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路,在我們還來得及的時候
文/楊芮
作家梭羅在《瓦爾登湖》中說:“太陽,隻不過是早起的一顆星。”每當迎著晨曦往工作地點趕路,我總會不自覺地暗中觀察身邊路人。上班族們必然是步履匆匆或者邊奔跑的同時,邊啃口手中的早餐。那些不必趕點上班的人們,步態悠閑,滿臉紅光,仿佛這樣的節奏,才是生活。
航行時,隔了舷窗見過雨後彩虹。橫跨了雲層的拱形橋,七種色彩紛紛微笑,透明鮮活、凝固著童年最為深切的記憶。諸如此類的感動瞬間,在我們成長的路途中會遇見很多。或者說,我們曾經也遇到過類似的感動,但匆匆太匆匆,那些本可以留存的想念隻能成為電影中的橋段抑或小說家筆下的情境。
少年時,羨慕那些戴了玳瑁眼鏡、穿了皮鞋西服的成年男士。特別是當他們閑閑地從公文包中拿出皮夾子,並且故意露出裏麵一疊百元人民幣時,那時的我們,簡直看得癡呆了過去。並不僅僅是羨慕那錢包裏的花花票子,還有那種行動中顯露出的“範兒”以及表情中透露的那種“微微不屑”,讓我們渴望長大的男孩們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做“酷斃了”。
好容易自己也長大了,並且在25歲時買了第一套價值四位數的西服。那種激動,是給自己兌現了長達10年的承諾。是的,承諾——我總是喜歡給自己一個又一個“諾言”,以至於在某種程度上逼迫自己去到達所謂“成功”的境地。
就是這種類似逼迫的心態吧,讓我在27歲之前生活的並不輕鬆。一個“輕”字,是在勸慰內心要把“生活之重量”淡化為“生命可以承受之輕”;而一個“鬆”字,更是在提醒自己不要總是“如此用力”。
是的,當你在打網球或羽毛球時,是否也有類似經曆?越是暗暗告誡自己要握緊、瞄準、猛抽時,往往就是你不能瞄準球體的時刻。要麼打偏,要麼錯失。其實,對待自己,也是此般道理。凡事學著舉重若輕,才能把內心之負擔悄悄軟化成掌心蓮花;凡事懂得“鬆三分力,專七分心”,才能把原本緊張到抽搐的心態扳回平靜、折回常規。
趕路,仍舊是所有生命的姿態,不論人類還是動植物,生命之輪回就在於它的“有始有終”。抓的用力,不如盡情舒展;貪的無度,不如退而分享。當我們心態開始放鬆,這份趕路的心情與節奏也會與先前大有不同。當朝陽在晴空哼唱,我們的眼睛不單隻看前方,上下左右的風景,都可以成為一種欣賞、一種品味。夕陽的到來,是不可避免的,就如同很多人,在遭遇意外的一瞬間,才意識到,自己過往的生命被糟蹋了大半,而內心一直想兌現的承諾卻再也沒有機會複現。
生命本身不殘忍,心狠手辣的反倒是我們自己。為什麼要放著夢想給未來實現?為什麼總是說 “等我賺夠了錢”、“等我找到鑽石男”等等“舍生取義”似的宣言,你才肯讓自己過上理想的生活?
繼續趕路,你和我。腳下的時間雖然等同,但有些人收獲驚喜,而有些人隻能被迫拿到一塊殘存的快感?既然朝陽也會變成夕陽,既然離開這個世界與軀殼前我們什麼都帶不走,不如此刻就開始認真趕路,至少在夕陽落山前,找到一方夢田,把原本種下的春天,耕耘成屬於自己的碩果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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