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線有些弱的房子裏,陣陣寒風順著袖口貫穿全身。那一刻,我才知道冬天已經進入尾聲,日子路過的悄然無聲,你一直陪伴著我。我以為全世界喧鬧的時候,我可以像體內的那些沉寂的分子一樣安靜沉淪,睜開眼睛時可以迎來陽光的擁抱。隻是這個冬季沒有往日的身影,我無暇顧及樹上的葉子是否都零落了?
窗外暮靄沉沉,那些遺落在窗戶上的水滴,我睜著朦朧的睡眼用手撫上去,那股涼意隨指尖將心的深處撬開一道口子。裏麵許久沒有溫習的記憶的洶湧而出,將我徹底淹沒。原來離開隻是在車上度過的時光,下了車一切便是麵目全非了。我忘了什麼時候,習慣一個人穿梭在黑夜裏,來來往往的人,來不及看清彼此便是擦肩而過。生活的節奏早已不是音樂那動人的旋律,變得雜亂無章,而我不知道自己該站在哪一個音律上?
突然很想念學校拐彎處的小書店,有空的時候到裏麵泡上一整天。離開的時候發現天際多了幾雙眼睛,小心翼翼將借到的書放到那個有些破舊的書包裏。看著霓虹燈亮起的黑夜,路上穿梭的車輛,步履匆匆的人們,我感覺這氣息很陌生。偶爾手機的振動,熒光將臉無限放大,瞳孔在光線下退縮。摁著手機的鍵盤,終究還是沒有按下發送鍵,那些編輯好的短信,最後隨著指尖消散在黑夜裏。繼續一個人路程,我不知道接下來會遇到什麼人。
也許,人生就是不斷遇見,不斷告別,一路上那些熟悉的臉龐隨著記憶模糊清晰,再模糊清晰。直到有一天,他們站在我眼前對我說:“最近可好?別來無恙吧?”他們拍著我的肩膀,一路上說說笑笑,感覺回到了那些年少時光。我們在時間長河裏走了太久,以致手機號碼,居住的地方都變了。隻是那些深藏心底的記憶沒有徹底磨滅,它們就像拚圖一樣,突然某一天就拚成了當初的模樣。而我們依然可以像離開之前那般,大聲談笑。走了很久,我們還是原點的那些人。
後來,我家搬走了。我甚至沒有告別便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我同桌在某一天打我電話,他就在我家附近了,我那時大聲笑著,你在家我附近?好像還需要搭車的。那時,他說什麼意思,其實,我隻是想提醒他,我家搬走了 。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知道他們快到我家那時雀躍,不會在廚房裏忙碌,上一些不合胃口卻吃得很開心的飯菜了。現在我回家,隻能麵對那堵牆。那些灰白色對我說,就像死亡的顏色。有時,我在想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離開了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我竟然無所適從了。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群,包括我陌生的穿梭。漸漸習慣了,一個人呆在房間裏,翻看著以前的那些相片,漸漸地嘴角揚起卻有液體落下。我一直笑著對他們說:“我會好好的。”隻是那些不習慣怎麼能讓我好好的?終於,我離開了那個陌生的地方,發現在風中那些模糊的容顏讓我不舍,他們就這樣消失在路的盡頭。我在車上感覺自己又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好像在我世界裏陌生和特別有緣。
有些疼痛習慣了自己一個人承受,笑著對大家說:“你們看,我不是好好的麼?”隻是你們能看到這背後,那顆被你們踐踏得殘破不堪的心麼?也許,在你們看來或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畢竟承受的那個人不是你們。我每次看到別人可以自由奔跑時,自己都會望著藍天。隻是我是一隻被現實捆綁著鳥,想飛卻隻能站在原地。有些歌,來回就那麼幾句,卻是每一句都能唱入心底,撥動的心弦誰又能將它停下?這世界本來就是魚目混珠,在毫無防備的情況將一個個迷茫的人束縛,在你還想著怎麼逃脫的時候,它已經將那道有光的門關閉。
當我還在忙碌著的時候,人們便踏上歸家的路途。也許就是那些祝福,讓第一個自己的冬天有了溫度。那些寒風割著臉頰,心裏還是明媚入春。這個季節雖然冷,但你們不都在麼?在人的生命中,總有那麼一些人,讓你溫暖得淚流滿麵。春天了,那些心情也該放出來晾曬一下了,有時堵在心底確實很難受。想念的奶茶,我已經很久沒有喝了,一個人的時光這些對我來說沒有意義。如果哪天遇到我,我一定要讓你們好好請我喝上一杯奶茶。
手心的記憶在春天來臨之前,開始漸漸複蘇了。如果哪天我真的消失在人海裏,你們還會將我找尋麼?當然,不希望有那麼一天,可人生的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們又能預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麼?如果遇見了,就不要在轉身後留下遺憾。這輩子的遇見,說不定下輩子就沒有這個緣分。我們一直在尋找,一直在舍棄,但最後我們還是回到原點,對著那些原以為遺忘的容顏笑著說:“我們又見麵了。”我不知道有些離開是否還能笑著,我過得很好,希望你過得好。畢竟,有些分別是需要勇氣,這勇氣不能給予卻隻能自己量力而行。
一生一世,這詞是多麼美好?隻是真正做到的人又有幾個呢?山盟海誓,海枯石爛,轉身便成為過去。沒有陷入感情的人仰望,陷入感情的人絕望。人為什麼總是那麼矛盾呢?明明喜歡著卻因為一些霧裏看花的東西遮眼,最後各自分道揚鑣。原來,所謂的感情已經進入了快餐文化時代。如果不能愛了,能否不要開始,那麼就沒有所謂的結束。我們都向往美好,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隻是受傷了誰來為你撫慰傷口?如果愛,請深愛。
等待是一種漫長的幸福,如果堅信兩個人會走到一起,那就等待吧。因為花開時,你會擁抱住那個心愛的人。最近總被一些很現實的情感打動,也許是生活太忙碌了,讓我忘了如何發泄,在看到最後相擁或者簡單的擁抱,我都會熱淚盈眶。原來,擁抱便是兩個人最近的距離,愛與不愛都在這一瞬間。
窗外的新芽又開始抽綠了,看來春天真的不遠了。冬天的蓄意,春天會遇到那個我要等的人麼?也許,一個人生活太久了,總希望那麼一個人走進自己的生活,那樣此生便是完滿了。外麵的風忽然大了,抓緊衣領迎接那一春的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