她常常在夜裏聽到他敲打鍵盤的聲音,屋裏的燈也是在深夜才熄,其實他不是不忙,而是將工作搬到了家裏,隻為讓她不再夜裏等他。甚至有一次去他房間打掃衛生時發現床頭櫃上他和雪兒的那張合照也不見了,她曾想過他這樣的變化是不是為了自己,但雪兒他真的能釋懷嗎……
司語對自己說:不管他現在對雪兒的感情如何,但至少他在為自己改變,像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這樣平靜的“同居”生活持續了三個月,除了張阿姨不時的突然造訪,一切都相安無事。這天周末張阿姨又來了,不巧的是子勳因為公事到上海出差了。而張阿姨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拉著司語說“小語啊,我好不容易才讓你倆住一起,可你們卻分開睡,知道你們的是男女朋友,要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是房客和房東的關係呢。照你們這樣下去,我和你媽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啊。”說完張阿姨還一副委屈加可憐的表情看著司語。
看著這樣的張阿姨司語表示也很無奈啊,為了不傷害她老人家的玻璃心,司語摟著她安慰道“那個…阿姨啊,我和子勳剛戀愛不久,所以還沒有結婚的打算,至於孫子的事等我們感情穩定後或者結婚後再談好不好。”
張阿姨一聽不高興了說“不好,你倆住一起又不睡不起,我當然抱不上孫子啦,是不是子勳他不配合?還是那臭小子有什麼毛病是我不知道的?”說完還真的思考了起來,聽張阿姨說完,司語想起了之前在香港的那晚耳朵微微發紅,心想:您放心吧,他好的很,沒毛病。
思緒回歸的張阿姨還打算說什麼的時候司語禮貌的打斷了她,因為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了解,司語算是發現了張阿姨的另一屬性——簡直是“太黃太暴力”了,弄的司語甚至都有點懷疑子勳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之後兩人又聊了些其他的才把這個尷尬的話題岔開。
因為是周末所以司語也不忙,便陪著張阿姨去逛街,兩人在外麵吃完晚飯後,張阿姨拒絕了司語送她回家的請求,說自己可以打車回家,還讓司語好好琢磨自己傳授給她的愛情心得,甚至上車的時候還對司語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和意味深長的眼神。
司語看著揚長而去的出租車,想著今天張阿姨對她所說的話,不禁打了個寒顫,在心裏默默的說了句“鄭叔叔,這麼多年委屈你了……”
司語回到家,開門時發現門不是反鎖的,說了句“不對啊,我出門時反鎖了門的啊,難道子勳提前回來了?”抱著懷疑的心態打開房門,環視了客廳一圈並沒有發現子勳的身影,心想“完蛋了,難道遭小偷了?”
正準備到房間去看時,從衛生間出來的子勳看著司語貼著牆,彎著身子的樣子不解的問“小語,你幹嘛呢?”這一問,司語直接嚇了一跳,轉過身便看到剛洗完澡正在擦頭發的子勳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說到“我下午出去時記得門是反鎖的,回來發現可以直接打開,開始以為是你提前回來了,但沒看到你人,就覺得應該是遭小偷了,所以……”
子勳被司語逗笑了,走上前摸了摸她的頭說“小語,我突然發現你有時還是挺可愛的嘛。”而司語卻尷尬的低聲說了句“嗬嗬,你確定不是蠢麼?”
“嗯?你說什麼?”“沒什麼,你還沒吃飯呢吧?我給你做碗麵吧。”“你這一說,我還真有點餓了呢,那辛苦你了。”“沒事兒,麵很快就好了,你先坐著休息會吧。”“嗯,好。”子勳看著在廚房準備食材的司語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而這抹微笑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15分鍾後,一碗簡單的西紅柿雞蛋麵做好了,司語對著客廳裏的子勳喊了聲“子勳,麵好了,過來吃吧。”“嗯,來了。”來到飯桌前,子勳看著碗裏的麵,聞了聞說“回家能吃碗熱騰騰的麵真好,謝謝你小語。”“好啦,快吃吧。”“嗯”
吃完麵,收拾幹淨廚房,子勳和司語坐在客廳的沙發看著電視劇,司語看的著迷,而子勳卻get不到這部劇的點,便問“這樣的電視劇,我從小就看不懂,不明白為什麼你們會喜歡?”司語看了他一眼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演員表達的到位,自己的情緒也會跟著劇情波動,所以看劇不過看的是個情懷而已。”子勳似懂非懂的回應“哦~~~這樣啊。”
兩人又看了會,子勳還是無法理解司語說的所謂的情懷,或許他就適合看看股票漲跌線和企業運營方案吧……最後子勳坐不住了站起來身,司語抬頭看著他說“你不看啦?”子勳也特耿直的說“嗯,不看了,你喝水嗎,我去拿。”“好啊,我要喝橙汁。”
子勳轉身去廚房,還沒走到冰箱前就突然斷電了,他看了看對麵的樓層也沒電,應該是這一片區的線路出問題了。身後的司語雖不像小女生那樣受到點驚嚇就大喊大叫的,但也有點驚慌的從沙發上站起來用手朝前方摸了摸,對他說“子勳?你現在是在客廳嗎?”
子勳答應道“沒有,我現在還在廚房,你在那不要動,我過來。”“嗯,好的。”大概一兩分鍾後子勳慢慢摸索著走到客廳,用手往前探索著說“小語,你在哪?”司語側耳聽著聲音說“我應該在你的左手邊。”“好的,我記得手機好像是放在茶幾上的,我先找找,手機手電筒的光應該夠我們支撐會。”“嗯嗯,你注意點啊。”司語對著子勳那個方向說道。
子勳根據腦海裏的路線,慢慢往茶幾邊上移動著,誰知一不小心腳絆到了沙發腿上,因為重心不穩整個人直接往沙發上倒去,而這時司語正好在沙發邊上站著,所以子勳倒下時順帶將司語也壓了下去。倒下時兩人同時驚呼“啊~~~”
倒下後,電也很給麵子的來了,而沙發上躺著的兩人就尷尬了,因為此時的兩人很狗血劇情的親上了……而親上的兩人顯然還沒緩過神來。
過了一會,子勳慢慢抬起頭來,看著身下的司語,司語在他的注視下臉漸漸的紅了起來,在她以為他會起身的時候,子勳竟閉上眼睛親吻向她。
子勳的呼吸打在她的臉頰,是那麼的炙熱,她眨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如果現在有一個心電圖的話,司語的心律絕對是爆表的。她心想:他上次是喝醉了,那麼這次又是什麼……
而子勳仿佛也會讀心術似的睜開眼睛貼著她的唇輕聲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因為兩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子勳每說一個字他的唇都會碰到的她的,而觸碰產生的電流通過嘴唇貫徹全身,司語咬著唇害羞的別開臉不看他說“子勳……這……”
這時子勳用手將司語偏在一邊的頭扶正麵對著他,司語正視他的眼神,心跳再次加速,他這樣的眼神自己從未見過,但卻覺得好暖,就像一杯佳釀,讓人沉醉著迷,難道這就是愛嗎?
子勳看著司語盯著自己發呆,笑著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尖說“我臉上有花嗎,看的這麼著迷。”司語用手捧著他的臉甜蜜的笑著說“你比花好看。”“嗬嗬,傻瓜,把眼睛閉上。”“嗯?”司語不解。
看著她呆萌的樣子,子勳用手輕輕擋住她的眼,再次親吻了下去,蒙住司語眼睛的手不知什麼滑與他十指緊扣。司語也在他的親吻迷失, 今晚,夜還很長…………
子勳的夢境:
一個冬季,雪兒和子勳在雪地裏堆雪人,打雪仗,一切是那麼的美好。突然,雪兒渾身是血的站在他的麵前,流著淚對他說“子勳,你還愛我嗎?”子勳很堅定的回答“愛!我一直都愛你!”但聽到子勳的回答雪兒卻搖著頭心如死灰的看著他說“不是的,你不再愛我了,你騙我,你騙我!”說完就往遠處跑去,子勳則一邊喊著她的名字一邊追著,可就是追不上……
雪兒…雪兒…雪兒!子勳在床上喊著雪兒的名字驚醒過來,看了眼窗外天已經亮了,再看了看睡在身側的司語,他閉上眼睛呼出一口氣後便起身出門,朝衛生間走去。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出門的那一瞬間,“睡著”的司語睜開了眼睛,她將自己蜷縮起來,回想著子勳睡夢中喊雪兒的樣子,眼角滑落下一行清淚……
來到公司的子勳,想著早上做的那個夢,握筆的手不由收緊,心裏默默的說了句“鄭子勳,你到底在做些什麼啊。”最後無力的閉上眼仰躺在辦公椅上。
這件事後,司語越發覺得子勳不對勁,好像在有意躲她似的,早出晚歸,就連周末不上班都會以加班為理由出去。有次司語實在受不了,便在子勳準備出門時攔住他問“這段時間你怎麼了?我有這麼讓你討厭嗎?為什麼要躲著我?”
子勳看著司語說“沒有,你很好。”“那你為什麼……”子勳沒有回到她的問題,而是看了看手表說“晚點了,我得出門了。”說完便繞過司語走了門。司語則在他走後蹲在牆麵失聲哭了,而另一邊開車的子勳也眉頭緊鎖。
一天司語在給組員開會時突然惡心反胃,和組員說了句不好意思後便跑到衛生間趴在馬桶上吐了好久,可就算她把苦水都吐出來,那惡心的感覺依然存在。她看著洗漱台鏡子裏的自己心想“以前就算早上不吃飯也不會這樣啊,難道是年紀大的原因?一會回去吃點東西墊墊。”之後漱了漱口便回到了辦公位上。
盡管吃了點東西,但司語惡心想吐的勁卻沒有緩過來,一天去了七八趟衛生間,臉色也一次比一次蒼白。最後小旭看不下去了過來說“組長,你這樣的情況,要不是知道你沒男朋友,我都以為你懷孕了呢?”
司語扯出一抹苦笑說“嗬嗬,懷什麼孕啊,應該就是吃壞肚子了。”等等,懷孕?自己好像
這個月例假沒來,難道是上次和子勳……?
司語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小旭叫了好幾聲才回過神來,然後疑問臉看著小旭“啊?”小旭看著司語用手摸了摸司語的額頭,司語腦袋往後退了點說“小旭,你這是幹嘛。”小旭則露出關愛的眼神說“我看看組長你是不是吐糊塗了,怎麼心不在焉的。”司語說“好啦,我沒事,就是有點惡心而已,吃點藥就好了,忙你的去吧。”“嗯嗯,遵命。”說完小旭就滑著椅子到自己工位上去了,而司語卻靜不下來。
下班後,司語來到醫院,抱著懷疑的心走進了婦產科。半個小時後,司語一隻手拿著檢查單,一隻手摸著肚子坐在醫院大廳的椅子上淺笑著輕聲說“寶寶,你好,我是你的媽媽。”
走出醫院的大門,司語抬頭看著天空,深吸了一口氣,她笑了,笑的那麼純淨,她當媽媽了……
在回家的車上,司語第一時間想要分享這個好消息的人就是子勳,所以她拿出手機給子勳發了條短信說“子勳,今天早點回家,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等到回信是10分鍾的的事,她以為子勳會回“好的”,但看到消息後卻是失落。短信內容是:今天加班晚回,你自己吃過晚飯後早點睡覺,不用等我。
盡管短信內容很冷,但想到肚子裏的小寶寶司語卻很暖,她摸著還很平坦的肚子安慰道“寶寶,你爸爸比較忙,我們晚點再和他見麵吧,乖哦。”
這邊剛結束工作的子勳看了看時間23:26比較晚了,這時小語她應該睡了吧……小語說的沒錯,他是在躲她。他現在的狀態很矛盾,無法忘記雪兒,也不知怎麼去麵對她,他愛雪兒沒錯,那麼對小語呢?他不知道……
子勳回到家已經是12點左右了,一如既往桌上做著可口的飯菜,司語則又因為等他在沙發上睡著了。他將公文包放好,輕輕的走到司語麵前,摸著她的臉說“不是讓你不用等我嗎,怎麼又不聽話了。”說完就將司語抱到房間,給她蓋好被子。
來到飯廳的子勳,看著餐桌上的飯菜,回想著這半年多和司語的相處,原來不知不覺中她為自己做了這麼多,那我又為她做了些什麼呢……和小語在一起後已經很少夢到雪兒了,那麼上一次的夢境又表達了什麼了呢,真的如雪兒所說自己不再愛她了嗎?可不愛她又該愛誰呢,是小語嗎……
第二天早上,司語起床後並沒有子勳的身影,卻在客廳裏發現子勳寫的便利貼:因總部召開密談會議,未來五天我都會待在加拿大,你在家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看到子勳的留言,司語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心想:他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呢?為什麼連走都不願意和自己當麵說呢?子勳,我多想告訴你,你當爸爸了,可你會喜歡他嗎……想著便摸著小腹對著那個還未成型的小生命說“寶寶,爸爸會喜歡你的對嗎?”
未來幾天司語的妊娠反應很強烈,便向公司請了假在家休息,期間也回過家一趟,而陳阿姨看著司語頻繁跑廁所和吃什麼都想吐的反應並猜測的問司語“小語,媽問你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你是不是有了?”而司語卻以腸胃不適隱瞞了過去,因為在醫學上有假性懷孕這麼一說,腸胃不適也出現類似妊娠的反應,所以陳阿姨便相信了司語所說的話沒有再多問什麼。
其實她不是有意要瞞著自己媽媽的,因為這件事還沒和子勳說,她不知道他對這件的看法,子勳對自己的感情她猜不透,那麼這時突出的孩子他會接受嗎?如果他不喜歡,那麼孩子就會成為兩位感情的束縛,她無法想象今後的生活,也不想看到媽媽為自己傷心的樣子。
子勳是出差第五天的晚上,回來的時候差不多10點多,司語看到進門的子勳很高興,便上前迎接說“吃飯了嗎,沒吃的話我給你幫你做點麵?”而剛下飛機略顯疲憊的子勳說“不用了,我在飛機上吃過了。”“哦,子勳我有件事想和你說。”“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有點累了,先去洗澡了。”說完便越過司語走向了衛生間。而她則用手輕摸著小腹轉身看著子勳離去的背影失落的摸著肚子說“寶寶,你覺得爸爸愛我嗎?”
第二天清晨兩人在飯桌上吃早飯,期間誰也沒說話。在子勳穿戴整齊準備出門的時候,司語叫住了他,問了一個她一直想問的問題“子勳,你愛我嗎?”
這個問題另子勳停下了準備出門的動作,回頭看著她說“為什麼這麼問?”司語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走到他的麵前再問了他一遍“你愛我嗎?”
子勳看著司語認真和渴求答案的眼神,他猶豫了,愛不愛她這個答案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答?最後他輕輕拍了拍司語的肩膀帶著淺笑說“好了,我去上班了。”
而司語則很堅持,因為她想知道這個答案,想知道自己在他心裏的位置,便拉住他的說“為什麼不回答?你到底是看待我們之間的關係?在你的心裏是否有我一丁點的位置?”
聽到司語這麼說子勳歎了口氣看著她說了四個字“我不知道……”“嗬嗬……不知道?既然不知道為什麼當初還要在一起?既然不知道為什麼還要對我好?既然不知道在香港時就該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司語流著淚對子勳說。
子勳沒想到司語會說這樣的話,抱歉的看著她說“對不起,我想對你負責,我希望你好……”“對我負責?好啊,那你能忘了雪兒嗎?”司語氣頭上的說。
“我們之間為什麼要牽扯上雪兒?她已經去世了,我隻希望我們能夠好好的。”子勳也有點氣憤的說。“雪兒是去世了,但她卻在你心裏活著!就連你平時對我表達的好都透著一絲對她的歉意。無論我做什麼,做的有多好,都無法在你心裏占有一丁點的位置。說什麼負責,不過是你找了個不討厭的人做感情上的將就罷了,我的愛對你來說就這麼一文不值嗎?”
聽到司語這麼說子勳啞言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她說的沒錯,麵對她的指責他確實沒有借口反駁,此時除了說對不起他找不到其它的話。
司語看著麵前這個沉默的男人,眼淚如決堤的水順著臉頰滑落,最後她鬆開拉著他的手,哽咽的說“子勳,愛你這件事,我從未後悔過,哪怕你心裏住著其他人……但現在我累了,也不想再去猜你對我的感覺了,給彼此一段時間,讓我們都靜靜吧。”
子勳看著落淚的司語,說心裏不難受是假的,他伸出手想上前安慰她“小語,我……”“好了,你走吧!”司語打斷了他想說的話。子勳看著失望傷心的司語收回了手,歎了口氣轉身朝門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走到玄關處,準備開門時,身後傳來了司語痛苦的聲音,他轉身便看到司語麵色蒼白,眉頭緊皺,雙手捂著肚子跌坐在地上,他立刻上前抱住司語說“小語,你怎麼?”“我,我肚子疼。”司語說完,腿間便有血流了出來,因為她穿的是白裙子,所以顯得格外惹眼。
子勳看到這一幕擔心的對司語說“小語,你…”司語看著腿上的血這時感覺體內有東西的在流失,她緊張又害怕的抓緊子勳哭著說“子勳,孩子,救孩子!”
聽到司語的話子勳先是不解的問“孩子?”隨後立馬反應過來抱著司語衝出了門,在去醫院的途中,子勳一路上超速和闖紅燈,而副駕駛的司語則臉色越來蒼白,雙腿間的血還在繼續的流……子勳一直對司語說話“小語,你別睡,小語,我們就到醫院了,你堅持住……”
虛弱的司語看著滿頭大汗的子勳說“子勳,我怕……”“小語,不怕啊,你沒事的,我們馬上到醫院了。”這話說完,司語就陷入了昏迷中,任子勳再說什麼她都沒反應。而子勳看到昏迷的司語,腦海中浮現了當初雪兒倒在血泊的樣子,小語你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
10分鍾後達到醫院,子勳抱著渾身是血已經昏迷的司語在大廳裏發瘋似的喊著“大夫!大夫!救人啊!”這時一個護士跑來過來,看了眼情況後立馬跑到進診室再出來時推著一張病床,身邊還有一個護士和兩個大夫。
幾人將司語推進了手術室,護士將子勳攔下說“不好意思,家屬請在外麵等候。”手術中的燈亮了,期間有護士從手術室出來拿了兩袋血漿又進去,而身上沾滿鮮血的子勳則靠在在手術室門外祈禱著……
一個半小時後,大夫從手術室出來,子勳上前問情況,大夫說“很抱歉,孩子沒能保住,病人應失血過多現在身體很虛弱,需要留院觀察,你先辦理住院手續吧。”隨後護士和醫生便將病床上的司語推了出來。
辦理好住院手續的子勳,走到病房裏拉著司語手,想著剛才大夫說的話“你太太懷孕周期不長,胚胎著床不穩,再加上休息不好和情緒波動太大,所以才會導致意外流產,你作為家屬平日裏難道都不關心孕婦的身心情況嗎?”再想起今早司語抓著他讓他救孩子的情景和大夫在手術室和他說孩子沒能保住的時候,他眼裏含著淚摸著司語的臉說“你想要告訴我的好消息是不是就是這個,對不起,對不起……”
司語醒來是第二天的事,她看著周圍一片白的環境和滿是消毒水的味道便知道這是醫院了,而這時子勳也推門而入,他換了身衣服,手裏領著早飯和換洗的衣服,不過還是能從疲憊的臉上看的出,昨晚他一夜沒睡的配著她。
子勳看到醒來的司語,立馬放下手裏的東西,拉著她的手說“你醒來,有沒有哪不舒服?”司語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子勳又說“睡了一天,肯定餓了吧,醫生說你不宜吃油膩的東西,我帶了蔬菜粥,你喝點吧。”說完便將保溫桶裏的粥分裝到碗裏。
弄好的粥的子勳重新坐到床邊,正準備用勺子喂司語吃時,司語看著他聲音有點沙啞的問“子勳,孩子呢?”也因為司語的這句話子勳拿勺子的手僵了一下,但他還是笑著對司語說“你現在太虛弱了,先吃點東西,我們一會再說。”
司語沒再說話,而是配合子勳的動作慢慢的喝著粥,吃了兩口後司語紅著眼看著子勳問“孩子是不是沒了……?”聽到這句話再看著司語毫無血色的臉,子勳將手裏的粥放在旁邊的置物櫃上,抱著司語在她耳邊說“我們還會再有的。”
司語聽到這句話,沒有掙開子勳懷抱,也沒有大哭大鬧,就這樣默默趴在子勳的肩膀上流著淚,而抱著她的子勳感受到肩膀的濕意,心裏也是一陣絞痛。這時司語朝著他的肩膀狠狠咬去,子勳悶哼了一聲任她咬,因為他知道她心裏痛比這疼的多……
兩天後司語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除了因失血過多造成的貧血其他一切都好,在家好好調養一兩個月就能恢複了。病床上的司語看著在整理東西的子勳說“我想回家。”“嗯,醫生說了,明天再觀察一天沒問題我們就回家。”而司語卻說“我想回我媽那。”子勳停下手裏的動作,抬頭看著司語,是啊,那個充滿悲傷的地方誰願意再回去啊,便說“好,明天我送你。”
司語出院後,子勳開著車直接將她送回了陳阿姨家。在路上,司語看著窗外對他說“這件事我不會和家裏人說,回去後如果我媽問起,就說我腸胃炎吧。”子勳看了眼司語說“好。”他知道她的擔心和顧慮。
到家後,陳阿姨看著麵色憔悴的司語便問怎麼回事,而串好詞的司語和子勳一致都說是腸胃炎,在醫院住了兩天陳阿姨也想起前兩天司語回家的各種惡心想吐的反應便信了。可看著自己的女兒遭了這麼大的罪,還是心疼不已。
子勳留下吃了午飯後才離開,臨走時他對司語說“我先去公司了,晚點過來看你。”“好”之後的一個月司語都待在媽媽這調養身子,子勳也會在空閑時候過來看望她。而她也利用這段時間想清楚了很多事……一天她給子勳發短信:我從媽媽那回來了,晚上早點回來,一起吃頓飯吧。子勳回複:好,就在家附近的那家中餐廳吧?司語:不了,就在家裏吃吧。子勳:你的身體……司語:我已經好了,做幾個菜沒問題的。子勳:好的,我下班後就回來。
當天晚上子勳回來的確實挺早的,到家時司語還在廚房忙活,看到便上前搶過她手裏的鍋鏟說“你身體剛好,這又碰水又碰切菜的萬一受涼了怎麼辦。”司語從他手裏拿過鏟子說“哪有那麼金貴,還剩最後一個菜就好了,你先去換衣服吧,一會就能吃了。”“你啊~~~”子勳無奈的說。
子勳換好衣服,鍋裏的菜也好了,兩人坐在飯桌前話不多,但和以往不同的是今天聊的話題都是子勳開頭說的。
晚飯結束後,兩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這時司語拉著子勳的胳膊摸著當年為了保護她而留下的疤痕,雖然疤痕很淡,但仔細觀察還是能夠看到。她看著那條疤痕說“疼嗎?”子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回答道“不疼。”
司語繼續說道“子勳,我們從小就認識,但我一直都把你當做朋友當做哥哥,但自從高二那年發生的事讓我對你的感覺發生了變化,我開始用不一樣的心態去關心你的生活,關心你的學習,或許你不知道,但我想那應該就是所謂的喜歡吧。
高三畢業你告訴我要去加拿大時,我對你有說不出的不舍,當時還差點說出挽留的話,但我知道這不可能……隨後你回國探親,看到你的那一眼我甚至都不敢相信你真的回來了,也就是那天我記住了你所喜歡女孩的類型,而我也非常可笑的朝著這方麵去做改變,還天真的以為這樣你是不是就會多關注我一點。但當得知你有女朋的時候,發現這些改變都變成一個笑話……那天我失眠了一個晚上,也默默的埋葬了這段自以為的初戀。”
子勳聽著司語說的話,心疼的叫了聲她的名字“小語。”但司語並沒有回應他,這是繼續說“你回國那天,我去機場接你時其實都做好了要見雪兒的心裏準備,但當看到你獨自一人時我充滿了疑惑。那時的你變得不愛笑,不愛說,就連對我說話都非常客氣,那樣的你讓我感到陌生。為了弄清楚導致你性情轉變的原因,我給阿姨打了電話,當她告訴我你所發生的事我很震驚,同時也佩服雪兒的勇氣,也明白你為什麼愛她這麼深。
你知道嗎,其實我很羨慕雪兒,能讓你這麼用心的愛著。我曾經想過這輩子就算和你做朋友也挺好的,至於什麼情什麼愛的都不再奢求了。但發生在香港的那個錯誤又讓我們之間有了牽連,我們在一起你隻是單純的想負責,這我卻偏偏把這當做了愛深陷不已,我是不是特別傻啊?”
子勳聽著司語說的話,回想起當初兩人的點點滴滴,他輕顫著手拉著司語說“小語,別說了……”“不,你讓我說完,我們在一起這半年多以來,我以為隻要自己做的夠好,你就會發現我的優點與不同,但事實證明我想錯了。如今我們唯一有牽連的東西也沒了,就我們目前的狀況來看孩子沒了不見得是件壞事,或許他早就知道我們不是合格的父母,所以才離我們而去”說完這句話司語眼角落下一滴淚,而這滴淚正好滴在子勳的手上。
司語將臉頰的淚抹去,繼續說“愛你這件事我從未後悔過,但現在是時候該結束了。子勳,我們分手吧,放過你,也放過我。”
子勳看著手背的上那滴淚,想做挽留,但他憑什麼呢,他既說不出愛,也給不了她幸福……子勳低著頭陷入了思想鬥爭。過了會,他抬起頭看著司語艱難的說“我…尊重你的決定。”一旁的司語雙手握緊輕聲說句“好”便走出客廳,回到了房間。
電視裏播放的電視劇迎來了大結局,圓滿收場,有情人終成眷屬,而這兩人卻回不到最初……子勳埋著頭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而另一半的司語則靠著門捂嘴痛哭……
司語搬離了子勳的住處,帶走了她為數不多的東西,房子一如最開始那樣安靜,就像她不曾來過。而子勳不管他下班是早是晚回去麵對的都是冷冰冰的空氣,再也不會有人在夜裏等他,也不會有人在他晚歸時為他做一碗熱騰騰的麵……
兩個月後司語辭去了工作,告白了父母選擇去旅行,她對媽媽說“媽,我想趁年輕到外麵的世界去看看,去做一些有意義自己真正喜歡的事。”陳阿姨知道司語和子勳分手的事,這兩個月也看到了她茶不思飯不想默默流淚的樣子,如果這次旅行能夠緩和這段情傷,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所以就答應了司語的要求。
而子勳在這兩個月也重新審視了自己的內心,他之前一直以雪兒為理由拒絕所有人的好意,他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看不到自己對別人造成的傷害。之前他不敢承認是因為他放不下雪兒,釋懷不了那段感情,如今他想明白了,有些愛不是背叛而是為了更好的活著。本著內心的感覺,他愛司語,沒錯,他愛她!如果說曾經失去雪兒對他來說是一個打擊,那麼再失去司語便成了終身的遺憾。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女人,媽媽教會他成長,雪兒告訴他什麼是愛,司語讓他知道如何去愛。
想明白的子勳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司語,不管她原不原諒自己,他都必須告訴她“他愛她!”,子勳來到司語公司,她的同事阿傑告訴他司語已經在一個星期前離職了,隨後他給司語打電話也一直是暫時無法接通。他最後來到司語家,陳阿姨告訴他司語出去旅遊散心了,去的哪她也不知道,隻是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給她保平安讓她安心。
開車的子勳回想著阿傑和陳阿姨說的話心想:小語,你到底在哪啊……當他想根據她的朋友和興趣愛好來判斷司語的大致位置時才發現他對司語真的沒有一絲了解,他不知道她喜歡什麼,不知道她有沒有朋友,甚至連她喜歡吃什麼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這個男朋友做的這麼失敗。
兩年後,司語一直沒有回過家,但她會和父母通視頻告訴自己這段期間經曆的趣事和發生的改變,司語告訴他們自己與朋友合資開了個咖啡廳,實現了年少時的夢想,因為是剛起步所以需要管理和完善的事很多,等空閑的時候就回家。而陳阿姨也在視頻通話中告訴司語這兩年子勳一直在找她,但她卻笑著說“媽,你替我轉告他,我一切安好。”
掛了視頻後的司語回想著媽媽說的話,偏頭看著窗外的夜景默默說了句“兩年了,你都在找我嗎?”
一天子勳在公司樓下用餐,聽到同事討論關於旅遊的事,a說:我朋友最近又和他老公出去旅遊了,你看還給我發來了喝咖啡的照片,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啊,讓我們這些單身又苦逼的打工狗怎麼活啊。B看著手機裏的照片說:看著確實讓人羨慕,別說你朋友挺會享受的嘛,這家咖啡廳後麵竟然還有閱讀室……
咖啡廳?閱讀室?為什麼這麼熟悉呢,哦,對了,小語曾經說過她以後要開一家多功能的咖啡廳,可現在她到底在哪呢……
子勳歎了口氣起身準備往門外走出,路過那兩人時他不經意的看了下手機裏的那張照片,等等,那人是小語嗎?那個穿著工作服端著咖啡的人是小語嗎?他轉過身對那兩人說“不好意思,我能借用下手機嗎?”a抬頭一看竟是公司的鑽石王老五立馬獻殷勤的把手機遞給子勳掐媚的說“鄭總,隨便用。”說完還一個勁的拋媚眼,但子勳卻不鳥她,目不轉睛的盯著照片裏的那個身影。是她!沒錯,是她!是小語!
內心無比激動的子勳轉過頭便看到a一副不正常的表情,輕咳了一聲繼續問“你知道這家咖啡廳在哪嗎?”“我不知道,但我朋友知道,我給她打個電話,那個鄭總,手機是不是得……”“哦,給你。”拿到手機的a撥通了朋友電話說“喂,親愛的,你剛才方發給我的照片裏那家咖啡廳的位置在哪啊?”
a掛了電話後,對子勳說“我朋友剛才說這家咖啡廳在蘇州園區的xxx”得到答案的子勳說了聲謝謝便快速的走出飯廳,留下了兩個一頭霧水的八卦女。“你說,剛才鄭總問這家咖啡廳的地址幹嘛啊?”“誰知道呢,估計是看環境好,想去體驗下吧”………
回到公司的子勳交接好工作便立刻買了飛往蘇州的機票,達到蘇州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最後他乘車前往司語所在的咖啡廳,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認為那個點應該關門了,但當從櫥窗外看到正在吧台上整理物資的司語,他一路上繃緊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他怕她不在這,畢竟這兩年經曆過的失望太多了。
他輕輕推開門,而聽到聲音的司語在抬頭之際說“不好意思,我們下…班…了”她看著眼前這個人,握杯子的手不由收緊,心裏滿是疑問:他怎麼來了?是出差嗎?他那略微淩亂的頭發又是怎麼回事?被風吹的嗎?
最後司語調整好狀態看著站在門邊的子勳微笑著說“好久不見。”然後在心裏默默的說了句“這兩年,你還好嗎……”子勳也微笑著回應道“好久不見,我可以喝杯咖啡嗎?”“好啊,你要喝什麼?”“一杯摩卡。”
“好,稍等,一會就好。”“嗯。”
子勳看著磨咖啡的司語,再環視了整個咖啡廳的環境說了句“這間咖啡廳,你真的做到了。”“嗯?”一開始不解子勳說的話,又想了想曾經和他說過要開間多功能咖啡廳的夢想時她微微一笑說道“是啊,和朋友一起開的,因為她還有其他的事要做就交給我打理了。”“那是不是很辛苦?”子勳盯著她問,司語避開他的眼神“不辛苦,習慣就好了,何況這件事還是我喜歡的呢,你這次來是出差嗎?”
“我是來找你的”子勳很直接的回答了她,顯然這個答案是司語沒想到的,倒牛奶的手隨之停了一下,她沒有接子勳的話,而是繼續泡製的咖啡,子勳也沒有再說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
過了會摩卡泡好了,司語將咖啡遞給他說“好了。”接過咖啡的子勳說了句“謝謝。”簡單的問候,簡單的幾句話包含了所有的相思。咖啡廳昏黃的燈光映照在他們身上,雖然什麼都不說但微妙的氛圍卻將兩人團團包圍,沒人知道他們心裏在想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次的見麵預示著另一個故事開端。
接下來的幾天,子勳都會到在咖啡廳從下午坐到晚上,直到司語下班他才走。而他每次坐的位置的都是直麵吧台,司語的一舉一動他都看的清清楚楚。最後店內的員工露露本著八卦專業戶的敬業精神對司語說“店長,我看那長腿帥哥已經連續幾天來咱們店了,而且每次都坐那個位置,經過我的觀察最重要的是他坐那後就隻幹兩件事,一是喝咖啡,二就是盯著你看,你們之前是不是認識啊?要不然就是他喜歡上你了。”
聽到露露這麼說,司語有點尷尬,確實她也發現了,可她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天當子勳又來時,露露直接上去搭訕打算一探究竟,她給子勳端上咖啡後,便坐在了他的對麵,子勳看著露露這樣的行為不解的問“你有事嗎?”露露本就是個花癡,再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子勳難免陷入到他的顏值中去,不過想到自己是來著疑問來的便拍了拍腦袋一本正經的對子勳說“咳,那個,你是不是和我們店長認識啊?”
“為什麼這麼問?”“額……這個,因為我看你每次來喝咖啡時都會盯著我們店長看好久,所有我猜你們是之前是不是認識?”聽了露露說的話子勳回答“嗯,我們認識。”得到答案的露露立即開啟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式“那你是不是喜歡我們店長啊?我告訴你哦,追我們店長的人很多哦,如果你喜歡她一定要努力了。”
這時子勳端杯子的手不經加重了一分力度,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露露說“追她的人很多嗎?”“是啊,我們店長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又有自己的事業,經常收到一些人送來的鮮花和禮物,但店長每次都拒絕了,搞不懂她怎麼想的。”
子勳跳過這個話題問露露“你到這家店上班多久了?”“這家店開業我就來了,當時店內的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完善,店長也是所有的事都親力親為,經常都是待到深夜或是淩晨才回去。你別看店長是個女生,但做起事來卻絲毫不比男生哦,就連有一次她腳崴了都沒有休息,還和我們一起準備節日活動呢。”
聽了露露的話,子勳對司語心疼不已,原來她這麼不容易……
到了晚上結束了一天的營業,司語清算完當天的營業額,對著在閱讀室看雜誌的子勳說“走吧。”“好”子勳將手裏的雜誌放回原處,跟司語一起走出了咖啡廳。
路燈下,兩人並肩走的馬路上,司語想起這兩天的他的異常行為和店內員工的八卦,便對他說“子勳,你來蘇州已經有幾天了,公司那邊的業務不需要打理嗎?”子勳明白她話裏的意思,停下行走的腳步將她轉向自己,看著她說“你不歡迎我嗎?”
被看穿的司語有點尷尬的說“沒,沒有,隻是你這樣他們會誤會的。”“那就讓他們誤會好了”子勳回答到。“啊?!”司語對他的這句話有驚訝。“我說,既然誤會了就讓他們誤會吧,我不在乎。”
聽到這句話,司語看著他說“你別鬧了好吧,你明知道我們回不去,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呢?”“對你來說沒意義,但對我卻不一樣,我找了你兩年,怎麼會輕易的再放開。”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現在比任何時刻都清醒,你走了之後我才真正了解自己的內心,了解自己對你的感情。我之前做過很多混蛋的事,對你造成了很多傷害,但現在我想告訴你,你眼前的這個混蛋愛你,很愛你。”
“你,愛我?”司語退後一步不可思議看著子勳,子勳上前將司語緊緊的抱在懷中在她耳邊肯定的說“是的,我愛你!”
司語掙脫他的懷抱紅著眼對他說“我用了兩年時間來淡忘我們之間的感情,努力讓自己不再去想以前的事,甚至不再去想你。當我好不容易可以坦然麵對所有過往時,你的出現打破了我自以為的堅強,現在又說你愛我,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看著司語難過的樣子子勳不知所措,他對她說“對不起,我,我隻希望你能夠原諒我,給我一個愛你的機會。”“我累了,不想再愛了,也愛不起了,你走吧。”司語轉過頭摸去眼角的淚哽咽說道。
而子勳不但沒走,反而再次將司語抱在懷裏心疼的對她說“別哭,這次換我來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