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為現象,思想品德不及格,總比沒思想好。
痛恨一個人四年比喜歡一個人四年更加厲害。喜歡隻是一種慣性,痛恨卻需要不斷地鞭策自己才行。
我生性不愛受困,常常違反班規,班主任常罰我抄班規20遍,我隻好三支筆一起握。我常對人說,我的一手好字就是這麼練出來的。
數理化語文英語全很好,音樂體育計算機都零分,連開機都不會,我還是一個優等生。但如果我音樂體育計算機好得讓人發指,葡萄牙語說得跟母語似的,但是數學英語和化學全不及格,我也是個差生
一個十八歲以上的成年人,居然還不知道自己以後的理想是什麼,自己喜歡的是什麼,那真是教育的失敗。
數學就是做,不斷做,做到你考試的時候發現試卷上所有的題目都做過,就行了。
我在上學的時候,喜歡踢球。有人諷刺我說再踢也踢不到國家隊,踢再好也好不過羅納爾多,踢了有什麼意思。不許踢了。
那麼,如果你自己喜歡開車,我對你說,你再開也開不到麥克拉倫車隊去,開再快也快不過舒馬赫,開了有什麼意思,駕照沒收了。
慢火車喜歡停站。小站和小站間相隔三十公裏,這老火車需要二十公裏的距離把速度提升到比自行車快點,然後需要十公裏來減速。每個站台都冷冷清清破舊不堪。暗綠色的火車更讓人覺得時光這樣慢,周圍人這樣慢,連趕火車人的奔跑都在空氣阻力裏變緩慢。最主要的是,在中國,暗綠色就代表慢,比如火車和中國郵政。
人雖可以不計成敗,總是喜歡計算損失。
王智說:你看,我們現在發個郵件多方便,古人還要靠信鴿。還不知道收到沒。
大麥說:是啊,被一隻鴿子放了鴿子是挺難受的。
原來他們是睡在還沒瀉洪的河道裏。大麥頓時從守夜變成了守靈,心情可想而知。
蒼天不負有心人,大麥終於斬獲了。他的第一個斬獲就是一具屍體,頭部因為被巨大水流衝擊到銳利的尖石上,已經削去。乃是最貨真價實的“斬獲”。大麥一陣暈眩,看見自己同伴的屍體,第一件事情就是想上去人工呼吸,進行搶救,走近一看,連可供人工呼吸的地方都不存在了,大麥坐倒在地,久久不能站起。但他突然想起一句電影台詞:為了這些死去的同誌,我更要好好活著。於是,他決定把屍體埋葬了繼續往前走。
當同學們弄明白,大麥是唯一一個活著的人時,又沸騰了。幸存者總是帶有傳奇色彩,死的越多越傳奇。大麥身邊死了十八個人,也就是說,十九個人站在麵前,上帝說,十八層地獄每一層都要安排一個人,大麥是唯一沒輪到的。這概率相當微小,十九分之一,除都除不盡。
娶了妓女不代表自己是嫖客,睡了豬圈不代表自己是豬。睡。
“拔地而起”是相當正確的,先把農民地裏的莊稼拔了,這就是拔地。至於能不能“而起”,就要先看被趕到經濟適用房裏的農民會不會因為這個而起義。如果安置得當或者恐嚇得當,一切太平,招商辦公室肯定會拔地而起。招商的人負責放衛星,這就是為什麼以前很多新城叫衛星城。
和平鳳凰的新城一片荒蕪,所有的建築隻有火車站、汽車站和胸罩廠。可能當官的把胸罩當眼罩,蒙蔽了雙眼,所以覺得這裏一片繁華,下一步就是把各個學校搬來。路程遠沒關係,反正自己的兒子都有公車接送,而且新城車少,安全,偶然來個車,也把這的路當成高速公路,速度也快,直接撞死,不拖泥帶水,不會留下一輩子的殘疾,也不給社會造成負擔,真是建設人才型和諧社會的好辦法。
我這輩子說得最讓人無從反駁的話就是被子不用疊——本來就是要攤開睡的——然而這也是第一個被人反駁掉的。懂麼,這就是規矩。我們之所以悲哀,是因為我們有太多規矩。
我覺得我是全世界最聰明絕頂的人。因為有些博士其實見識沒有多少長進,隻是學會了怎麼把一句人都聽得懂的話寫得鬼都看不懂
果現在這個時代能出全才,那便是應試教育的幸運和這個時代的不幸。如果有,他便是人中之王,可惜沒有,所以我們隻好把“全”字人下的“王”給拿掉。時代需要的隻是人才。
現在教育問題是沒有人會一絲不掛去洗澡,但太多人正穿著棉襖洗澡。
流是隻能等不能追的,這和在火車站等候火車是一個道理,乖乖留在站上,總會有車來,至於剛開走的車,我們泛泛之輩是追不上的。
中國看不起說大話的人。而在我看來大話並無甚,好比古代婦女纏慣了小腳,碰上正常的腳就稱“大腳”;中國人說慣了“小話”,碰上正常的話,理所當然就叫“大話”了。敢說大話的人得不到好下場,嚇得後人從不說大話變成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