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們都是無法給彼此未來的人。也許彼此都已經喪失愛和被愛的能力。是兩個被時間摧殘得麵目全非的殘廢的人。
我想,有些事情是可以遺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記念的,有些事情能夠心甘情願,有些事情一直無能為力。我愛你,這是我的劫難。
不相信愛情。卻相信世界的某處有一個人。一直等在那裏。隻是不知道會何時何地出現。總是快樂而孤獨的等著他。也許這樣就可以過了一生。
很愛你,卻不知道該如何靠近你,所以覺得離開是可以的。並沒有什麼不同。結果反正都是這樣,是好是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曾經迷戀你。
也許我隻是需要一個人在我寂寞的時候,我伸出手。 也許那個人是不是你,並不重要。
每個人都應該提前寫好遺書,因為人隨時會死。
如果我們在這個世間的光明已謝,是否會前往另一個地方。
所有的生活都敞開在天地大海之間,存在的方式自然而然,就如同這個村莊已經存在了上百年一樣。
這使他在很多年後,即使在成功的表相之上,也始終圍繞著一股懷才不遇的惘然氣質。仿佛他的生命一直在兩個背向而行的矛盾界麵之間猶豫不定,並未找到正確和安穩。
長年在城市裏生活的人會成為依賴性的城市動物,需索城市提供的豐富功能來建構生活,使生活在熟悉的表相之上,按照慣性中順水而下。但我習慣與它保持距離。
我從來沒有見過比寫作更為孤立的事情。那也許因為我本身是一個孤立的寫作者。我一直不知道這種孤立原來是驕傲的。它是我自己的事情。
必須接受生命裏注定殘缺和難以如願的部分。要接受那些被禁忌的不能見到光明的東西。在這個世間。有一些無法抵達的地方,無法靠近的人,無法完成的事情,無法占有的感情,無法修複的缺陷。
但這種骨子裏的傲氣,是讓人感覺有壓力的。因為這是一種非常斷然清楚的自知之明。
與某些人的緣分,就像在夜色中開的花,不能見到陽光。黎明之前即自行默默凋謝,且將永不再開花。那是屬於月光和陰影的情緣。
原諒自己所穿越的,所徒勞過的,所抗爭過的,所忍耐過的,它們是一種創傷,同時也很光亮。
如果度過漫漫長夜,日光照耀的時候,我知道我將記得你。
是,他是一隻雖然沒有見過大海的螞蟻但相信有大海的螞蟻。所以,他是一隻有信仰的螞蟻。你們之間的區別,就隻是,信仰的問題。
你要尋找的,隻是彼岸的花朵,盛開在不可觸及的別處。
我們的生命,就是以不斷出發的姿勢得到重生。為某些隻有自己才能感知的來自內心的召喚,走在路上。無法停息。
我隻是用了很多種方式嚐試拯救我自己。想讓自己看起來和旁人一樣幸福。但是。我仰起頭看暮色中清涼的天空,我說,但是後來我發現,我們始終隻能生活在寂靜的絕望之中。隻是大部分人並不自知。
就是要這樣地,被你無法得到的深愛著
生命裏有很多定數,在未曾預料的時候就已擺好了局。
生命若開始知足,本身亦已經是一場浪費。
這世間許多享受世俗幸福的人,會覺得別人若與他們的生活有細微不同,便也是極大的罪惡。
生活似乎是虛假的,卻又這樣的真實,並重重包圍,讓人喘不過氣。
所有的不舍都是因愛而生。若我們無愛,便會獲得風清月朗。隻是這無愛,總是要經曆諸多磨難離合,才會讓情轉薄轉淡,直至寂靜。
愛總會使我們有太多期許。希望長久。希望絞著不會分別。希望占有和實現。
愛裏麵有久多貪戀絞著,所以會有離散。若從愛到無愛,這感情卻是更有擔當。
遺忘會讓我們得到內心的平靜。
在黑暗的隧道穿越時間過長,光亦更接近一種幻覺。
我喜歡豐盛而濃烈的活,即便是幻覺。但幻覺太靜,亦沒有溫度。
生命是幻覺,但我需要你在。
我們給過彼此的那些眼淚和疼痛,如風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