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人擋著我,我就給人跪下,我不慣著自己。
2、青春的歲月像條河,流著流著就成渾湯了。
3、時間是個收破爛的,你本想將破爛扔給他,卻不小心把自己也扔了。
4、死一王小波,把人王小波抬出來供出來,你別招人王小波討厭了。
5、一個人在餐館裏誇讚一道菜可口並不是說他想留下來當廚師。
6、那就這樣吧,別悲天憫人,自歎命薄了。你還年輕,依舊漂亮。
7、孔雀開屏固然好看,但轉過去就是屁眼了。
8、有趣的人頭腦都是開放的,聽什麼都不大驚小怪。
10、往前看,指日可待;往回看,風馳電掣。這是我對歲月的感受。
11、敢於對抗所有人,把夢做到底,是一種做人的極致。
12、女人就像眼鏡,度數不合適,繼續戴著隻會損壞視力。
13、什麼也瞧不見還站在那瞧,仰著脖子,瞪著白內障,這叫信仰。
14、在一個正在痛哭的人麵前,你是無法申辯的,隻有像個壞蛋一樣懺悔。
15、真希望在電影裏過日子,下一個鏡頭就是一行字幕:多年以後。
16、多一分遠見,就少一分刺激。
17、你必須隻有內心豐富,才能擺脫這些生活表麵的相似。
18、生活不能改變,我就改變,誰也甭想破壞我的好心情。
19、我一向反感信念過於執著的人,僅僅自我欺騙也就罷了,往往對別人造成很大的傷害。
20、想開點,現在刻骨銘心的慘痛,過個幾十年再回頭看看,你就會覺得無足輕重。
21、我不想談過去,窮途末路的人才對過去眷戀不已,可不談過去,又沒的說。
22、人生不過百年,最後仍要分手,永世不見,我們不過提前了5分鍾而已。
23、成名以後特別沒勁,那是一幫什麼人呀?是一幫幸運兒,都沒什麼真才實學,包括我。
24、我們東方人從來都是把肉體和靈魂看成反比關係,肉體越墮落靈魂越有得救的可能。
25、一帆風順也是一種乏味。主要還是要看結局,結局可觀,過程有些起伏將來都是談資。
26、這人太討厭了,不接電話就是告你我不愛接,我就不能讓他覺得有誌者事竟成。
27、某人說他不裝,從來沒裝過,你趕緊上去記住他長什麼樣,你見到不要臉本人了。
28、思想是發現,是抗拒,是讓多數人不舒服的對人性本質和生活真實的揭露。
29、我希望能夠活在電影裏,所有生活中遇到的不如意,到電影裏都被簡化成一行字幕:很多年以後。
30、聰明人有一個特點,就是善於把無價值的事做得有聲有色,在玻璃魚缸裏遊泳,也有乘風破浪的氣魄。
31、那是一個明白無誤的虛點,像襪子上的一個洞,別人看不到,我自己心知肚明:我標榜的那一路小說其實是在簡化生活。
32、你必須內心豐富,才能擺脫這些表麵的相似。煲湯比寫詩重要,自己的手藝比男人重要,頭發和胸和屁股比臉蛋重要,內心強大到混蛋比什麼都重要。
33、我壓根兒對文學沒什麼認識,不知道什麼是文學,自己想自己寫。說實在文學的認識是一個很複雜的事情,沒有什麼標準,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標準。
34、我覺得快樂就是自我陶醉的能力,可以無視現實的,可以省略現實的,可以虛擬現實的,都挺牛掰的。
35、韓寒老實說作品也不行,整個80後沒有立得住的作品,都別吹牛逼了,少年意氣寫些東西。
36、有這個詞存在,必是有那麼一種行為。特別是一些動詞,所指一定在每個人的能力內,為什麼對我們來說那麼陌生,我們到底還能幹什麼?這激起了我們極大的好奇心。
37、《滿城盡帶黃金甲》我沒看。地主才認為金子是最好的,就跟鑲了一口大金牙似的,土鱉。國產的SB大片我不看。
38、我認為批評不分善意批評和惡意批評的,你一定要善意的批評實際上就等於是不讓人批評。
39、草根就沒有話語權嗎?是沉默大多數嗎?不是皇家生下來的都是草根,我這樣理解。你怎麼理解?
40、張藝謀是第一個買我劇本的人,我過去說他臭大糞其實很不應該,我的做法有愧於他,他對我說實在的是很好的。
41、我養過一隻蒼蠅,一冬天往玻璃上撞,春天我打開窗戶,它經過窗口就掉下來,我說,你丫裝什麼呀?它說:不習慣。
42、演員們的成名戲是怎麼拍的?99%不是睡覺睡出來的。你這孩子不能演戲就不能用,你睡出大天來,你把自己給睡爛咯,都沒有用。絕對不比其他行業更黑,都是公開的。
43、人這一生,是我們精神分裂時的一個浮想。人生的意義止於人生,有不做夢的,沒有夢不醒的。
44、全國一年隻放一部電影,大片和大片還互相躲呢。放倆,今年就太熱鬧了。沒什麼見識的小報記者就得滿世界嚷嚷有擂台。還不如樣板戲呢,那還八個呢。
45、平時大家都裝,不裝早打出腦漿子來了。社會,就是一幫人在那兒裝呢,誰不裝,有人找你聊。人類就是裝著裝著,才進步的啊。
46、當人被迫陷入和自己的誌趣相衝突的庸碌無為的生活中,作為一種姿態或是一種象征,必然會借助於一種惡習,因為與之相比懨懨生病更顯得消極。
47、晚上睡覺,我摸著你的手,就像摸我自己的手一樣,沒有感覺,可是要把你的手鋸掉,也跟鋸我的手一樣疼。
48、你本來信佛,和尚傷了你的心。你本來信基督,教會傷了你的心。你本來什麼也不信,自己傷了自己的心。
49、我自認是個超脫的人,在長期危險動蕩的生活中,在與形形色色、三教九流人物交往中,養成了見怪不怪、處變不驚的沉著性格,因而屢屢化險為夷,轉危為安。
50、我前些年一直演一個北京流氓王朔,其實我不是。我是一個有美德的人,我內心真的很美,我沒有害過人,沒有對不起人。我沒有欺負過比我弱小的人。
51、我說張藝謀是搞裝修的,你不能說裝修有問題,什麼都需要裝修呀。而且刻薄不刻薄,您聽著,您不愛聽您就不聽。這是我對他的看法,我不能對他有看法呀?
52、遊泳遊得快,來到這世上,不能白活,來無影去無蹤,像個孑孓隨生隨滅。用某人文縐縐的話說:如何理解自己的偶在。大白話就是:我為什麼這德性。
53、本來挺淺一池子水,前兩年開始往外冒所謂國產商業大片;所謂美元上了千萬的,亞洲一線紅人到齊的,吊起來打的,宣傳忠孝節義的。遭到狂宣,爭掛票房紅旗,好像中國人忽然會拍電影了,忽然愛看電影了。
54、中央台的春節晚會多次啊!吐了好幾年不能再看了。那還不如東北農民過年呢!大紅大綠多土啊!他們真的特別可笑,以為大紅大綠是中國人。……你看春節晚會一開始,金光閃閃,你看那幫女的都跟姨太太似的。
55、我不記得愛過自己的父母。小的時候是怕他們,大一點開始煩他們,再後來是針尖對麥芒,見麵就吵;再後來是瞧不上他們,躲著他們,一方麵覺得對他們有責任,應該對他們好一點,但就是做不出來、裝都裝不出來;再後來,一想起他們就心裏難過。
56、認為自己是從那兒出身的,一身習氣莫不源於此。到今天我仍然能感到那個地方的舊風氣在我性格中打下的烙印,一遇到事,那些東西就從骨子裏往外冒。是什麼鳥變的就是什麼鳥。。
57、餘秋雨在文學界真的不入流,寫點遊記,那叫作家嗎?一個小說沒寫過,你配稱作家嗎?散文作家,青春作家,我覺得餘秋雨已經是一個不青春的青春作家了。還來這一套,席慕容他們早搞過了,比你搞得地道多了。
58、經驗告訴我,大部分人不配我用誠實的態度對待。誠實大多數時候不會使事情更簡單,反而導致尷尬和不必要的浮想聯翩。一般會被指為缺心眼兒,同時助長一種極為不良的心態:自大。
59、我曾經以為日子是過不完的,未來是完全不一樣的。現在,我就呆在我自己的未來,我沒有發現自己有什麼真正的變化,我的夢想還像小時候一樣遙遠,唯一不同的是我已經不打算實現它了。
60、我羨慕那些來自鄉村的人,在他們的記憶裏總有一個回味無窮的故鄉,盡管這故鄉其實可能是個貧困凋敝毫無詩意的僻壤,但隻要他們樂意,便可以盡情地遐想自己丟失殆盡的某些東西仍可靠地寄存在那個一無所知的故鄉,從而自我原宥和自我慰藉。
61、人在裏麵吃飯睡覺談笑走動如同置身舞台。視野相當開放,內心卻緊張,明白意識隨時受到外來目光的觀看,一舉一動都含了演戲成分,生活場麵不知不覺沾染了戲劇性,成就感挫折感分外強烈,很多事情都像是特意為不在場的第三者發生的。
62、認為自己是從那兒出身的,一身習氣莫不源於此。到今天我仍然能感到那個地方的舊風氣在我性格中打下的烙印,一遇到事,那些東西就從骨子裏往外冒。……是什麼鳥變的就是什麼鳥。
63、郭敬明,完全一小偷,怎麼那麼不要臉?他那幫“粉絲”、小偷團夥的。郭敬明說,我又有名又有錢。你有什麼錢呀?別不要臉了,寫那點東西能掙幾個錢呀?那幾百萬算錢嗎?太可笑了。
64、每到這時,就會有一個人跳上我的床,雙腳夾住我,拎起毛衣袖子憑空那麼一拔,我便兩耳生風眼淚汪汪地大白於天下。從記事起我們就不住在一起。很多年我不知道她的下落,後來才發現她隻在夜間出現,天一亮又消失了。
65、標準必須攥在自己手裏,我覺得好就好。我把標準交給你了,你還不把我弄死了,我還得聽。我還真不信這個了,我走個人路線,我就不跟你們同流合汙,跟誰都不是一頭的。
66、“保育院阿姨太凶,爸爸媽媽有點陌生,好吃的東西總是太少,小朋友們動不動翻臉,這生活聽上去不盡如人意,但總比沒有強。雖然不是我自己選的,既然在29號院裏開了頭,省事的辦法就是在這兒繼續下去。”
67、我越來越覺得我和這個社會有隔閡,有點憤世嫉俗,有這心態應該離人遠一點,不要妨礙那些活得正好的人。從別人的生活中退出來。既平靜又焦慮,平靜在自己的本來麵目中,焦慮在於按捺不住表態的衝動。
68、我從小就是一個壞孩子,他們一直罵我,說你丫一個傻逼。我從來沒認為我正確過,正確隻有一個,大家都在窮其一生在錯誤中尋找,誰正確過,誰也沒正確過。我們都在錯誤中。我們首先認為我們是錯誤的,才能校正自己。
69、有的事你越拿它當事它就越是事,如果我們長時間凝望一麵下垂的旗幟,它就會徐徐飄動;如果我們長時間凝望一棵樹,樹葉間就會出現一雙和我們對視的眼睛;如果我們長時間凝望一座高樓,它就會向我們倒過來。
70、就像童話中兩個貪心人挖地下的財寶,結果挖出一個人的骸骨,雖然迅速埋上了,甚至在上麵種了樹,栽了花,但兩個人心裏都清楚地知道底下埋的是什麼。看見樹,看見花,想的卻是地下的那具骸骨。
71、當受到壓力時我本能地選擇妥協和順從,寧肯采取陽奉陰違的手段也不挺身站出來說不!因為我從沒被人說服過,所以也懶得去尋求別人的理解。人都是頑固不化和自以為是的,相安無事的惟一辦法就是欺騙。
72、我照貓畫虎學會了很多平時常說的話怎麼寫:桌子、椅子、吃飯、勞動什麼的。還有一些蠻抽象的字眼:社會主義、共產黨、國家、革命,因為總聽,習以為常,也當作有實物形狀的名詞不假思索地認識了。寫的時候腦中一概浮現出一尊高大魁梧的男人身影,以為這都是關於這男人的不同稱呼。
73、石靜淡妝素裹出現在我麵前,她後麵跟著董延平。石靜向我移步走來,她晶瑩透明,膚若蟬翼,她的眼睛象浸於一缸清水的雨花石,純淨滑潤……我麵無表情地望著她我已經無法作出任何表示了,連笑一下也是不可能的,另有一種東西還是自由的,它從我眼中流出,淌過我毫無知覺的麵頰,點點滴在那隻向我伸來的美麗的手……
74、我感激所處的那個年代,在那個年代學生獲得了空前的解放,不必學習那些後來注定要忘掉的無用知識。我很同情現在的學生,他們即便認識到他們是在浪費青春也無計可施。我至今堅持認為人們之所以強迫年輕人讀書並以光明的前途誘惑他們僅僅是為了不讓他們到街頭鬧事。
75、在我少年時代,我的感情並不像標有刻度的咳嗽糖漿瓶子那樣易於掌握流量,常常對微不足道的小事反應過分,要麼無動於衷,要麼摧肝裂膽,其縫隙間不容發。這也類同於猛獸,隻有關在籠子裏是安全的可供觀賞,一旦放出,頃刻便對一切生命產生威脅。
76、那些貌似熱情的話都是開涮。這種涮人的惡癖基於一種根深蒂固的優越感。是的,自以為了不起,有折騰勁兒少立身之才,淪入社會底層而不自知,肉爛嘴不爛,於話語中維持自大,像活在夢裏,依舊卓爾不群,睥睨眾生。是愛裝大個兒的,是流氓假仗義,也有點不甘寂寞,然而,還就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笑容可掬的所謂小人物。
77、那天,是初夏,陽光很好,眼前有氤氳的光霧,我走在這之中一下腿就軟了,用小資產階級女性誇張的強調形容,我認為我是崩潰了。當然我沒倒下,躺在當街,還在走,但腦子裏轟然而至的都是些飛快的短問句:我在這兒幹嗎呢?我這就算活出來了?我想要的就是這眼前的一切?
78、天暗下來,路上行人斷跡,操場上打籃球的人也走了。他很難再讓人發現了。眼淚頗著臉蛋流下來,他揪著樹葉無聲地睫咽,知道父母去了遠方。他很懷念保育院,現在應該洗過手坐在桌前吃晚飯了。他把一根樹枝上的桃葉揪得淨光,樹枝一定很疼,吱吱呀呀地小聲叫。他不摘桃子,阿姨說過摘桃子不是好孩子,那叫偷。他想當好孩子,卻總是像個壞孩子被人追來追去。誰都追他,小朋友追,阿姨追,陳南燕也追想到這兒他大聲哭起來。
79、這海灘由於荒蕪而顯得蒼涼空曠,天低水闊,海風遒勁。海水象呼吸一樣有節奏地把清波碧浪一道道推上岸來,似在笑容可掬地邀請:來,讓我為你洗滌。得不到回應,一步步退回,消逝、湮滅;繼而又笑盈盈地走上岸來,周而複始,盛情不衰。遠處海水波晃鱗閃,跳躍不休,也象萬千人頭攢昂。搔首弄姿,各執一態;戀戀不舍,生生不息。站在這情意感人的大海麵前,我涕泗滂沱。
80、我覺得中國人的家庭關係不太正常,孩子承擔這麼多的義務,父母拚命來要求孩子,說什麼贏在起跑線上我特別討厭這種說法,把孩子訓練成一個賺錢機器,這就叫成功,表麵是為孩子好,其實是想自己將來有個靠山,無情剝奪孩子童年的快樂。這是一種顛倒,顛倒的人性,這不是愛孩子,所以就會出現那樣奇怪的邏輯,就是我為你好我可以打你,我愛你我打你。
81、陽光明媚的早晨,這雙眼睛就會變得毛茸茸的,半遮半掩。直射的晨光會把裏麵照得一片透明,黑眼珠變成琥珀色,眼白則變得蔚藍,兩種顏色互相融合,再也看不清那裏麵的想法。這雙眼睛是這張臉上最清晰的不分,其餘眉毛、鼻子、嘴都像用最硬的5H鉛筆在白紙上飛快畫出的淡淡線條,一定要在深色的背景下才能托出來。陽光稍一強,肌膚就被打透了,連頭發也仿佛褪了色。
82、識的大門這就等於向我們開了條縫,新詞彙瀑布般傾瀉在我們這些孩子頭上,從黑板、書、歌、阿姨和大孩子的嘴裏一進而出。那是一個神奇的過程,紛紛揚揚的世界被筆劃繁複的文字重組,每一件形象分明的物體都有一個單線條的縮寫,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念頭都有命名,一提便知。那時我才知自己有多渺小,在人類活動中所占的份額之少,一些詞完全與我無關,寫出來望而生畏,每個字都認識,聯在一起不明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