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女子,一座城池,一縷清風,一輪涼月,一支殘煙,一聲歎息,一曲悲歌,一世哀愁。
可怕的不是悲傷,而是不知道為什麼悲傷。壓抑的不是流淚,而是流不出淚水。疼痛的不是不愛,而是不知道如何去愛。
是否是因為溫度的變化,是否是因為發生化學反應,她這樣問自己。她的神經在這個冬季變得異常敏感,稍稍一碰,就會疼痛不已。
當黎明的光線細碎的灑下,刺骨的寒風吹醒了還在噩夢中糾纏的她,全身冰涼,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看著空蕩蕩的屋子,聽著自己的呼吸聲,心髒一陣陣的抽搐。她是個悲傷的女子,睡著的時候眉頭緊鎖,眼角含淚,總是做噩夢。
此時人們應該還沉醉在清晨美好的夢鄉裏吧,她低喃著,安靜的坐在鏡子前,想要用腮紅遮住自己那因為疲倦而顯得些許蒼白的臉龐。每天忙忙碌碌,似乎想讓自己忘卻什麼。清晨,偌大的辦公室裏,隻有她一個人,對著一台黑屏的電腦,看著屏幕上自己的身影,那樣的頹廢,那樣的哀傷,她感覺身邊的一切都那麼的潮濕,仿佛要淹沒她。匆匆跑出辦公室。坐上了這個城市路線最長的那路公交車,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隻是想要逃亡。靠著車窗,望著天空流逝的浮雲,想要伸手抓住些什麼,但終究隻是一把空氣。
很多很多的人在問她,你為什麼叫夜小雲,你的文字為什麼那麼悲傷,有人在猜測,也有人去解讀,很多很多的說法,她已記不清。她隻是說:她是夜小雲,暗地裏的一朵浮雲,黑夜中的冷漠女子。她已經不再是孩子了,我想女子這個詞能表達更多的情感,更叫能透出她內心裏的一些東西。她說她不是一個理性的人,她在文字裏參雜了很多自己的情感。她隻是愛文字,隻是想用指尖記錄下點什麼。不需要華麗的辭藻,沒有矯揉造作的故事情節,她隻是想表達自己內心中的一點點東西。
身邊有很多人說她無病呻吟,她承認自己是個矛盾體。在寫這些文字時的那個女子與現實中的她相差太多,所以她可以理解大家的想法。隻是沒有人知道,她之所以可以在現實生活中笑著麵對一切,是因為她將自己所以的悲傷都埋葬在了文字裏。她並不奢求所有人的理解,她很清楚這個世界現實的程度,沒有什麼人會真的去為另一個人付出。
她喜歡這個季節,因為可以將自己打包的嚴嚴實實的,她總以為這樣心就不會冷了。可是,她又是那麼的害怕這個季節,她所有的感覺在這個季節都變得異常靈敏。不管是看到什麼,聽到什麼,亦或是聞到什麼,內心都會騷動不已,仿佛很熟悉卻又很陌生,她害怕這種感覺,完全無法控製自己。
在她的人生中缺失了很多很多。沒有太多親情的童年,小時候,沒有人看好她,大家都說她是個醜丫頭。在外麵要被其它小朋友欺負,在家裏還要被堂表的哥哥,姐姐嘲笑,那時候的她,真的以為自己是多餘的,那時候的她,就有自殺的想法。但是她不甘心,她不想認命,所以她忍受了所有的屈辱,堅強的麵對一切嘲諷,隻是每當黑夜來臨,她便一個人躲在被窩裏哭泣。她努力的拚搏,隻是想要向世人證明自己,隻是想要抵抗命運。可是卻是那麼無力,她累了。
或許是因為這樣冰冷的親情讓她變得冷漠,她沒有太多的朋友,她不相信別人,特別是女生。也曾很真心的對朋友,卻被背叛。她永遠記得那些表麵跟她稱姐妹,暗地裏把她的日記偷去看的人。她永遠記得在自己傷心難過時隻會旁觀的人。但是她在現實中遇見了一個,唯一一個不記回報對她好的女子,她叫susu,她給了她未曾有過的溫暖。她在文字遇見了很多對她很好的女子。莫思語,她的小破妞,思語也是一個悲傷的女子,比她更淋漓盡致,思語的文字哀傷的讓人心疼,所以她想要好好疼愛這個女子。花開,她的花姐姐,經常開導她,鼓勵她,有空的時候都會陪她說說話,她喜歡做她的小雲雲。在文學圈裏還有很多很多疼愛她的人,所以她更加愛文字。
她曾很用心的去愛過一個人,唯一的一個,但結果隻是遍體鱗傷。他對她說過很多話,許下很多諾言,卻沒有實現,所有的誓言最終都變成了謊言。他說的:你不離我不棄,他說的除非死別絕不生離,原來都隻是說說而已。當所有夢想被粉碎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她有多愚蠢。他吹破了她的夢,他玷汙了她的愛情,這成了她心裏無法打開的結,死結。她的心從此墜入穀底,潮濕得長滿苔蘚,綠的讓人心疼。放開,對於一個內心如此脆弱的女子來說,是那樣的艱難,但是她選擇承受,因為她已別無選擇。她的心在一秒鍾失明,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她不知道該去相信什麼,還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她隻想要知道如何去放下一個自己曾深愛過的人,或者如何去原諒一個曾傷害過自己的人?她需要時間去解開自己心中的枷鎖,她選擇將一切交托與歲月的長河中。希望時光能給予她一個最好的解答。
當脆弱變成一堵牆,該用什麼去抵擋? 冬日午後的陽光那麼炙熱,卻始終溫暖不了她冰涼的心。她說她已經埋葬了自己的靈魂,隻留了一具軀殼。她說,這樣就不會再去愛了,這樣就不會痛了。這輩子用心去愛過一個人,已經沒有遺憾了。
她說她是個未亡人,除了那顆心還在跳動,麻木的跳動,所有一切都已死亡。她望著無涯的彼岸,終於無力了。曾經有很多夢,曾經以為總有一個人可以帶她走,但最後還是剩下她自己。她說她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失去了辨別方向的能力,無法操控自己的人生,隻能隨風飄蕩,她隻希望能有一陣風可以帶她飛入天堂,從此安眠,與世無爭。
夜深了,人靜了,燈火輝煌的城市裏,唯獨她那一隅是陰暗的。一點星火,一支殘煙,深深的吸一口,讓那些疼痛埋在心裏,慢慢腐蝕。她的胃被熏得抽痛。輕輕吐出,將自己置身一片煙霧繚繞中,如一場虛幻,她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空氣中回蕩著那首哀傷的死亡曲。都說沒有傷痕的女孩是不會愛上吸煙的。那麼她對於煙的執著是否說明了她內心傷痕的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