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在美國俄勒岡州彼特蘭市經營一家紡織廠,他生產出來的麵料堅固柔滑,擁有很多項國家專利。安德魯一直悉心管理著這份產業,公司的業務蒸蒸日上。然而這一切都在一天之內改變了,在這一天,安德魯和妻子簽了離婚協議。這個虛偽的女人不僅背叛了他的感情,還利用他們的婚前協議騙走了紡織廠的專利。沒有了專利,紡織廠的生意一落千丈。沮喪的安德魯陷入人生最低穀。
在這萬念俱灰的時候,安德魯選擇用旅行放鬆心情。一天傍晚,形容憔悴的他正背著沉重的行李在山間公路上徒步前行,突如其來的一陣暴雨從天而降。安德魯腳下一滑,整個人翻下了山坡...... 當安德魯睜開眼的時候,他在一個溫暖的小屋裏,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旁邊放著一身換洗的衣服,不遠處有一個黑發披肩的姑娘,正一針一線地縫著什麼。
“謝謝你,是你救了我麼?”聽到安德魯的話,姑娘淺淺地笑了,她放下手中的活計,為安德魯端來肉湯,輕輕地說:“我不管你從哪裏來,不管你到哪裏去,路過的都是客人,如果你願意,就在我這裏安心養傷吧。”
不知道為什麼,姑娘短短幾句話一下子使安德魯冰冷的心回暖了,他對這個安靜美麗的姑娘有著說不出的好感,她的溫柔和淡泊深深地吸引了安德魯。
安德魯在這間小屋裏住了下來。時間一長,他開始觀察起這個叫做瑪吉的姑娘來,他發現瑪吉每天都在做衣服,憑著自己對紡織品的敏感,安德魯敢肯定地說,瑪吉的手藝絕對不同凡響,她的針腳細密工整,而且富於變化,衣襟上圖案層次分明極有動感,她簡直稱得上是一個紡織藝術家。
當安德魯好奇地問起瑪吉這非凡的技術,姑娘羞澀地笑了,她說:“這是我家祖祖輩輩流傳的一套特殊針法。”瑪吉的話讓安德魯心頭一動。
轉眼半個多月過去,安德魯舍不得走,瑪吉也從來不問他什麼時候離開。其間,安德魯一直盤算著怎樣勸說瑪吉跟自己回去。他想要瑪吉的技術,更想要瑪吉這個人!
終於有一天,安德魯忍不住開口了,他支支吾吾地說:“瑪吉,你願意跟我走嗎?我想聘你做我的技術總監。”
安德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瑪吉堅決地說:“我不想做你的技術總監。”安德魯的心一下涼了,可更令他吃驚的是瑪吉的下一句話。她大聲說:”如果你要我做你的妻子,我就跟你走!”這是真的麼?安德魯又驚又喜,他喜歡瑪吉,能娶到這樣的妻子,是他夢寐以求的事!第二天,安德魯打點好行李,就準備回去安排婚事,瑪吉則要等父親回來爭取他的同意。
和瑪吉分別的日子顯得特別漫長,可是當安德魯安排好一切,回到瑪吉的林中小屋,迎接他的卻是空蕩蕩的房間。在屋子裏,安德魯發現了自己曾經破損不堪的那件衣服,瑪吉已經把它補好,衣服上還放著一張紙條:“父親不同意我和一個白人結婚,你再也不會找到瑪吉了,再見!”
失魂落魄的安德魯垂頭喪氣地走在路上,手裏攥著那件瑪吉親手織補好的衣服,他不敢相信自己失去了瑪吉。
從那之後,安德魯四處打聽瑪吉父女的消息,可是都沒有收獲。心痛寂寞時,安德魯就拿出瑪吉補好的那件夾克衫,輕輕撫摸細密的針腳,就像撫摸瑪吉勤勞靈巧的雙手。
一個萬籟俱寂的夜晚,安德魯又一次拿出夾克衫,含著淚注視著瑪吉織補過的痕跡。突然,安德魯像是發現了什麼------瑪吉的針腳密布在衣服的破損處,針針精巧,細致無雙,可不知道為什麼,夾克衫後襟上有一小塊,明明沒有破損卻也縫上了細密的針腳。這是什麼?是圖案麼?好奇的安德魯仔細地觀察起來。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當安德魯意識到那圖案的真正含義時,他拿著衣服的雙手幾乎顫抖了。圖案不是別的,正是一套針法,瑪吉是用這種方式把自己祖傳的針法教授給他!
就在安德魯一針一針觀察針法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圖案的最下方隱蔽地繡著幾個字母,拚起來就是:安德裏斯。安德裏斯?這應該是一個地名,難道這是瑪吉在暗示自己找尋她的線索?安德魯興奮極了,他又一次踏上了尋找瑪吉的旅程。終於,在一個名叫安德裏斯的小鎮,他打聽到了瑪吉父女的消息。當他敲開瑪吉家門的時候,迎接他的正是瑪吉花一樣的笑臉。他望著美麗如初的瑪吉,嗔怪地說:“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呢?”
瑪吉笑了,她把安德魯拉進屋子,拿起了桌子上的針和線,說:“來,我教你最後一針!”
“什麼最後一針?”安德魯愣住了,瑪吉卻笑得合不攏嘴,原來,那件衣服上的針法少了最關鍵的最後一針,如果安德魯隻是貪戀針法而不是真心愛瑪吉,他得到的將不過是一套粗糙低劣的針法!安德魯把聰明可人的瑪吉擁在懷裏,會心地笑了。如果不是自己思念瑪吉,睹物思人,他會發現這套針法麼?如果不是他真心愛戀瑪吉,他會獲得那寶貴的最後一針麼?安德魯知道隱藏在衣服上的這套針法是瑪吉對他的愛,也是瑪吉對他的考驗。
安德魯用瑪吉的針法申請了專利,挽救了公司,他把這種針法取名叫瑪吉針,那是一套愛的針法,它補好了一顆破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