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獲咎:獲罪。
2、冒充:以假充真。
3、欺淩:欺壓;淩辱。
4、裝潢:裝訂;裝幀。
5、玩弄:擺弄著玩耍。
6、嗥叫:指獸類的吼叫。
7、博大:寬廣;區域廣闊。
8、動輒:動不動就;常常。
9、挑釁:尋釁生事,蓄意引起爭鬥。
10、媚態:故意做出的引人喜愛的姿態。
11、嫉妒:因人勝過自己而產生的忌恨心理。
12、希圖:希望達到某種目的(多指不好的);圖謀。
13、杞人憂天:比喻不必要的或缺乏根據的憂慮和擔心。
14、魂飛魄散:嚇得連魂魄都離開人體飛散了。形容驚恐萬分,極端害怕。
15、取而代之:指奪取別人的地位而由自己代替。現也指以某一事物代替另一事物。
1、若是碰到了貓他便說:孬種,連飯碗都被人搶了還來逞什麼威風,回家睡覺去吧!
2、一個人做到隻剩了回憶的時候,生涯大概總要算是無聊了罷,但有時竟會連回憶也沒有。
3、但是,和無常開玩笑,是大家都有此意的,因為他爽直,愛發議論,有人情,——要尋真實的朋友,倒還是他妥當。
4、其實人禽之辨,本不必這樣嚴。在動物界,雖然並不如古人所幻想的那樣舒適自由,可是嚕蘇做作的事總比人間少。
5、也許某一天,大街上會發生這樣一件趣事:一隻貓和一隻狗正爭鬥著,旁邊突然竄出一隻小老鼠,那貓和狗便立馬撒腿,向深巷裏鑽了去。
6、我們現在走的是一條狹窄險阻的小路,左麵是一個廣漠無際的泥潭,右麵也是一片廣漠無際的浮砂,前麵是遙遙茫茫蔭在薄霧的裏麵的目的地。
7、在百靜中,我似乎頭裏要伸出許多鐵鉗,將什麼“生於太荒”之流夾住;也聽到自己急急誦讀的聲音發著抖,仿佛深秋的蟋蟀,在夜中鳴叫似的。
8、人呢,能直立了,自然是一大進步;能說話了,自然又是一大進步;能寫字作文了,自然又是一大進步。然而也就墮落,因為那時也開始了說空話。
9、貓是鼠的天敵,貓從小就是吃鼠長大的,而就算是天命也有變數,總有向小貓挑釁過的碩鼠,也有被群鼠欺淩過的病貓,但這些和貓吃過的鼠相比,遠可以被忽略。
10、不過病貓的個案會提高貓的警惕,至少成為被鼠欺負的病貓是貓的一種擔心,這是貓的推理,而貓就是吃鼠的貓;碩鼠的事跡放飛鼠類的夢想,每隻鼠都幻想成為那隻鼠,這是鼠類的邏輯,但鼠就是鼠。
11、我總要上下四方尋求,得到一種最黑,最黑,最黑的咒文,先來詛咒一切反對白話,妨害白話者。即使人死了真有靈魂,因這最惡的心,應該墮入地獄,也將絕不改悔,總要先來詛咒一切反對白話,妨害白話者。
12、強勢的貓憂慮,弱勢的鼠夢想,而貓和鼠就在這種杞人憂天的緊迫和不切合實際的幻想中進化的,相同的是大家都需要誇大事實。旁觀者或覺本無可改變,而當事者卻活在自己的邏輯裏,總體的趨勢也並不影響個體的奇跡,所以天真總會被印證。
13、它們適性任情,對就對,錯就錯,不說一句分辯話。蟲蛆也許是不幹淨的,但它們並沒有自命清高;鷙禽猛獸以較弱的動物為餌,不妨說是凶殘的罷,但它們從來就沒有豎過“公理”“正義”的旗子,使犧牲者直到被吃的時候為止,還是一味佩服讚歎它們。
14、人呢,能直立了,自然是一大進步;能說話了,自然又是一大進步;能寫字作文了,自然又是一大進步。然而也就墮落,因為那時也開始了說空話。說空話尚無不可,甚至於連自己也不知道說著違心之論,則對於隻能嗥叫的動物,是在免不得“顏厚有忸怩”。
15、隻要望見一頂白紙的高帽子和他手裏的破芭蕉扇的影子,大家就都有些緊張,而且高興起來了。人民之於鬼物,惟獨與他最為稔熟,也最為親密,平時也常常可以遇見他。死無常黑臉、黑衣,誰也不愛看。在“陰死間”裏也有的,胸口靠著牆壁,陰森森地站著;那才真真是“碰壁”。
16、東京也無非是這樣。上野的櫻花爛熳的時節,望去確也像緋紅的輕雲。,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群結隊的“清國留學生”的速成班,頭頂上盤著大辮子,頂得學生製帽的頂上高高聳起,形成一座富士山。也有解散辮子,盤得平的,除下帽來,油光可鑒,宛如小姑娘的發髻一般,還要將脖子扭幾扭。實在標致極了。
17、不肯用靈丹點在舌頭上,又想不出“冤愆”來,自然,單吃了一百多天的“敗鼓皮丸”有什麼用呢?依然打不破水腫,父親終於躺在床上喘氣了。還請一回陳蓮河先生,這回是特拔,大洋十元。他仍舊泰然的開了一張方,但已停止敗鼓皮丸不用,藥引也不很神妙了,所以隻消半天,藥就煎好,灌下去,卻從口角上回了出來。
18、先生讀書入神的時候,於我們是很相宜的。有幾個便用紙糊的盔甲套在指甲上做戲。我是畫畫兒,用一種叫作“荊川紙”的,蒙在小說的繡像上一個個描下來,象習字時候的影寫一樣。讀的書多起來,畫的畫也多起來;書沒有讀成,畫的成績卻不少了,最成片斷的是《蕩寇誌》和《西遊記》的繡像,都有一大本。後來,因為要錢用,賣給一個有錢的同窗了。他的父親是開錫箔店的;聽說現在自己已經做了店主,而且快要升到紳士的地位了。這東西早已沒有了罷。
19、它們適性任情,對就對,錯就錯,不說一句分辨話。蟲蛆也許是不幹淨的,但它們並沒有自鳴清高;鷙禽猛獸以較弱的動物為餌,不妨說凶殘的罷,但它們從來就沒有豎過“公理”“正義”的旗幟,使犧牲者知道被吃的時候為止,還是一味佩服讚歎它們。人呢,能直立行了,自然是一大進步,能說話了,自然又是一大進步,能寫字作文了,自然又是一大進步,然而也就墮落了,因為那時也就開始了說空話。說空話,尚無不可,甚至於連自己也不知道說著違心之論,則對於隻能嗷嗷叫的動物,實在免不得“顏厚有忸怩”了。
20、不必說碧綠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欄,高大的皂莢樹,紫紅的桑椹;也不必說鳴蟬在樹葉裏長吟,肥胖的黃蜂伏在菜花上,輕捷的叫天子(雲雀)忽然從草間直竄向雲霄裏去了。單是周圍的短短的泥牆根一帶,就有無限趣味。油蛉在這裏低唱,蟋蟀們在這裏彈琴。翻開斷磚來,有時會遇見蜈蚣;還有斑蝥,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會拍的一聲,從後竅噴出一陣煙霧。何首烏藤和木蓮藤纏絡著,木蓮有蓮房一般的果實,何首烏有擁腫的根。有人說,何首烏根是有象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我於是常常拔它起來,牽連不斷地拔起來,也曾因此弄壞了泥牆,卻從來沒有見過有一塊根象人樣。如果不怕刺還可以摘到覆盆子,象小珊瑚珠攢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