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改革不是一個抽象的事,就是要使市場經濟更有效率,市場效率體現在交易成本、交易速度,另外體現在能否對企業家的創新進行定價。簡單說紮克伯格,28歲,300億美金市值,資本市場就給他定價了。交易速度越來越慢,交易成本越來越高,這就叫倒退,與市場經濟背道而馳。
2. 李嘉誠講追求無我,王石取名不取利,柳傳誌講拐大彎……這些東西恰恰就是他們的成功之道。……大家在抓錢的時候,他們刻意或者自然地與錢保持距離。他們對中國社會有一種看法,知道在中國社會應該跟外部世界保持距離,也就是你的存在最好能夠讓大家舒服。
3. 大錢是生產資料,小錢是生活資料,想吃肉就吃肉,就是幸福;人類的很多痛苦都跟時間不自由有關,睡覺睡到自然醒,時間自我支配,就是幸福;角色和身份常讓人不舒服,假如你不介意自己的角色和周圍人對你的評價,而是有自己的是非標準,那麼你就幸福了。
4. 錢是有腿、有性格的,也是有氣味的。全球錢的80%是在美國和歐洲之間跑,20%往新興市場跑,這20%裏的50%在中國。想要運作資金,想要懂得如何讓別人支持你,讓錢到你的公司創造效益,就得懂人心。錢心跟著人心走。全世界最聰明的人最終都是先研究人心和製度,反過來才能駕馭金錢。
5. 新房子和舊房子之間的關係,始終是民眾、社會、領導考慮的核心問題。有時候老房子鬧騰了,沒辦法,從新房子裏拿點材料過來,加固老房子,這叫倒退。有時候發現舊房子裏實在混不下去,還得建新房子,又把一些東西釋放出來,比如市場化,就叫改革開放。
6. 社會轉型,實際上就是新房子和舊房子之間的一個博弈。做決定困難在於什麼時候讓老房裏的人,幹脆一下全搬到新房裏,但不至於搬的過程中,舊房子塌了。另一個決定就是舊房子把最後一根梁抽掉的時候,自己還能去管理新房子,別等最後的梁抽掉以後,新房裏沒你事兒,領導者考慮的這個問題叫決策者的困境。
7. 對男人來說,承認失敗,主動收縮的決心是很難下的。而很多時候男人張狂、征服的本性和想要成為一世英雄的虛榮心把事業的方向給誤導了。
8. 我站在企業和買賣人角度講問題;如果講得遠了一點,也是因為這些問題跟買賣有關,妨礙到我們的買賣,無意中走遠了。我一般不走遠,我都在買賣上麵,這也是柳傳誌教我的事。
9. 王石在總結萬科的過去時,講到當你還在公司時,應該站在股東立場上去想問題,而不是個性自由奔放,所以我應該是股東意誌的執行者,而不應該是個人自由意誌的表演者,這點我很清晰。
10. 買賣人的職責所係就是要麵對股東,這一點我特別讚成王石,當你是一個企業的領導人時,個性不能夠太張揚,應該服從於企業和股東。不能說你在這兒代表股東,還老過自己的癮,那等於拿別人的錢過個人的癮,不道德不厚道。
11. 我是個買賣人,絕大部分時間在思考買賣的事。我也不願意做公知,更不願意變成魯迅,那不是我的活兒,是公知的活兒。說來道去,買賣人就是把自己的買賣看好,但是為什麼會多說一點,隻是感覺那些東西妨礙了我們買賣,我才說。我說的都是跟民營企業、跟房地產、跟買賣有關的事情。
12. 我的靈魂一半放在馬克思主義了,但我隻放在曆史唯物主義這部分,沒放在階級鬥爭那一部分裏。另外一部分,我放在了普世價值觀,我的靈魂也有點糾結。我沒有信仰傳統宗教,對中國傳統文化也一知半解。應該說,我的靈魂三分之二在馬克思主義,三分之一在普世價值觀,這就是我今天的精神世界。
13. 偶爾成功,曆史上都有過,比如1927年到1937年,中國民營企業也成功了,但是你說那能叫有中國夢嗎,接下來都摧殘了,全沒了。所以中國夢,還是留待時間考驗。
14. 按照當下對成功的理解,我們這撥人可能是成功的。但是時間太短了,再堅持20年才可以做結論,今後20年還有什麼變化,誰也不知道。現在所謂的成功都是階段性成功,要一代延續一代,中國夢才是成立的。
15. 民營企業現在的移民潮,就屬於走夜道的婦女,實在沒招兒了,是一個弱勢群體保護自己的措施,惹不起,咱走不行嗎。走都不讓走,社會對此還很苛責。我覺得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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