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鍾,李銘駕著車回到家裏,打開門,屋子裏靜悄悄的,仿佛好長時間都沒有人居住了。
妻子肖蓉到哪去了呢?她做飯了嗎?
李銘快步走向廚房,灶台上冰冷的鍋碗瓢盆告訴他,妻子應該幾天都沒有做飯了。難道她也在外麵吃嗎?李銘和妻子每天中午都在單位吃。自從兒子到外地上大學之後,他每天下午下班不是跟上朋友到外麵喝酒就是搓麻將,就連周末也沒有放過。每次回來都是深夜,妻子早已進入了甜蜜的夢鄉。早上妻子因單位離家遠走的比較早,妻子離開家時李銘還在熟睡。細細想一想,倆人睡在一張床上卻很少有時間交流。不行,再不和妻子說話他都擔心妻子會把他這個丈夫忘記在腦後。
“你在哪呢?怎麼還不回家?晚上我咋吃?”李銘撥通了妻子的電話。
“我在練瑜伽呢,我以為你今天還要到外麵喝酒,所以我在外麵隨便吃了一點。你想吃就自己做吧,或者到外麵吃也行,我回去的可能有點晚,你不要等我了。”
晚上十一點鍾妻子心情愉悅的回來了,看見坐在沙發上正在看電視的李銘妻子理都沒理的就自顧自的洗澡去了,好像壓根就沒有看見他這個丈夫的存在。
半個小時後妻子終於收拾完畢上了床,但還是沒有和李銘說一句話。
看著妻子對自己的忽視李銘著急了,他趕緊走進臥室揭開妻子蓋的被子生氣地問:“你一個女人家回來這麼晚,難道不跟我解釋解釋嗎?怎麼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和我說了呢?”
“你不是說讓我不要管你嗎?”
“我什麼時候說了,我怎麼不知道?”李銘遲疑的問。
“每天晚上我問你什麼時候回來,你總是說讓我不要管你,難道你忘記了嗎?”
“我說過嗎?我怎麼沒有印象?”
經過妻子的提醒李銘才發現妻子好長時間連電話都沒有給他打了,別說主動和他說話。
不行,這樣下去肯定會出問題。於是他死皮賴臉的鑽進了妻子的被窩。
第二天下午下班,李銘謝絕了朋友的喝酒邀請急匆匆的回家。可是打開家門,家裏還是靜悄悄的,妻子還是沒有回來。他趕緊撥通了妻子的電話:“你在哪呢?怎麼還不回家?晚飯怎麼吃呢?”
“我已經和朋友在外麵吃了,你自己隨便湊活著吃點吧。不和你說了,我正在練瑜伽,掛了!”之後留給李銘的隻是嘟嘟嘟的忙音。
第三天按時回到家的李銘看到的還是靜悄悄的屋子,還是廚房的冰鍋冷灶,還是妻子在外麵吃了正在練瑜伽的回答。
他的內心徹底的崩潰了,這還是家嗎?他還是個有老婆的男人嗎?他徹底的瘋了,憤怒的拿過手機試圖再次撥通妻子的電話好好發泄一通,可是一遍又一遍傳入他耳朵的都是“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他像一頭喪失理智的發怒的獅子,狠狠的把電話砸到沙發上,之後又無力的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從什麼時候開始倆人的關係變成了這種狀態?什麼時候呢?好好想想。
上半年兩個人都還為兒子能順利考上理想的大學忙碌著:每天早晨五點鍾妻子就起床給兒子做早點,李銘則負責中午給兒子做午飯,晚上兒子還要上自習就在學校吃,但夫妻倆人還是早早回來給兒子準備好水果和夜宵。因為害怕打擾了兒子的學習,家裏的電視也不敢開,夫妻倆人隻能躲在臥室裏大眼瞪小眼,就是出去上個廁所,倆人都輕聲細語的互相叮囑著盡量輕點走路,開門關門,盡量不要發出聲音,別影響了兒子的學習。
現在兒子考上大學走了,妻子什麼時候開始不按時回家了呢?又是什麼時候開始不和自己說話了呢?
想想,再好好想想。
記的兒子剛去外地上大學那會兒,自己天天下午和朋友在外麵喝酒,搓麻將。每次都是大概七點鍾妻子打來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家吃飯?再晚點就是問他什麼時候回家?每次朋友們都笑話老婆把他看得太緊,之後老婆再打來電話他就煩躁的說“不要管我,你自己吃。不要管我,你自己睡。”
妻子連著打了幾天之後再也不打了,他的耳根好容易清淨了。按理說耳根清淨了應該好啊,怎麼自己倒有點不適應了,尤其是妻子現在幾乎不和自己說話了,他的心裏倒有點空落落的,總感覺哪兒不對。
不行,這樣長時間的下去肯定不行。他的一個朋友就是因為長時間的在外喝酒,和朋友玩,最後老婆失望的出軌了。尤其可恨的是他老婆什麼時候出軌他竟然都不知道,直到人家提出離婚他才大吃一驚。
“不行,我堅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在我的身上。老婆可是我當年絞盡腦汁,花了很多心思才追來的呀,我絕對不能讓她變成別人的老婆。不對,老婆這一段時間總是把自己打扮的精致漂亮,五十歲的人了,現在竟然又開始練瑜伽了,她這明顯的是要把自己往年輕收拾的節奏啊!難道她也有了什麼心思嗎?不行,我得趕快把她找了回來問問。”
想到這,李銘趕緊拿起外套拿上手機準備到街上去找妻子回家,可這時他才發現妻子在哪個瑜伽館他都不知道,更可氣的是他連瑜伽館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無奈之下,他隻能在街上一個招牌一個招牌的看,一個人一個人的問哪裏都有瑜伽館?
具體走了多長時間的路他也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已經把家附近的兩條大街都找過來了還是沒有找到。
十點半妻子肖蓉打來電話說她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沒有聽見李銘打的電話。妻子問他有什麼要緊事嗎,怎麼連著打了幾個電話?
他什麼埋怨的話都不想說了,隻想趕快見到老婆:“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哎呀,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多少年了,你怎麼突然會想起接我?你受什麼刺激了嗎?”
“不要廢話了,快點告訴我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不用接了,我已經走到家門口了!”
“好,我知道了!”
李銘趕緊大步流星的向家的方向走去,同時他也決定了,以後朋友再喊著出去喝酒,搓麻將自己盡量要推掉,實在推不掉的,他必須帶著老婆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