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那年,我認識了正就讀於南京政治學院新聞係的曄,他是一個穩重、優秀的男子。因為遠隔千山,我們的相知全憑的是一封封飛鴻。在頻頻的書信來往中,由於彼此欣賞、傾慕及心靈相通,的幼苗便在我們之間破土而出。
他比我大4歲,因而從我們最初的邂逅開始,他就總是無微不至地關照我。我的學校在北方,每到冬天,他常不厭其煩地 嘮叨 我 多穿點衣服,小心凍著! 晚上睡覺蓋好被子,別感冒了。 每次打電話,他還愛 板 著麵孔 訓 我,讓我別調皮,別任性,尤其不要因為想他而耽誤學習。麵對他的 訓斥 ,我有時與他唇槍舌劍地 對攻 ,有時也裝出一副委屈樣,讓他自責自己不 憐香惜玉 。聽著他在電話那端一個勁地陪不是,我笑靨如花。而往往在我得意忘形不小心露出馬腳時,他便 氣 得大吼: 好你個丫頭,不要怪我不憐香惜玉,當心我揪你的辮子! 臨到每一次考試前,他又總是針對我的粗心毛病進行: 丫頭,審題時要像看我的信一樣,看了一遍再看一遍;檢查時卻要把卷子當成仇人的卷子,非要揪出些錯誤來不可!考好了,有獎,考不好,我就一個月不給你打電話,不給你寫信! 他的 威脅 對我很起作用,我每次考試都順利過關。
在愛河中徜徉,是而的。盡管我還有兩年才畢業,但是他似乎已做好了迎娶我的準備: 丫頭,嫁給我吧,等你一畢業咱們就結婚,我要你做我的 世紀新娘 ! 可是,就在這的期待和守望中,他的畢業分配卻了一切。
1997年的暑假對我而言異常地漫長,每天我都在等待著他的消息:一天要開好幾次信箱;每次電話鈴響,都以為是他
回到學校,我終於收到了他的信。在激動和欣喜中,我撕開的卻是一封足以讓我柔腸寸斷的分手信── 蓉兒,當你看到這封信時,你會知道我依然存在,我現在的位置你無法在中國的地圖上確切找到,這裏是沙漠腹地 這兒附近沒有村莊,沒有河流,幾乎沒有鳥音獸跡 為了你的將來,為了你的,我們分手吧! 我是軍人,服從是軍人的天職,請你原諒我,也請你理解我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到宿舍的,躺在床上,兩眼定定地望著天花板,腦子裏空空的。 蓉兒,願意陪我一會兒嗎?不長,就一輩子! 2000年好漫長,真希望每天擁著你,不讓你學習,不讓你上班,隻讓你如藤一樣纏繞在我身上,做我生生世世拆不離的妻! 這都是他說的,言猶在耳啊,怎麼會突然就變了呢?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從的雲端墜落到了地上。淚,順著臉頰滑落,浸濕了枕巾,也濕透了我的心。
原諒我不給你我的地址,我太了解你了,你的執著和堅貞,以及你對我的種種好,讓我不得不靜下心來,理智地作出這痛苦的決斷。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愛,正因為我是那麼熾熱地愛你,所以我才會揮劍斬斷我們之間的情絲。答應我,蓉兒,千萬別任性,好好愛惜自己,這個地方,是你一輩子也無法走進的地方。而我,4年一次的探親假,20年才能轉業,這對你來說太殘忍了,我不忍埋沒你的青春,也不能夠讓你承受這份難言的痛苦。長痛不如短痛,淚流之後,把我塵封進你的記憶中
曄以為讓我猛烈地 短痛 一陣後我的心就會結痂,他沒想到這 短痛 卻讓我已痛了3年,而且還會繼續痛下去。3年來,我的身邊出現過好幾個男孩,他們對我的小心嗬護和關懷體貼,隻會讓我更加思念身在大漠的曄,每每和他們在一起,我又總會不由自主地拿他們與曄作比。我知道這樣對他們不公平,可是我真的身不由己。也因為如此,3年了,我仍無法接受曄之外的任何一份。
離2000年隻有二十多天了,隨著千禧年的一天天臨近,我的心一陣陣發痛。閨中的們都紛紛爭做 世紀新娘 ,而我,原本也應該像她們一樣掰著手指頭數著佳期的降臨,如今卻隻能隻身赴千禧之約了。
生活總是有很多的無奈,身處現實的我又必須清醒地麵對周遭的一切。
曄,我不能說你是我的句點,但你卻是我的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