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裏流浪,錯過了最美的時光,聲聲唏噓,
往返徘徊的身影,心載滿了頓重,
何嚐不想把帶淚的笑臉垂下,給他人一個低頭的凝眸。
————絮語
淚不可抑製地滑落,安靜地流過了臉頰,晨起,頭一陣眩暈,短暫的睡夢中總是不安,再次回到了此前的病態心緒,這個清晨,想回去看海了,強烈的念頭一直縈繞於腦際,隻有行走才會消磨不寧的心緒,疲憊不堪得孱弱無力,我想我病了,病得如此徹底,時間並沒有療治傷口,隻是在泅渡中,新傷治療舊患,終於懂得了,一路前行時,不能一直回頭,該給自己一個決絕的理由去前赴。
與蔣說,我得了抑鬱症,或許是輕微的,頹靡的心經不住一次次的抽空了,自知執念深切,固執如我,心念著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虛弱,不懂得去要求,也失去了可以要求的能力了,隻是在無助中封閉了自己,推開了所有人,或許沒有了需索會讓心淡然,回歸冷漠,內裏原來不存在溫暖,溫暖不了自己,也溫暖不了別人,染滿傷色的心房,留下自己一個浸淫,始終是一個人。
昨天夜裏停電了,一個人坐於黑暗中,聽著熟悉的音樂,隻有黑暗才能湧動思緒,幻化神秘,讓思緒回到千年,手握手機,翻開,看著那淡藍的光亮,終於還是合上了,找不到訴說的言語,失去了表達的能力,無力的手指觸摸著屏幕,擱下了手機,沒有記得,就不會有忘記了,從此或許該學著去漠然所有,曆經的都雲淡風輕吧。
夏夜裏,微風撩起了發絲,淚水兩行落下在唇角,鹹淡的味道,以為揚起了頭便不會有淚湧出了,隻是抵擋不住內裏的潮湧,天邊隻有一顆明亮的星,猶如此刻的我,混沌的腦海,裝滿了那曾經的一切浮虛,
如果可以清除,勢必所有歸空,讓深濃的昨日淡如水,糾結的心擱空,似乎一切都可以進駐,卻是什麼都流失了,得到與失去之間,原來什麼也沒有了。
零點,光明回來,刺痛了眼睛,躺於床上,翻看著《在得到與失去之間》,將要結束了,就如那時的漆黑,看著看著,木然淒絕,書中說,時間可以消磨一切,生活的盡頭還是生活,句句段段貼緊了心窩,容顏易老,生命易逝,可以長存還剩下些什麼,敵不過時間的滄海,終究在最燦爛的時刻花開敗了,掌心一片空落,隻有蜿蜒的紋理是烙刻的,書的終局,也許早已在心中了,合上了書頁,最後給了自己一個無力的微笑,閉眼睡去。
早已不再相信天長地久,一個個諾言在時間中褪色,或許過早看淡塵世緣事,致使殘敗在童真孩時,知曉了出生都是一種替補,終於也懂得了此生便是一個多餘的角色,學會了靜靜地,默默地生活,隱忍地站在某個角落裏,看著過往的人,習慣了低頭佇足的凝望,漸漸地,冷然以待著所有的已知和未知,也許是上天的恩慈從而帶來了如此微小的生命,隻是,從此人生悲歌。
何時,該了結那一切,靜然地看著他們,看到了哀歎,看到了離裂,看到了殘忍,心一點點堅硬,時常想,當心底不再有一絲的柔軟時,就能無所牽念地走了,丟下一切的一切,無所顧忌地離開,不帶走任何,一個人的遊走,承載了無數個夢,揭開了不可彌補的瘡疤,知道他們會攔阻和失望,隻是給不了自己一個可以留下的理由,唯有遠離才能換來心底平和。
淡笑的眼眸裏看到了漠然,眼影下蕩不起一絲絲的笑意,悲涼的心境傾盡了僅存的溫意,耳邊盡是歎息,選擇了繼續沉默,他們布滿皺紋的肌膚,不忍再看一眼,道不清的世事煩擾,他們始終無法釋然,往日的歡笑仿如一場夢,回不去了,到處溢出淒清,置身於此,絕望不止,隻是更深了,不願去接觸那其中的是是非非,不該是誰的對與錯,也無力去辨明,隻願昔人安好。
隱忍的預料了終結,擰緊眉梢,也許我們都隻是活在了生活的悄然進駐中,暗結難以回複到最初,如花的美麗終是短暫的一瞬,誰也不能陪著誰走到最後,生命的盡頭剩下的隻有自己,當自己終老,看著滿臉的皺紋,是否會釋懷更多。
原來可以這麼久沒提起他了,那天旅過他的城市,車窗裏看去,行人往來,在迅疾的臉龐中尋覓,以為會遇見那一張記憶中的麵容,稀稀落落的樹木,匆匆的路人,頓時恍然,茫茫人海裏隻為了這一場遇見會是何其的緣妙,千百張臉孔,卻唯獨沒有他,是自己過於想念了,想要在他的城市裏看看他,哪怕是匆匆的一眼,也覺得滿足了,車快速前行,對著車窗默語,你的城市我來過,隻是穿不過你似若透明的心房,心苗枯萎了,原來是缺水了。
夢裏夜裏,雲仙夢繞的那人不留痕跡地走了,離了我的世界,別了,絕了,曾經的一切一切,早該明白那份情不屬於自己,一直的執念隻是徒然無歸,終致年複年,日複日,一遍遍地沉落,如今清風依舊,隻是心蒼老龍鍾,羸弱而衰竭,瞬間的抽空了,頹然了,失色了,攸關與他的塵事,迷離若失的關口,錯身而過,把悲傷留給了自己。
如今,隻是會在深夜時而想起他,告別了那場寂寞的纏繞,漸漸在無盡的療治中,等來了寡淡的結局,輾轉中,枝頭的綠芽枯黃了,飄下了片片黃葉,落入了塵土中,浮生已過了萬重山。
咬緊了唇瓣,直至裂痛難忍,沉默得僅僅答複著簡潔的隻言片語,劃下一道道的瘡疤,收藏在心底,埋沒了泛起的餘溫,如此夏季,目視烈日,心間寒徹骨,身軀一陣陣顫抖,冷到極致便是麻木了,也許需索得過多了,致使患得患失,在淩亂之中,漸漸後退,隻因害怕被遺下,傾盡了全力去彌合,然害怕漸漸被遺漏在他處,終將自己一個人原地站立,默然地歸去,此前習然了這般離棄,如今缺失了稀少的安全感,鎖上了心門,摒除了所有。
璨笑的眼睛浸滿了淚水,迅疾地跌落在衣領上,墜入了握起的杯子中,輕輕抿了一口,清水稀釋了鹹澀的淚液,淡而無味,流過了的淚跡,站於陽光下,仰起頭,努力想要曬幹那斑跡點點,刺目的光照映在眼瞳裏,沁出了更多淚滴,太陽下慌神,心中的潮濕始終潛留,不能安息,執念如此深,沉得直墜穀底,安靜地想著他們無奈的麵容,無法入睡,徹夜不安。
不能言說的悲痛,收歸於內,我以為自己可以假裝一切,以為可以繼續沒心沒肺地盈笑,看到狼藉的事實後,終於在自持的平和中歇斯底裏地無聲悲泣,縮回了堅硬的貝殼內,一個人流著淚,一個人封閉,一切都退回了原地,絕望甚重,擊毀了此前堅持的所有堅強,終歸難以漠視事實,再次反複,再次往回走,劇化的種種流年,傷害在時間的流逝中漸漸加深,往昔他們是如此的如花美眷,而此時,逝落殘花,傷感頹敗。
絕了所有的外界,敏說帶我出去走走,我微笑拒絕了,曉說回來了,多想去看看她,隻是最終還是留在了自己的世界,一個人無盡的沉默,總是如此,驚懼見人, 把自己藏起來,便會從此安全了,失去了可以迸發的青春活力,置身於洋溢明媚的友人身邊,內心的沉靜總在不自覺間驚擾他人萌發的誌趣,知道心正一點點地衰老,隻有蒼老才會如此寡然,流盡了榮華,細說的何止是流年,還有豐厚的回憶。
止住了湧出眼角的淚,拉上了窗簾,一室的暗淡,陽光擋在了布簾外,炙曬下的路麵塵土飛揚,房間裏,暗自深思,手機響起了熟悉的旋律,一個熟悉的名字映現瞳仁裏,豔陽午後,頓覺被想起的欣慰,原來,還有人因想念而撥通了這個習慣被遺忘的號碼,聽著煙花溫和的碎語,眼眶再次盈滿了淚,內心始覺暖潤,一種被想念的暖意,哽咽的喉嚨,終於啟開唇瓣說話了,徐徐的訴語,釋緩了內心的哽咽。
雷聲隆隆,蒼白的天色,下雨吧,炙熱難忍的天氣裏,一次次盼望著雨水的到來,想起了一本書中話語,淋漓盡致的隻是內心的期盼,而此時,也許盼見的就是一場淋漓盡致的滂沱大雨,洗盡堆積的塵埃,回複清明如鏡的心膜。
自知不能企求更多,隻是缺乏的角落裏空白一片,無以填補,就讓孤獨染滿軀體,底色灰淡的本性,不懂得如何去獲取,因此於十字路口時,看著他人遠去而無力叫喊,自此便是如此一個人,在得到與失去之間,決絕地陷入了失去的廢墟,遠離溫暖,以為這樣便可以全身而退了,以為忍住疼痛絕然而去,會留給他人一處安隅了,轉身之後,哀由心生。
凝視著絕塵而過的人,此生會偶遇了無盡個,能夠留住的會是幾多,與生俱來的內心缺乏,已經負載不了過多的疏離了,當走進了心窩後,結局卻是漸行漸遠,那麼又將承載一場長久的深痛,如果是如此的終局,寧願就此割滅,從來便是這般的絕然心跡,緊緊地封鎖著心膜,惟恐新傷添塗,始終學不會迅疾地愈合,過程會是冗長而崎嶇的,過盡了千帆路,始能淡然撫平,執念深楚的人大抵都如此吧。
明滅的燈火透過了瞳孔,始終記得那個燭光泛黃的晚上,孤星如淚,幽幽夜鳴,輕輕吐氣吹滅了火光,還給了一室的黑暗,一切的塵囂瞬即絕滅,疲累地坐著,寂然小憩,遊移的思緒,傾說了大段的心念,揚起了白日裏沉落的淩亂,夜裏容易迷離。
聽,那夜語纏綿,看,那幽深如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