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孩上大學已3年了,卻很少回家,她隻給父親寫過一封信,而就在這惟一的一封信裏,卻充滿了對父親的埋怨和不解。
信上說她不理解父親。小時候,父親很愛她,一下班就回家,給她講故事,陪她玩耍。她有什麼願望,父親總能幫她完成。但令她覺得委屈的是,她的高考成績不太理想而想複讀時,父親作為一名正式教師,每個月有893元的工資,卻以家裏經濟困難為由,拒絕了她的要求。另外,從2002年的暑假開始,女兒發現原本生活、工作都很有規律的父親,經常一出去就幾天不回家,其理由竟然是“打牌”。然而,學校的陳校長卻不相信這個曾經的慈父、以前極其敬業的老師會迷上賭博。在陳校長的再三追問下,他說出了自己的秘密。
原來他並未去打牌,而是在離家10裏遠的一個煤礦當上了礦工。作為礦工,一個月還可拿到1500多元,這在當地已是很高的收入。可令人奇怪的是,在家裏的一個筆記本上,卻詳細地記著他欠下的兩萬多元的外債。那麼,他這些年掙的錢都用到哪兒去了?
這與一個承諾有關。
2002年,他偶然知道奇隆村的蒲誌華家裏非常困難,剛上小學的小女孩麵臨輟學。小女孩對讀書的渴望讓他想起自己未讀過書的姐姐。他清楚地知道:這個小女孩如果不讀書,她一輩子都可能擺脫不掉貧困。這時,他伸出了手。
他就是鄉村教師劉念友。
這個隱藏了3年的秘密被揭開後,一個被埋藏了28年的更久遠的秘密呈現在人們麵前。從28年前走上講台起,劉老師就從來沒有停止過資助貧困學生,現在他正在教的17個孩子,全都接受過他的資助。
從愛到愛的路上,他一個文弱書生下礦井挖煤,節衣縮食,承受著女兒的不解和埋怨,甚至還要經受社會上某些人的嘲諷。可是,他依舊執著。
記者問他:“你會一直資助下去嗎?”
劉念友說:“資助貧困學生已經成了我的一種習慣。”
記者又問:“習慣是什麼意思?”
劉念友說:“習慣就是一種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