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永明的詩怎麼樣
先看日期——“2001.5.19”,這時的翟永明——若以其左右時期的詩為參照——顯然已經度過了風格的轉型期,“用具體超越具體”的手法已經運用地遊刃有餘。所謂“新天鵝湖”我理解為是作者大膽地對舞台藝術的一次不完整的虛構,若將詩歌本身亦視作一展示心靈軌跡的舞台,那麼這首詩即是在舞台上虛構舞台,從而達到把前者(即詩歌語境)虛化的效果,但這一手法並未能貫穿始終。 一切都發生在舞台上,第一二段落,在對“天梯”“樹巢”“牛奶罐”等布局、道具的以點概麵的重點描寫中,已暗含了全詩的關鍵詞和基本的創作態度。“男人們背著牛奶罐列隊前行”,用一種頗為荒誕而戲謔的方式引出了全詩的主體,即男人們。“天鵝們也搭好了樹巢”難道男人之外還有天鵝的戲份麼?不,這是一群有“四肢”的天鵝,(這兩段中)翟永明用“男人”徹底代替了“天鵝”,說明這之間存有一種共性,或表象、或神似、或作者對兩者的有關聯的態度,而我更傾向於最後者,即男人給作者烙下了天鵝的符號——一樣的美麗而充滿誘惑,一樣的自負而玩世不恭(“軟軟地耷下”)。“戰爭態度”和“溫柔場麵”意蘊著作者的立足點,即鬥爭和愛情。加之語言的平靜,創造出更為荒誕的表現力,袒露了作者的態度:男人間的鬥爭千篇一律如同曆史的循環,全是徒勞;在愛情中男人的優勢地位,令作者不解(或反感)。 第三段在整篇詩中顯得格外突兀。也就是開頭提到的,重新被突出的詩歌語境以及被弱化的舞台效果是這種突兀的緣由。眾所周知,無論是什麼形式的舞台劇都是換湯不換藥的,必定有場景和時間背景的限製,因為其是舞台藝術(視覺藝術),空間和時間都隻能刻畫觀眾所直接看到的當下,無法直接表現事件在空間的跳躍性與連續性。“男人們喜歡到處藏著槍”中的“喜歡”、“到處”,“在全世界晃蕩”的“全世界”,都是有時空跨度的詞語(恰符合語言藝術——尤其是詩歌——善於表達的範疇),導致了詩歌語境的回歸。因此,我將其理解為獨立於其他段落的,作者以編劇視角創作的一段思索或對主旨的揭示,但同時也是一大敗筆。在內容上,延續著戲謔的口吻,對大男子主義的諷刺、蔑視。口蜜腹劍、暗藏殺機的政治、現代社會的人性隔膜、色情文化都以男性為中堅力量,男人們在外麵帶著麵具、“防彈背心”而真實的原始的欲望往往夭折、悶死在懷中,隻能旋即回轉目光,從女性的肉體中獲得“橫征暴斂”的快感。這樣的縱欲、對女性占有的快感隻能在冗雜繁複的社會因素的罅隙裏才得以實現,故說“從胸前到襠前/把他們的幻想壓扁了”。 “年輕的男人就要起飛了”,讀到這裏便感覺故事的高潮拉開了帷幕。不難發現四、五兩段中,男人和天鵝的界限終於被打破了:男人翱翔,天鵝有八塊腹肌。雖說是舞台語言,本應講究平實,但事實上“詩歌的不可感”仍被當做一種詩人天生的手段,被不自覺地揉入其中。“八塊肌肉”惹火得像“八片嘴唇”,這樣著眼誘惑的比喻絕世稀少,足以看出翟永明深厚的詩歌天賦,試想,如果將其搬到油畫板上,其感染力會被放大至何種程度,怕不亞於任何一副抽象派名畫——且出自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性。“帥呆了”則似調侃,延續嘲諷之態,也是翟永明風格轉向的一處證明——“口語化的書麵語”。男人們以異性的絕對誘惑獲得女性的青睞,表麵上退縮一步承認了女性的弱勢,實則邁進了一步,加強了對男性主體的諷刺。“隻穿著羽毛,隻騎在月亮的背上,隻把身體遞給長翅膀的另一個家夥”我將其理解為對性愛場景的頗為隱晦的描寫:“月亮”即是女性,“把身體遞給”則把粗俗的交媾行為拖升到更高一層的美學之中,是內模仿(男人於台上表演,天鵝浮心波)之外現。同時,敢出現色情鏡頭暗示的舞台藝術,絕對是先鋒藝術,“編劇”翟永明已如入無人之境地沉浸於自設的情景中了。內容上和之前並無太大差別,所以我認為,四、五兩段多餘卻效果卓著,“我行我素”而“確入歧途”。經過長期的寫作經驗,翟永明對所謂的詩歌技巧早已是輕車熟路。 而最後一段則完全把我征服了,這再次證明了,好的結尾對詩起著決定性作用,就像在小舟的船尾升起一幢艉樓,氣派敞闊,立竿見影。“八塊肌肉的男人,皮膚滲出的汗味,煙味和臭味”,作者從編劇的立場俯身退位到觀眾的立場,然而,令人如獲至寶的是,這樣的轉化卻毫不突兀,反而格外地順暢。我認為,一則有賴於口語的效果,“臭味”本已把“汗味”、“煙味”都囊括了,乍看如贅疣,但在口語中往往這樣“錯誤”的表述再正常、普遍不過了;二則有賴於節奏感,先抑後揚的手法,符合了讀者傳統的審美觀念,有“流轉如彈丸”之妙。 所謂“風格即是人格”,從這首詩(以及她一貫的詩風)可見翟永明敢於從拘囿中突圍的品質和對女性立場的堅守。同時也提供了一種揉和不同種藝術的文學思路,以一種藝術形式的外形(詩歌)達成另一種藝術(舞台)的效果,並追求著天衣無縫的熔煉(但在這點上,它還不算成功)。 其實從這首詩的切口逆流而上還可以有更多的發現,“新”是新詩的一個側重點之一,循規蹈矩和“套板反應”會悄然無聲地消磨盡作者和讀者兩方的熱情,畢竟一首詩的價值不僅在於它所直接表達或隱喻的內容,更在於它為讀者和詩人打開的可能性。 總之,趙永明通過一人分飾兩角——充滿獨創性的編劇翟永明和真誠的觀眾翟永明,創造了這首內容龐大而難分優劣的新詩。
翟永明的詩人生涯
1983年,她寫出了《女人》組詩,總共二十首抒情詩,以《獨白》開始,“我,一個狂想,充滿深淵的魅力/偶然被你誕生。泥土和天空/二者合一,你把我叫作女人/並強化了我的身體”。詩中有很多句子流傳甚廣,比如,“以心為界,我想握住你的手/但在你的麵前我的姿態就是一種慘敗”,“我的眼睛像兩個傷口痛苦地望著你”,“凡在母親手上站過的人,終會因誕生而死去”,她像一個女巫,說出這些如咒語如讖語般的話。決絕的口氣,激烈的抗爭,秘密和痛苦,悲愴而絕然的情感,是翟永明對自己身為女人的體悟。
此詩寫完後沒有立即發表,隻在一小堆朋友間傳看。1984年,她在單位的打印室印了二十本單行本,“挺困難的,我們單位打印室一女孩跟我關係不錯,油印是我們倆一起印的,很原始的,弄得手上都是油,印完再裝訂”。 1986年,《詩刊》舉辦“青春詩會”,邀請翟永明參加,同時還邀請了於堅、韓東。自1980年開始的《詩刊》“青春詩會”,在第一屆曾以青春詩會專號的形式,讓北島、舒婷、顧城等一夜走紅。一直以來,“青春詩會”被視為詩歌界的“黃埔軍校”,在中國詩歌界有著巨大影響力。翟永明拿著邀請信向單位請假,最後領導倒是同意了,但也對她非常不滿。
在那屆“青春詩會”上,翟永明發表了組詩《女人》。她在“青春詩話”裏寫道,“我永遠無法像男人那樣去獲得後天的深刻,我的優勢隻能源於生命本身。”《女人》組詩陸續被《詩歌報》和《詩刊》發表,漓江出版社還作為同名詩集發行。這組詩震驚了1980年代中期的詩壇,給她帶來盛名。在序文《黑夜的意識》中,翟永明說:“我更熱衷於擴張我心靈中那些最樸素、最細微的感覺,亦即我認為的‘女性氣質’,某些偏執使我過分關注內心。”
翟永明的詩歌選讀
《女人》組詩(選四) 今晚所有的光隻為你照亮今晚你是一小塊殖民地久久停留,憂鬱從你身體內滲出,帶著細膩的水滴月亮像一團光潔芬芳的肉體酣睡,發出誘人的氣息兩個白晝夾著一個夜晚在它們之間,你黑色眼圈保持著欣喜怎樣的喧囂堆積成我的身體無法安慰,感到有某種物體將形成夢中的牆壁發黑使你看見三角形泛濫的影子全身每個毛孔都張開不可捉摸的意義星星在夜空毫無人性地閃耀而你的眼睛裝滿來自遠古的悲哀和快意帶著心滿意足的創痛你優美的注視中,有著惡魔的力量使這一刻,成為無法抹掉的記憶 無力到達的地方太多了,腳在疼痛,母親,你沒有教會我在貪婪的朝霞中染上古老的哀愁。我的心隻像你你是我的母親,我甚至是你的血液在黎明流出的血泊中使你驚訝地看到你自己,你使我醒來聽到這世界的聲音,你讓我生下來,你讓我與不幸構成這世界的可怕的雙胞胎。多年來,我已記不得今夜的哭聲那使你受孕的光芒,來得多麼遙遠,多麼可疑,站在生與死之間,你的眼睛擁有黑暗而進入腳底的陰影何等沉重在你懷抱之中,我曾露出謎底似的笑容,有誰知道你讓我以童貞方式領悟一切,但我卻無動於衷我把這世界當作處女,難道我對著你發出的爽朗的笑聲沒有燃燒起足夠的夏季嗎?沒有?我被遺棄在世上,隻身一人,太陽的光線悲哀地籠罩著我,當你俯身世界時是否知道你遺落了什麼?歲月把我放在磨子裏,讓我親眼看見自己被碾碎嗬,母親,當我終於變得沉默,你是否為之欣喜沒有人知道我是怎樣不著邊際地愛你,這秘密來自你的一部分,我的眼睛像兩個傷口痛苦地望著你活著為了活著,我自取滅亡,以對抗亙古已久的愛一塊石頭被拋棄,直到像骨髓一樣風幹,這世界有了孤兒,使一切祝福暴露無遺,然而誰最清楚凡在母親手上站過的人,終會因誕生而死去 我,一個狂想,充滿深淵的魅力偶然被你誕生。泥土和天空二者合一,你把我叫作女人並強化了我的身體我是軟得像水的白色羽毛體你把我捧在手上,我就容納這個世界穿著肉體凡胎,在陽光下我是如此眩目,是你難以置信我是最溫柔最懂事的女人看穿一切卻願分擔一切渴望一個冬天,一個巨大的黑夜以心為界,我想握住你的手但在你的麵前我的姿態就是一種慘敗當你走時,我的痛苦要把我的心從口中嘔出用愛殺死你,這是誰的禁忌?太陽為全世界升起!我隻為了你以最仇恨的柔情蜜意貫注你全身從腳至頂,我有我的方式一片呼救聲,靈魂也能伸出手?大海作為我的血液就能把我高舉到落日腳下,有誰記得我?但我所記得的,絕不僅僅是一生 你要盡量保持平靜一陣嘔吐似的情節把它的弧形光懸在空中而我一無所求身體波瀾般起伏仿佛抵抗整個世界的侵入把它交給你這樣富有危機的生命、不肯放鬆的生命對每天的屠殺視而不見可怕地從哪一顆星球移來?液體在陸地放縱,不肯消失什麼樣的氣流吸進了天空?這樣膨脹的禮物,這麼小的宇宙駐紮著陰沉的力量一切正在消失,一切透明但我最秘密的血液被公開是誰威脅我?黑夜更有力地總結人們在我身體內隱藏著的永恒之物?熱烘烘的夜飛翔著淚珠毫無人性的器皿使空氣變冷死亡蓋著我死亡也經不起貫穿一切的疼痛但不要打攪那張毫無生氣的臉又害怕,又著迷,而房間正在變黑白晝曾是我身上的一部分,現在被取走橙紅燈在我頭頂向我凝視它正凝視這世上最恐怖的內容《靜安莊》(組詩)選二 仿佛早已存在,仿佛早已就序我走來,聲音概不由己它把我安頓在朝南的廂房第一次來我就趕上漆黑的日子到處都有臉型相像的小徑涼風吹得我蒼白寂寞玉米地在這種時刻精神抖擻我來到這裏,聽到雙魚星的哞叫又聽見敏感的夜抖動不已極小的草垛散布肅穆脆弱唯一的雲像孤獨的野獸躡足走來,含有壞天氣的味道如同與我相逢成為值得理解的內心魚竿在水麵滑動,忽明忽滅的油燈熱烈沙啞的狗吠使人默想昨天巨大的風聲似乎了解......餘下全文>>
請問翟永明有哪一首詩比較出名
翟永明是延續了普拉斯的風格。她的成名作是《女人》你可以看看,很多意象群的。
組詩《女人》的作者是
翟永明《女人》組詩
翟永明 的詩怎麼樣
〖五月的悲傷〗
那個腰佩香草的人
早上在沅水
傍晚卻在昆侖
水底的魚蝦看見
一個披頭散發的人
飲木蘭之墜露
山腳下吉祥的卜卦呀
你看那人在吃初開的菊花
?
南方所有的香草
比如江離、秋蘭和申椒
還有去皮不死的木蘭
拔心不死的宿莽
它們聽到時光遮掩的人
在芬芳中雙目流涕
即便他滿身香氣
卻隻能在河畔徘徊
他一步就到了昆侖
昆侖的眾神問他
他緩緩地說
南方的粽葉下
永遠有糯米細白的呼喊
自2002年9月詩先鋒網站成立,詩先鋒始終保持著一種低調自足的狀態。詩先鋒崇尚個性與批評,杜絕浮躁,重塑詩歌的精神和良心,這一直是詩先鋒的精神所在。詩先鋒網刊已成刊29期,紙質選刊二期。詩先鋒是漢語詩歌界一麵旗幟,現麵向世界優秀漢語詩人征稿(備注:無稿酬),製作第三期詩先鋒紙刊。擇優選稿
翟永明的詩歌延續了誰的風格
早期作品主要是延續了普拉斯的風格。後期漸漸獨樹一幟。自成一派了。
翟永明的詩歌《母親》在達方式上有什麼特點
翟永明的《母親》不是簡單的把母愛處理成單純的博愛或泛愛的普遍性主題,而是把這一主題和其他有關自我主體性活動的母題聯係在一起。
風格特征:在針對女性經驗的不斷挖掘中所尋找的複雜性,達到了對於男權文化的反思,因而具備了女性主義的意義。
——內容主要參考:周瓚《透過詩歌寫作的潛望鏡》第九章:翟永明詩歌的聲音與述說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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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力到達的地方太多了,腳在疼痛,母親,你沒有
教會我在貪婪的朝霞中染上古老的哀愁。我的心隻像你
你是我的母親,我甚至是你的血液在黎明流出的
血泊中使你驚訝地看到你自己,你使我醒來
聽到這世界的聲音,你讓我生下來,你讓我與不幸構成
這世界的可怕的雙胞胎。多年來,我已記不得今夜的哭聲
那使你受孕的光芒,來得多麼遙遠,多麼可疑,站在生與死
之間,你的眼睛擁有黑暗而進入腳底的陰影何等沉重
在你懷抱之中,我曾露出謎底似的笑容,有誰知道
你讓我以童貞方式領悟一切,但我卻無動於衷
我把這世界當作處女,難道我對著你發出的
爽朗的笑聲沒有燃燒起足夠的夏季嗎?沒有?
我被遺棄在世上,隻身一人,太陽的光線悲哀地
籠罩著我,當你俯身世界時是否知道你遺落了什麼?
歲月把我放在磨子裏,讓我親眼看見自己被碾碎
嗬,母親,當我終於變得沉默,你是否為之欣喜
沒有人知道我是怎樣不著邊際地愛你,這秘密
來自你的一部分,我的眼睛像兩個傷口痛苦地望著你
活著為了活著,我自取滅亡,以對抗亙古已久的愛
一塊石頭被拋棄,直到像骨髓一樣風幹,這世界
有了孤兒,使一切祝福暴露無遺,然而誰最清楚
凡在母親手上站過的人,終會因誕生而死去
讚美女人勇敢堅強的古詩詞【有韻律】、現代短句 10分
唯一能令我想起的是莎士比亞的那句:脆弱啊!你的名字是女人!
女子當自強 詩詞 女人是半邊天
翟永明
女,1955年生於四川成都。詩人。1974年高中畢業下鄉插隊。畢業於四川成都電訊工程學院。曾供職某物理研究所。1981年開始發表詩作。中國當代最優秀的女詩人。1984年其組詩《女人》以獨特奇詭的語言與驚世駭俗的女性立場震撼文壇。
《獨白》
我,一個狂想,充滿深淵的魅力
偶然被你誕生。泥土和天空
二者合一,你把我叫作女人
並強化了我的身體
我是軟得像水的白色羽毛體
你把我捧在手上,我就容納這個世界
穿著肉體凡胎,在陽光下
我是如此眩目,是你難以置信
我是最溫柔最懂事的女人
看穿一切卻願分擔一切
渴望一個冬天,一個巨大的黑夜
以心為界,我想握住你的手
但在你的麵前我的姿態就是一種慘敗
當你走時,我的痛苦
要把我的心從口中嘔出
用愛殺死你,這是誰的禁忌?
太陽為全世界升起!我隻為了你
以最仇恨的柔情蜜意貫注你全身
從腳至頂,我有我的方式
一片呼救聲,靈魂也能伸出手?
大海作為我的血液就能把我
高舉到落日腳下,有誰記得我?
但我所記得的,絕不僅僅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