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語言神態描寫的好句
神態
1、一群傣族少女姍姍走來,肩上扛著小紡車,手裏提著小燈籠,緊身拖曳的筒裙在隨風搖擺。她們的身材是那樣苗條,步履是那樣輕盈,儀態大方,好像一群美麗的仙子從天而降。
2、看見冰場上的人,穿梭一般地滑來滑去,我的心激蕩著,也急忙換上冰鞋,上場去了。開始的幾步,多少有些荒疏了的感覺,轉了幾下之後,恢複常態了。我又向前滑行,左右轉彎,猛然停止,倒退滑行……一個年齡和我差不多的小孩,像我當初頭次進冰場一樣,他趔趔趄趄,一個跟頭;搖搖擺擺,一個屁股蹲兒。
3、十字路邊有一個老婦人,略微有些駝背,胖胖的身軀,費力地打著傘在空曠的路上艱難地行走。狂風夾著大雨撲麵而來,她使勁向前躬著身子,抓緊傘,進一步,退半步,踉踉蹌蹌地向前走著。
4、中午由於下雪,我不能回家吃飯了。正當我要寫作業的時候,突然一個香噴噴的包子塞到了我的嘴裏,我回頭一看是小明正調皮地眨著眼看著我。
5、寧佳音跑到跳高架的橫杆前,又腳踏地,雙臂猛擺,身體就像小燕子一樣飛過了橫杆。
6、他如法將瓜子塞進口中,“格”地一咬,然而咬時不得其法,將唾液把瓜子的外殼全部浸濕,拿在手裏剝的時候,滑來滑去,無從下手,終於滑落在地上,無處尋找了。他空咽一口唾液,再選一粒來咬。這回他剝時非常小心,把咬碎了的瓜子陳列在艙中的食桌上,俯伏了頭,細細地剝,好象修理鍾表的樣子。約莫一二分鍾之後,好容易剝得了些瓜仁的碎片,鄭重地塞進口裏去吃。
動作
1、小夥子跑得不錯,已經從起跑衝刺進入途中勻速跑。他像一匹馬駒昂頭急奔:步幅勻稱,步頻緊湊,蹬動有力,腰肢放鬆——整個動作顯得優美而富有彈性。
2、施軒的腳步很均勻,雙臂一前一後地擺動著,雙腳越邁越快,身子向前傾斜著,像要倒下似的,奮力向前迅跑。跑到終點線處,她頭一抬,胸一挺,終於取得了第一名。
3、在郎平排球生涯的頭一次冬訓裏,教練們開始給郎平吃“小灶”。長跑——郎平圍著四百米跑道一圈又一圈向前跑……頭好脹啊,胸口生疼,腿已經抬不起來了,停下嗎?不!大腦清晰地發出指令,步子繼續向前邁……汗水早把頭發濕成一縷一縷,汗珠從額上流到嘴裏又苦又澀。多想一下子躺到跑道上,攤開四肢放鬆啊!突然,一絲奇怪的笑容爬上她的嘴角——她忽然想起小時候,總盼著嚐嚐再跳不動皮筋的滋味,而今果真嚐到了,又苦又澀。
4、槍聲一響,兩個姑娘如離弦之箭,向前衝去。她們動作協調有力,在冰麵上輕快地飛馳,仿佛兩隻飛燕,在緊貼地麵飛翔,你追我趕,互不相讓。最後,在教練員和觀眾熱情的加油聲中,兩人幾乎同時像一隈旋風衝過終點。
5、一手把著小小的榛子,一手拿著那笨重的鉗子,眼睛直直地望著榛子。鉗子緩緩地落下,卻常常砸到一邊,不一會兒工夫,手被砸了幾次。她的臉上現出痛楚的神情。
6、徐老師教我們語文。她每天都用那雙靈巧的手拿著粉筆,在黑板上認真地、一筆一畫地寫著,我們不由得在筆記本上模仿著她的字寫起來。
7、紅燈攔路,車嘎地一個急停,車上的人們一齊傾向前方。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拎著一個沉甸甸的大旅行包,臂彎裏還有一個二三歲的小男孩,由於抽不出手來扶住,踉踉蹌蹌地跌向一個售票員身邊。
語言
1、“你們對當初的抉擇,後悔嗎?”我突兀地問。 “沒有!在這塊流淌著多少代軍人碧血的熱土上,我們找到了施展才幹,實現價值的場所。”他們會意地笑著,回答我。
2、她看見奶奶站起來,雙手抓著鍋蓋向上揭。吃力地揭了幾次,才稍稍揭開一條縫。一股濃煙從灶口衝出來,差點熏著奶奶的臉。奶奶隨便用袖子拂了拂布滿皺紋的臉,又搖搖頭,自言自語地說:“老了,不中用囉!”
3、他50多歲了。戴著一副高度近視眼......餘下全文>>
添加了神態,動作,語言的描寫的好處
細節描寫,突出人物性格特征,刻畫人物生動形象,使人物形象躍然於紙上!
窗邊的小豆豆有關,感情神態描寫和語言描寫的好段。
對於和自己生活習慣不同的人,那就把距離拉遠一點,各自活各自的,不去影響別人,也別要求別人改變。
描寫人物語言、動作、神態、外貌的好段?
1、大門開了,走進來一位年輕的郵遞員。隻見他全身衣服濕透了,褲腿卷得高高的,從膝蓋到腳全沾滿了泥水,好像剛從泥地裏爬起來似的。他手裏捧著一包用油布包著落郵件,顧不上抹臉上的雨水,對屋裏人說:“《兒童時代》來啦!”
2、姐姐身材苗條,長得很健壯,比我整整高了一個頭。她的脖子略長些,惹我生氣時,我就會喊她“長勁鹿”。她剪著挺有精神的運動頭,看起你來,兩眼忽閃忽閃的,好像會說話。
3、這個青年看上去不到二十歲,兩條彎彎的眉毛下有一雙機靈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個能幹的人。在一隻挺標致的鼻子下麵,卻是一張大嘴,生得兩片厚厚的嘴唇。人們常說:“厚嘴唇的人笨嘴拙舌。”可是他卻能說會道,是個健談的人。
4、哥哥的眼睛高度近視,處處離不開眼鏡,就像個“睜眼瞎子”一樣,隻要把他的眼鏡摘下來,在我麵前他就像綿羊一樣服服帖帖。一天下午,哥哥要洗頭了。他吩咐我給他拿肥皂換水。我得意地想:哼!我先給你跑跑腿,然後再治你。一會兒,哥哥伸長了脖子,把肥皂沫打得滿頭滿臉都是。我一看時機到了,就悄悄地把哥哥的盆拿走了。哥哥搓完後去洗頭,一捧水,捧了個空。他忙去找,可剛一睜眼,肥皂沫就殺得他直流眼淚。他像盲人摸路一樣,東摸摸,西摸摸,好容易才摸起了毛巾,把眼一擦,可眼睛還是模糊的,就去找他的眼鏡。
5、等她走近,我才有機會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番:隻見她齊耳的短發,一雙眼睛大大的,嘴角還帶著笑。上身穿一件紅色衣服,別著“蘇州十中”的校微。她溫和地對我說:“小妹妹,坐我的車吧!”說著,她把自行車推了過來。
6、二哥是賣海產品的,他一年四季風裏來雨裏去,起早貪黑,非常辛苦。他個子不高,長相也不怎麼太好,有時讓人看了不像好人,但他賣的貨下得快,周圍的商販都佩服他。
7、車廂裏,一位高挑個兒的姑娘,依窗眺望。她結實,健美。微微卷曲的黑發攏在腦後,紮成兩綹,輕巧地垂掛著。深紅色的運動衫領子,悄悄地露出深藍色的外套。可以感覺到,這個姑娘的身上充滿著青春的活力和蓬勃的朝氣。
8、我的叔叔二十來歲,是個碼頭工人,長方臉,臉色黑裏透紅,個兒挺高,長得很結實,叫人一看就知道是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
9、在老媽媽的左邊有一位秀麗端莊的姑娘,斜倚在椅子上。她一頭美麗的金發,一條大辮子一直拖到背部。一身黑裙更襯托了她白淨柔美的臉龐。她低著頭朝前麵望著什麼,眼神中流露出悲憤和關懷。手中的繃帶已經卷好,卻忘記丟入筐中。
10、這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姑娘,圓臉蛋潤潤的,眉很赤,細長的雙眼閃動著爽直的、熱乎乎的目光;老是未言先笑,語言也帶著笑,像唱歌似的。她走路時把身子的重心放在足尖上,總像要蹦跳、要飛。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個純真而歡樂的女孩子,奇怪的是她那過分素淨的打扮,與她的性格很不相稱,也和那些愛漂亮的繅絲姑娘迥然不同:藍布棉襖,黑粗呢短大衣,草綠色長褲,脖子上的紗巾是白的,紮小辮的頭繩是根黑毛線。
11、我哥哥剛滿二十歲,五大三粗的身材,勁鼓鼓的。頭發又黑又硬,一根根向上豎立著,兩道濃眉下襯著一雙大眼睛,瞪起眼看人就像小老虎。特別是那雙大腳板,穿上42碼的球鞋,走起路來蹬蹬響。
12、表姐剛來的時候,身穿一件方格襯衣,補了幾塊補丁,腳穿一雙沾著泥土的白涼鞋,走路說話都不敢大聲,我們都說她土裏土氣。可是現在,我們不敢說表姐了。你看她穿一件漂亮的上衣,一條緊身牛倉褲,一雙鋥亮的高跟鞋,脖子上戴著閃光的金項鏈,肩上披著長長的黑發,顯得神氣大方。回到家裏又說又笑,像生活在蜜糖中一樣。
13、說她是阿姨倒不如說她是大姐姐,她頂多不過二十歲,穿一件褪色的素花格上衣,短短的小辮齊到肩頭。她總是笑眯眯的,一會兒清晰......餘下全文>>
描寫人物外貌、動作、語言、神態的好句子
1、玲玲不到兩歲,胖墩墩的。紅撲撲的小臉蛋上,有一雙水靈靈的眼鏡。小辮兒朝天翹著,粉紅色的發帶在頭上一顛一顛的,像兩隻飛舞的彩蝶。尤其逗人喜愛的,是她那張伶俐的小嘴。
2、看上去,杜老師也就30來歲,那張嚴肅的長方形臉上戴著一副黑寬邊眼鏡,兩隻不大的眼睛在鏡片後邊閃著亮光;兩個嘴角總是緊緊閉著,平時很不愛說話。在我的記憶裏,好像他隻有那麼一身半新不舊的藍衣服,袖子也總愛往上挽一截。每當下課的時候,他就把書本往胳肢窩下一夾,把用剩下的半截粉筆往口袋裏一裝,低著頭,像找來時的腳印似的,慢慢地,一步步向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可是,在課堂上,他像變成了另一個人。他講起課來滔滔不絕,朗讀起課文來聲音異常洪亮,有時還會激動得臉上放出紅光,一步跨到講台前,揮舞著手臂……同學們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住了,睜大眼睛看著他。
3、這位老漢的眉毛胡子都花白了。但臉膛仍是紫紅色的,顯得神采奕奕。他身穿嶄新的青布棉襖棉褲,頭上還包著一塊雪白的毛巾。老漢蹲在地上,樂滋滋地抽著旱煙。
4、太陽曬得墨黑的清瘦的臉上,有一對稍稍窪進去的大大的雙眼皮兒眼睛;眉毛細而斜;黑裏帶黃的頭發用花布條子紮兩條短辮子;衣服都很舊;右褲腳上的一個破洞別一支別針;春夏秋三季都打赤腳,隻有上山抓柴禾的時節,怕刺破腳板,才穿雙鞋子,但一下山就脫了。
5、這是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身穿軍用棉大衣,腳穿高筒皮靴。高個子,方臉盤,長得很魁梧。下巴上有一顆黑痣,那雙眼睛在黑暗中閃著亮,使人覺得粗獷又精明。
6、李雲是一個機靈、陶氣的孩子。他胖乎乎的臉上,長著一對調皮的大眼睛,眼簾忽閃忽閃的,那兩顆像黑寶石似的大眼珠隻要一轉,鬼點子就來了。在他那黝黑的臉上,不論是那鼓鼓的腮幫,還是那薄薄的嘴唇,或者那微微翹起的小鼻尖,都使你感到滑稽逗人。
7、這老漢,頭上戴著一頂破草帽,露在帽沿外邊的頭發已經斑白了。肩上搭著一件灰不灰、黃不黃的褂子。整個脊背,又黑又亮,閃閃發光,好像塗上了一層油。下麵的褲腿卷過膝蓋,毛茸茸的小腿上,布滿大大小小無數個筋疙瘩,被一條條高高鼓起的血管串連著。腳上沒有穿鞋,腳板上的老皮怕有一指厚,……腰上插著旱煙袋,煙荷包搭拉在屁股上,像鍾擺似的兩邊擺動著。
8、除夕晚上,兒子、孫子都來到她身邊,她滿臉皺紋都舒展開了,就像盛開的菊花瓣,每根皺紋裏都洋溢著笑意。
一天,她的老伴兒病倒了,她臉上珠網般的皺紋更深了,兩道眉毛擰成的疙瘩鎖到一塊兒了。
她望著老伴兒的遺像,嘴唇微微抖動著,刀刻般的皺紋裏,流淌著串串淚珠。
9、 女兒長得像她娘,眼睛長得尤其像。白眼珠鴨蛋清,黑眼珠棋子黑,定神時如清水,閃動時像星星。渾身上下,頭是頭,腳是腳。頭發滑溜溜的,衣服格掙掙的。
附《如何暢好人物外貌描寫》
人物的外貌描寫是人物描寫的重要內容,描寫好人物外貌也往往能使人物活起來,給讀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人物的外貌,主要包括人的容貌、體態、服飾、表情、風度等。人的外貌描寫也叫肖像描寫,就是對人物的外貌、特征進行準確、生動、形象的描繪,並通過外貌描寫來傳神,向讀者揭示人物的思想品質、精神風貌和性格特征。
怎樣才能寫好人物外貌呢?我們不妨從以下三方麵入手。
一、外貌描寫要“準”。準就是準確地描寫人物外貌,人物形象才會真實可信。
人的外貌往往受到其身份、職業、年齡、教養、習慣、生活經曆、家庭環境、身體狀況等諸因素影響。不同職業的人往往外貌也有所區別。如舞蹈演員的腿較粗而四肢修長;舉重運動員往往比較壯實;漁民則膚色較黑,腳趾因長期在船上行走而像蒲扇般張開。人......餘下全文>>
查理九世中的神態動作語言描寫。要最好的!
這個暑假裏我閱讀了一套《查理九世》,裏麵迷離的故事讓我非常喜歡。
這套書裏有好多人物,你有見過會說人話、擁有自己的穿衣風格、享受泡澡喝下午茶、學識淵博的小賤狗嗎?它便是這本書的主要人物——真正獨一無二的查理九世兼冒險隊老大,再加上極具好奇心又愛耍嘴皮子的墨多多,老師和同學們喜歡叫他“問題多多”,認真嚴謹又富有同情心的堯婷婷班長大人,務實能幹又有點神經質的扶幽,還有長相粗獷又為人直爽的虎鯊。自從這條奇怪的賤狗“查理九世”來到墨多多家後,事情就變得不對勁了,一係列令人驚叫不已的事件發生了。一本扔不掉的“亡靈日記”,一張畫滿眼睛的藏寶圖,一首恐怖的童謠……在神秘事件的吸引下,四個各具才能的小夥伴組成了秘密少年探險隊。亡靈日記指引我們來到一條有無數幽靈傳說的古老黑貝街,寶藏開啟,死亡降臨,層層險惡,重重難關,他們能否化險為夷,走出怪物、幽靈和莫名其妙的現象包圍的地下迷宮嗎?於是我越看越覺得好奇,就想越想往下看。
在這本書裏我最喜歡的就是查理了,它是爺爺送給多多十歲時的生日禮物,是一隻擁有尊貴血統的名犬後裔。它會看書、下棋、看電視,喜歡裝成熟、正經、好強,觀察本事天下無敵。要是查理來我家的話,一定會給我增添很多樂趣的。我可以和查理一起看電視、玩小球、散步、看書……《查理九世》讓我度過了一個快樂的暑假,也讓我多了一個幻想中的朋友。
神態 語言 動作描寫好的短篇小說
潑墨桃花
曾幾何時。
她隻是經過。小軒窗下,看著他潑墨畫桃花。專注的神態,在嘴角氳出一點愜意,一點狂傲,悠悠然如嬉戲的蛺蝶流連花叢間。仿佛,已不是平日裏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他了。
他似乎也看見她。並不抬頭,眉眼間藏著飄渺的愉悅神情。爾後,喃喃低吟道,桃花帶露泛,立在月明裏。這樣酥軟的意境,唇齒間迸發。
倏忽,醉了她欲抑還揚的堅硬心腸。
壹
早春。桃花時節。
鑒雲山的景致,旖旎,清亮,仿若人間仙境,看一眼,也是蕩氣回腸。白意涼對此讚不絕口,連步履也愈加輕快。但他自然不是為了風景跋涉而來。
此刻,他已到達扶搖山莊。青衣的小廝領著他,穿花過柳,順著蜿蜒的回廊,一直走到盡頭。小廝說,夫人就在前麵的棲欲亭。
白意涼道了聲謝,一眼望過去,恰見紅衣的女子正笑盈盈地注視著他。
白意涼三兩步上前,輕聲問道,你,近來可好?
紅衣的女子垂下眼瞼,反問,你如何想到突然來探望我,師兄?
唔。男子囁嚅道,我碰巧路過。
這時,左側的小徑上,款款地走來一身丁香色裙褂的少女。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但眉目卻冷凝,絲毫也不見天真或浮躁。
她在棲欲亭外,對紅衣的女子作揖道,如闕見過師娘。而眼角的餘光則分給了白意涼。
紅衣女子會心,解釋道,這位是我在禦劍門的大師兄,白意涼。
那自稱如闕的少女點了點頭,原來是破天劍白意涼,晚輩久仰。
白意涼謙和有禮,淡淡地回了一句,沈姑娘客氣。
那年紀輕輕的少女,沈如闕,是扶搖山莊晏影南最得意的門徒。
盡管,論謀略,論心計,她遠比不上眾多的師兄弟妹,但她使得一手靈巧的落葉飛花劍法,在山莊內,無人可及。在江湖上,也是薄有名氣。
最重要的是,她對晏影南的忠誠,孤注一擲。仿佛除了這個師父,她的人生裏,便沒有第二個人,第二件事。
而紅衣的女子,駱淩霄。在五年前嫁與晏影南,做了扶搖山莊的莊主夫人。那時,她才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轉眼,已是花信。
原以為,就此深居簡出,相夫教子。除了偶爾懷念一些虛無飄渺的過往,生存隻剩下寡淡和哀傷。怎料,闊別了五年,那男子又會唐突地出現在她麵前。
她心中翻騰,卻扮作客套,仿佛彼此真的僅有同門之誼。
駱淩霄沒有告訴過晏影南,在五年前,她並非心甘情願嫁來扶搖山莊。她跟她的大師兄白意涼青梅竹馬情投意合,是父親逼迫她,強行拆散了他們,白意涼因此而被逐出禦劍門。
可是,此時此刻,白意涼罔顧彼此尷尬的身份,貿然造訪,難道真是路過那樣簡單?駱淩霄隱約覺得不妥,但卻又說不出來。
她吩咐山莊的弟子帶白意涼到客房,自己則回屋閉了門,連晚飯也不吃。更深露重時,隱隱地,聽見婉轉的笛音。
那笛音,翌日清晨,早早地又回響在山莊的花園裏。如闕經過碧水池,恰一曲終了。她看見白意涼站在池邊,衣袂飄飄。他的手裏,拿著一塊霜色的錦帕。展開的一角,露出用紫檀色絲線繡出的宵字。
如闕心中狐疑。又聽得,白意涼緩緩地誦出一句詞:惆悵惜花人不見,歌一闋,淚千行。那池塘裏的水仿佛也因此感染了哀傷,泛起陣陣漣漪。
如闕款步走出去,喚,白公子。
白意涼竟失了一個行走江湖的人最起碼的警覺,慌忙將繡帕揣進懷裏,賠笑道,沈姑娘,真巧。
貳
數天以前發生的事情,猶曆曆在目。但此時,如闕卻已經離開扶搖山莊。她帶著隨身的飛花劍。劍有殺氣,催促著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就在昨日,向來平靜的扶搖山莊,突然間猶如晴嵐變驟雨。如闕記得,她尚未入睡的時候察覺到窗口有人影掠過,她飛身追了出去。
直到後山,香樟樹林裏,如闕看見駱淩霄滿身鮮血地躺在地上。她雙目緊閉,胸口已經停止起伏。
而白意涼,單膝跪在駱淩霄身旁,他的鬢角,胸前,雙手,還有他的破天劍,無一處不染著淋漓的血花。
如闕不由分說拔劍衝了上去。但她卻並非白意涼的對手,白意涼逃了。
晏影南隨後趕到。當他看見駱淩霄的屍體,猛然間,雙腿猶如灌了鉛,一步,一步,失魂落魄。
如闕哭著跪在他麵前,沉痛地喚他,師父。
他狠狠地問,是誰?
如闕道,我來的時候,隻看見白意涼。
話畢,匆匆地又跑來幾名扶搖山莊的弟子。他們說,軒轅閣失竊,青絳靈珠不見了。
想到這裏,如闕仿佛又看見了晏影南當時沉痛又憤怒得表情。那裏麵,帶著她從來不曾見過的沮喪,近乎絕望。
自她懂事之日起,她便知道,晏影南對駱淩霄的深情,堪比日月。他失去她,可想而知那會是怎樣的一種錐心刻骨之痛。
後來,經過檢驗,駱淩霄致命的劍傷,乃禦劍門披星戴月劍法所致。山莊之內,除了駱淩霄自己,會這套劍法的,也就隻有白意涼。
而青絳靈珠,是扶搖山莊的鎮莊之寶,以滇南靈芝、西域浮草、天山雪蓮、神佛舍利等十八種舉世罕有之物為原材,經六十年文火錘煉而成,有起死回生之功效。此事,江湖上人盡皆知,因為潛入扶搖山莊企圖盜取寶物之人亦不在少數。但這次,據當日看守軒轅閣的弟子所言,入閣盜寶的,不是別人,正是白意涼。
晏影南惱羞成怒,派人追查白意涼的行蹤,不但要拿回失竊的青絳靈珠,且放言,要為自己心愛之人討回這筆血債。
起初,人物並沒有落到如闕的頭上。是她自己向晏影南請命。她看著師父在房中握定了師娘的珠釵,暗暗垂淚,倏忽就想起白意涼對錦帕吟詩的一幕,心中猛烈地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她上前,師父,如闕願傾盡一切心力,奪回青絳靈珠,殺了白意涼。師父的仇,就是如闕的仇。
晏影南紅著眼看她,窈窕脫俗的女子,清麗的容顏,眉目間是濃墨重彩的哀傷。他的嘴角浮起一絲牽強的笑。
叁
扶搖山莊的變故,短短數日,在江湖上已傳遍。
白意涼很快成為了眾矢之的,有人領著正義的旗號要為在白道中占有舉足輕重地位的扶搖山莊立威信討公道,有人則是昭昭然地直奔青絳靈珠而去。所幸,白意涼並非泛泛之輩,那些貪婪的牛鬼蛇神一時間也奈何不了他。
他離開扶搖山莊之後一路向南行,桃花軟柳的杭州,桃樹已綴滿了綠葉。桃花已謝。
白意涼豁然心痛。他回想駱淩霄在尚未出嫁之前,他與她同賞江南秀美的景致,那如花的笑靨依然清晰可辨。隻是,當初因為自己的懦弱無能,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子含淚披嫁衣,後悔不已。
歎息間,一縷清風拂過,伴隨著辛辣的殺氣。白意涼猛地抬頭,隻見黑衣的少女冷冰冰地注視著他。
白意涼滿臉苦笑,沈姑娘也有興致來江南看風景麼
如闕也不多言,腳尖一點,淩空躍了起來。飛花劍出鞘,拉出一道凜冽的劍光。
白意涼後退幾步,亦抽出了手中的破天劍。隻是,他竟沒有攻擊如闕,而是繞過她的身體,朝著她背後疾馳而去。
咣當,似是數件兵刃撞擊的聲音。如闕回頭,隻見幾名扮相怪異的男子,分別持著大刀、銅錘、鐵箭等兵器,哇啦哇啦地說著要白意涼交出青絳靈珠。他們並非絕頂的高手,但人多勢眾。
如闕在旁邊站了一會兒,眉心一擰,飛身紮入那混亂的對陣中。
有人出言喝止她,小姑娘,這不關你的事。
她盯著對方,麵無表情,道,白意涼是我扶搖山莊要的人。人字的音剛落下,旁邊冷不防地飛來兩支鋼針。
她出手不及,未想到,竟是白意涼替她擋開了。
肆
西湖一役,他們皆全身而退。如闕沒有想到,白意涼竟然有如此卓越的輕功。她施展渾身解數,也未能追趕對方。
可是,盡管白意涼並不否認自己盜取青絳靈珠的事實,但他卻堅持聲稱,他沒有殺駱淩霄。
他說,當日,他到達樹林的時候,駱淩霄已然身亡。他說,我是不會傷害我師妹的,一定不會。他說,假若換了是你,你會如此對待自己這一生中最心愛的人嗎?
如闕啞口無言。
說罷,白意涼倉皇而走。盡管,他為自己辯解的話說得和潦草,沒有任何實質的證據,但如闕還是猶豫了。
她念念不忘白意涼最後的一句話。她想說,不會,一定不會。
她對待自己這一生中最愛的人,是赴湯蹈火,是隱忍緘默。她希望這天地萬物都歸順於他,他福如東海壽與天齊。哪怕這一切他從未與她分享,哪怕她所成就的隻有自己卑微的仰望。
未幾,如闕在城關鎮上的客棧裏,聽人說白意涼為了躲避幽蘭教的追捕,闖入鎮外三十裏的蹀躞穀。如闕頗為震驚。
蹀躞穀是何地方,江湖中沒有誰不懼怕,聽聞那山穀終年積聚有毒的瘴氣,四處荒蕪猶如經曆過一場大火的焚燒,無一草一木,無一禽一獸,常常還有鬼怪出沒。路經此處的人,往往都會繞道而行。
當然了,江湖中也會有一些人不信鬼神,覺得蹀躞穀的詭異言過其實,因而要入穀一探究竟。
其結果是,有人逃竄,有人身亡,蹀躞穀的秘密,終究也未能解開。
伍
蹀躞穀,就如同傳說中那樣,煙瘴彌漫,寸草不生。偶爾有廢棄的房屋,甚至是街道。想必,在多年以前穀中也曾繁華一時。
瘴氣並不難抵禦。原本扶搖山莊就是以精通醫理聞名於江湖,此等平常的毒,如闕諳熟化解之法。
如闕走了一陣,來到一片廢墟,隱約聽見沙啞的哭嚎。她握緊了劍。
突然,仿佛有一種堅硬無形的東西擊中她的胸口。她的脖子也猶如被纏在一條鎖鏈上。她心痛,呼吸困難,身體不由自主向後傾斜。
如闕試圖揮劍斬斷身邊那股看不見的力量,卻越發聽的清楚那此起彼伏的哀號。
如闕失聲尖叫。繼而,她整個人都被拋上半空,離地麵越來越遠,越來越遠,但那力量卻又猛地消失,她就如同朽木一般簌簌地落了下來。
這時,一道青灰色的身影掠過。如闕感到自己很狼狽很失禮地砸在對方胸口,然後,兩個人一同摔倒在地。也幸虧是那樣,減輕了如闕受的傷。
她忍著疼,站起來,看清楚救她的人竟是白意涼。
而此時的白意涼,想必是外傷加瘴毒,折磨得他精疲力竭。他頭發蓬亂,衣衫襤褸,也沒了平日裏那瀟灑的模樣。
在某一個瞬間,如闕想,這也許是殺他最好的時機。可是,卻又想起他之前的辯解,想他會不會真的含了冤。
他既然承認盜走青絳靈珠,扶搖山莊自然不會放過他。那他又何懼再多負一條罪名呢?況且,他不止一次出手相救,自己又怎能趁人之危?
想著想著,如闕將心一橫,拖著昏沉沉的白意涼,朝山穀入口的方向而去。
陸
關於蹀躞穀中神秘而無形的力量,如闕沒有辦法解釋。白意涼也沒有。彼時,他們在山穀外的一處小樹林中,天色已經全黑。
如闕清除了白意涼體內的瘴毒。白意涼覺得,自己應當謝過她的救命之恩。但身手在懷中一探,卻出了一身冷汗。
如闕知他所想,淡然說道,青絳靈珠在我這裏。我自知打不過你,惟有趁你昏迷的時候,不問自取了。
白意涼慘笑,何不索性連我的命也拿走了,替你師娘報仇。
如闕皺眉,你曾說,師娘不是你殺的?
嗬。白意涼訕笑,我說什麼你就信了。真是天真。
如闕不做聲,朝著樹林外走去。白意涼卻喝住她,你不殺我?
如闕道,你曾救過我兩次,算還你的人情。以後,我若再見到你,決不留情。
可是,白意涼右手捂著心口,狠狠說道,青絳靈珠,我誌在必得。
如闕聽罷,微略轉過頭,暗自歎息了一聲。她知道,白意涼會再來找她,奪取青絳靈珠。她如今所在的城關鎮,離扶搖山莊甚遠,惟有快馬加鞭地趕回去,方可確保靈珠的安全。
但偏偏天降暴雨,城關鎮外有山體滑坡,堵塞了來時的官道,如闕迫不得已,隻能繞路行。
走了不過兩日的功夫,白意涼追上了她。
殘陽如血,他們在一處險要的懸崖邊上,各自握緊了手中的劍。從崖底升騰的寒風,還有白色煙霧,漸漸地,模糊了視線中彼此的影像。
盡管,白意涼的傷勢比如闕更為嚴重,但如闕仍然敗給了他。
他的劍抵住她的咽喉,將靈珠交給我,否則,你休想活著離開。
如闕壓抑著滿臉的憤怒,緩緩地掏出一枚錦囊。那錦囊裏裝著的,正是青絳靈珠。她盯著自己的手指,一寸,一寸,靠近白意涼。
突然,就在白意涼接過錦囊的一刹那,飛花劍猶如猛龍過江一般,迅疾而凶狠地張開。
白意涼疏於防備,隻覺得右手一陣酥麻,赫然就多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而五指,則隨著那化骨一般的疼痛感覺,喪失了氣力。
柒
誰能想到,那場爭奪,到最後,竟成了空。
他們眼睜睜看著各自的兵器,架著那赤金色的錦囊一同掉進深淵,猶如頃刻間封住了所有的穴道,驚愕不能動彈。
良久,白意涼雙膝一軟,跪倒在山崖邊。鈍重的頭低垂著,頭發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他喃喃自語,連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如闕方才想起,她從來也不知道白意涼盜取青絳靈珠的目的是什麼。
她忍不住,隨口問了一聲,你到底為何非要得到它?
白意涼緩緩地抬起頭,平日裏清澈又自信的眼睛裏,已是血絲滿布,還散著盈盈的淚光。但他沒有回答如闕的提問,他從來也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因而,他隻是沉默地走開。
那背影,在蒼茫的暮色裏,一點一點,消失無蹤。
如闕尾隨著他。離開城關鎮,又向西走了數十裏,然後,停留在一個小村落。
在村子最偏僻的地方,有一處水榭。翠竹,繁花,假山,小樓,相映成趣。而小樓的床上,躺著一位鬢角花白的老嫗。約莫五十餘歲的年紀,似睡著了,呼吸平穩,麵色安詳。
白意涼低聲說道,她是我娘親。
如闕從門外緩緩地走進來,問,你早就察覺我在跟蹤你?
白意涼默認。他說,我盜取青絳靈珠,是為了救醒我娘。這三年,我用盡方法為她續命,可終究還是枉然。
一時間,如闕的心裏,愧疚叢生。但她卻知道,盡管扶搖山莊稱濟世為懷,卻從來不會將這枚青絳靈珠當作救命的良方去醫治任何人。所以,無論白意涼有怎樣感天動地的理由,他都無法堂而皇之地求取青絳靈珠。惟有偷竊。是下下之策。
而如闕也無法預計,倘若此時青絳靈珠還在她的手裏,她又會不會因為白意涼的孝心而感動,慷慨地將靈珠施贈於他。她啞口無言。
捌
許是接連的奔波,擔驚受怕,白意涼在母親的床前坐了許久,雙頰發燙,竟一頭栽倒在地。那時,如闕正要離開。
跨出門的前腳,不得不收回來。她留在水榭。請大夫,做飯,煎藥。仿佛心裏的愧疚會稍稍減退了些。
白意涼問她,你說過的,如果我們再見,你不會留情。
如闕不答,隻是盯緊了手裏麵熱氣騰騰的湯藥,說,你再不喝,藥就涼了。頓時,苦澀的湯藥裏,似飄出一陣柔軟的沁甜。
白意涼笑了。淡淡的一抹,如蓮花開在嘴角,漾出清澈的倒影。
那已經是夏季。水榭的四周,綠草茵茵,繁花如錦。卻沒有桃樹,桃花。那是如闕的最愛,是她一生中最初和最終的向往。她又想起駱淩霄的死,心生惆悵。
白意涼仿佛能夠洞悉她的所思所想,向她,你是否還要殺了我為師妹報仇?如闕不置可否。白意涼低下頭,說,懂得披星戴月劍法的,其實未必隻有我。
如闕愕然。盯住對方,問,還有誰?
白意涼咳嗽幾聲,師妹曾經提過,她練劍的時候,晏影南常在她身邊。
話音一落,如闕立刻拍案而起,喝道,你胡說,休想詆毀我師父!
這樣的猜想,其實,在駱淩霄死的當晚,就已經產生。但是,白意涼從來都不說,因為如闕在追捕他的時候,根本不能心平氣和地聽他解釋,而他更加知道,他空口無憑,莫說是扶搖山莊的人,就連江湖上普通的小嘍囉也未必會相信他。
在駱淩霄死之前,白意涼曾私下將自己母親的病況以及此番前來山莊的原因如實相告,他希望駱淩霄能夠念在往日的情分相助於他。駱淩霄驚愕之餘,並未答應卻也沒有嚴詞拒絕。
白意涼說,沈姑娘,我知道你是不會相信的。你隻當我是在為自己且砌詞狡辯罷。你若認定我是凶手,那我就是了。
如闕僵立半晌。為了白意涼這一番真假難斷的話,她心緒低沉,比那滿地的夏荷更快凋謝。
她如何能夠相信,在江湖中正氣凜然的豪俠晏影南,會做出這樣難堪的事情。她素來臣服於他璀璨的光芒之下,將他奉為心中的神明。
並且。偷偷地,愛著他,一年一年又一年。
玖
第十日,晏影南到了水榭。扶搖山莊廣布眼線,四處搜尋白意涼的下落。因而,他不難知道,自己的愛徒正與此人過從甚密。
他的目光,越過層層疊疊的荷葉,落在如闕閃爍的眉眼之間。他問,如闕,你是否應該向我仔細地交代整件事情?
如闕正要開口,背後倏忽躍出一條蒼勁的人影,那人影攜著寒光凜冽的寶劍直奔晏影南而去。
盡管那已經不是名震江湖的破天劍,但使劍的人,將內力灌注於劍刃上,依舊煞氣逼人,大有無堅不摧之勢。而小家碧玉一般的水榭,猶如換了臉麵。
飛沙走石。
電閃雷鳴。
那也許是如闕第一次真正見識到白意涼的武功。他不遺餘力,竟能夠和晏影南旗鼓相當。
如闕好一陣觀望,終還是拔了劍,闖入兩人的對陣之中。無論如何,她知道,她必須站在晏影南這邊。她看見白意涼的臉上忽明忽暗的憂傷。
未幾,晏影南的劍,抵著白意涼的左眼,隻差一毫,就要將眼皮削落。他說,今日,我就要殺了你,為夫人報仇。
如闕緊張得滿手是汗,卻也不知道是否應該出言阻止。
誰知道,就在晏影南以為對方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白意涼右手的衣袖裏颼颼地飛出幾枚暗器,是細如牛毛卻喂有劇毒的烏絲針。
晏影南為了躲避,撤去了劍勢。就在那慌亂短促的瞬間,白意涼以奔雷掌追擊而出,直指對方幾處大穴。
隻聽得,啪的一聲,有鮮血噴薄而出,砸在白意涼的麵上。
白意涼疑心自己花了眼。但千真萬確的,他的掌風,割破了一片藕荷色的紗衣。
中掌的人,並非晏影南,而是如闕。
白意涼看見她驚恐的痛苦的眼神,似包藏了深刻的絕望。他飛身上前承接住對方搖搖欲墜的身體。而晏影南,迅即不見了蹤影。
拾
那一掌,並非如闕甘願受的。
而是晏影南為求自保,拉過她,將她如盾牌一樣擋在自己麵前。於是,她的身體,她的魂魄,還有她無悔而堅定的信念,都在那淒厲的掌風裏,崩潰瓦解。
她幾乎想要昏迷之後不再醒來,她無法麵對這樣的事實。
然而。然而她偏偏未能如願。白意涼救了她。他說,你現在是否知道了,晏影南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如闕抱著頭,輕聲地哭,你別再說了,我不想聽,什麼也不想聽。
那麼,你能不能,留在這裏。留下來。
女子怔住。抬眼,對上一雙溫熱的目光。那般誠懇。那般真摯。在此之前,她以為,自己畢生也不可奢望。
清晨,白意涼尚在睡夢中,恍惚聽見一陣馬嘯聲。他不以為意。直到起身,看見桌上的留書,他才知道如闕離開了村莊。
她說,她要到懸崖底下,試著看,能不能找到青絳靈珠,還有他們丟失的兵器。她說,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回來。留下來。
白意涼不無歡喜。但終究還是放心不下。於是也便騎了馬,沿著崎嶇的山路而去了。
拾壹
那懸崖,大抵是因為山中長年積聚霧氣,看不見底,於是造成深不可測的假象。雖則陡峭,但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樣難以攀爬。
如闕去到崖底,竟是別有洞天。古詩雲,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怎知道,外間燥熱的六月天氣,在這裏竟仿若早春,桃花開了一樹又一樹。
但景致越美,越是淒涼。如闕不由得又想到晏影南,心中隱隱作痛。
曾經,她是因為他,而喜歡上莊園裏密密麻麻的桃花。而她也知道,他將山莊種滿這五瓣的植物,是為了取悅他的夫人駱淩霄。她隻是他眼中木訥的小徒弟,為他出生入死,火海刀山,都惹不起他一絲一毫的憐憫。
這時候,如闕看到她的飛花劍,跟白意涼的破天劍一起,端端地躺在泥地裏。但她找遍了附近,始終沒有找到那赤金色的錦囊。
背後卻又突地傳來人聲,青絳靈珠在哪裏?如闕心中顫抖。
回頭,之間晏影南好整以暇地站在桃樹下。望定了自己,眼神卻不似昔日的柔和。原來,他一直沒有離開村莊,他在暗處監視著水榭的動靜,看見如闕離開,也便尾隨她而來。
但不管如闕怎樣解釋,晏影南也以為如闕是有心背叛他,所以才謊稱靈珠不在自己身上。
晏影南說,你若再不坦白,休怪我不念師徒的情意。
你何曾顧念過?如闕淒淒地笑。
話音剛落,晏影南便已逼近。如闕惟有拾了劍。落葉飛花,是他曾經循循善誘地教會了她。
但此刻,晏影南舞出的,竟然是禦劍門的披星戴月劍法。
如闕隻覺得難以置信,口中大聲地喊著,師父,您能不能告訴我,殺害師娘的真凶,到底是誰?
晏影南戲謔道,你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原來,當日駱淩霄闖入軒轅閣,替白意涼盜取青絳靈珠,卻被晏影南撞見。爭執中,晏影南錯手殺了她。她的死,真正致命的傷,乃是扶搖山莊殺人於無形的揭風掌。而披星戴月劍法的痕跡,是晏影南為了掩飾並嫁禍,在她死後,強加於屍體上。但由於駱淩霄是莊主的夫人,山莊弟子根本沒有資格檢查她的屍體,晏影南如何說,他們就如何相信。
而此時,晏影南對如闕已動了殺機。他再次使出披星戴月劍法,其目的,也是為了自己能夠全身而退,將罪名推落在白意涼的頭上。
除了死去的人,沒有誰知道,晏影南從駱淩霄的身上,學會了禦劍門獨門的劍法——披星戴月。
晏影南覺得,如闕已不在信任他。她也許是受了白意涼的影響,也許是動了貪念要獨吞青絳靈珠。他可以有很多的理由殺她。而這些理由,不著聲色地,抵消了彼此間十年的感情。
至於晏影南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如闕不願再想,不敢想。已然心灰意冷。
當晏影南的劍幾乎要穿透如闕的心髒,白意涼趕到。
三個人,傲然地立著,各懷心事。紛紛的桃花落了滿肩。
拾貳
終究,晏影南死在白意涼的劍下。破天劍割斷了他的呼吸。
如闕看著他緩緩倒地,忽然間,自己的雙腿也沒了力氣。
晏影南拚卻了最後一口氣,仍舊念念不忘他的青絳靈珠。
如闕跪在他的身邊,反複地告訴他,我沒有私藏靈珠,我從來沒有對你說謊話,我亦不願對任何人揭穿你,不願背叛你。影南。
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他卻已無法聽見。他至死也未能體會,這些年在他身邊那股隱忍而強大的愛意。
就好像,當如闕埋葬了自己深愛的男子,也一樣無法體會那長久站立在自己身邊的另一人的黯淡和絕望。
她以為,白意涼對她,或許,是感動,是責任,是依賴。她想,在白意涼的心中,最沉重也是最沉痛的,大概是那死去的女子駱淩霄吧。
深情和意外,失之毫厘,謬以千裏。
夕陽下。白意涼問她,你是否還願意留下來?
她搖頭,盡管我無從責怪你,但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麵對你。
這樣的結果,在白意涼看著晏影南斷氣的一刹那,他就猜到。隻是,由她親口說出來,他的心,豁然就痛了。
他看著她離開。瘦削的背影,一點一點消失在落日的餘暉裏。
他咬住了牙,害怕自己的心痛會狼狽地爆發。
而那時候,遠遠的他,隻想起自己當年在扶搖山莊,小軒窗下,看著心愛的男子潑墨畫桃花。
關於人物神態心理動作語言的細節描寫的好詞,好段
一個身形佝僂,鼠目寸光的人,躡手躡腳的往前走著,生怕被別人發現了。
在文章中運用語言和神態描寫的好處是什麼
可以生動形象地表現人物性格,為故事的發展和全文的中心思想服務。
描寫人物驚喜的神態、動作、語言的好段
興奮和激動如同決了堤的洪水,浩浩蕩蕩,嘩嘩啦啦地從他的心理傾瀉了出來,他再也無法隱藏他的那份斯文了。奔跑、奔跑、奔跑!他的心激動著,他的痛快已經不能用我們淺薄的語言來表述,似乎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有跳動的歡暢! 小麗抿著嘴,弓著腰,躡手躡腳地,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它。靠近了,靠近了,又見她悄悄地將右手伸向蝴蝶,張開的兩個手指一合,夾住了粉蝶的翅膀。小麗高興得又蹦又跳。 他彎著腰,籃球在他的手下前後左右不停地拍著,兩眼溜溜地轉動,尋找“突圍”的機會。突然他加快了步伐,一會左拐,一會右拐,衝過了兩層防線,來到籃下,一個虎跳,轉身投籃,籃球在空中劃了一條漂亮的弧線後,不偏不倚地落在筐內。 他50多歲了。戴著一副高度近視眼鏡。他戰戰兢兢取下眼鏡,用衣服的下擺隨手擦了擦鏡片。“嗯嗯……”他剛要講話,忽然想起了什麼,手忙腳亂地在盤子裏找了找,又匆匆往口袋裏掏了掏,掏出了一盒火柴,這才放心地又“嗯嗯”兩聲,站直身子,用特別響亮的聲音說:“現在開始看老師做實驗!” 老人的雙手很靈巧。一個泥人在他手裏誕生,隻要幾分鍾。看他又拿起一團泥,先捏成圓形,再用手輕輕揉搓,使它變得柔軟起來,光滑起來。接著,又在上麵揉搓,漸漸分出了人的頭、身和腿。他左手托住這個泥人,右手在頭上麵擺弄著,不一會兒,泥人戴上了一頂偏偏的帽子。 說時遲,那時快。那個摔倒在地上的運動員,手一撐,腳一踮,猛地爬了起來。左腳尖頂住起跑線,膝蓋一彎,穩穩地蹲著。兩手就像兩根木柱插在地上,整個身體微微前傾,那架勢,就像一隻起飛的雄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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