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生活,不過是被不斷證實的虛妄。所謂的真,也隻是假的相對。我們總是在明媚的光輝下,找尋著真想,找尋著所謂的答案,當一切曝露於世間的時候,才了悟,一切謊言都隻是不落窠臼的舊戲文。淺吟低唱的多了,任誰都無法再分清,真是什麼,假又是什麼。在紅塵的陌路上,淒淒的行走,看不見前路,回眸之際,卻也無路可歸。
這一世,我到底能相信什麼?又該相信什麼呢?我隻是身處紅塵寂涼之地的女子,淺笑盈盈間,獨攬一絲清絕。在與地同壽的滄桑中,我願獨守一襲深邃的孤寂。很多時候,我喜歡午夜坐在窗前,看著墨黑夜空中零落的碎星子,傾聽素風冷月的囈語,清淚就如斷了線的珍珠,不覺間濕透了青衫。
執拗著與靈魂進行一次徹底而又決絕的對峙,找尋著最深處的未知與恐懼,豁然間,才發現,原來那是抵達不到的深遠,看的太深,隻會讓自己惶惑遁形。清冷如水的黑夜,總是莫名給我一種感動,撩撥起我我塵世最深的眷戀與依托。
我喜歡靜靜的徒步,不知道走向哪裏,不知道身在何方,隻是那麼的淡淡的,輕輕的,默數花開花落,旁觀陌生的風景,聆聽別人的故事。總好過,總好過,羈絆在世間的霜塵中,無所依傍,無路可走。
這段時日,發生了太多太多,多到我已無法再承載它們的重量。站在豔陽之下,眯縫著眼眸,靜看雲卷雲舒,感受著微風穿透衣衫的輕柔與愁怨。流淌於血液中的悲傷,到底何時才能明媚呢?時光割破了青春的脈搏,彌散出大朵大朵的殷紅,有腐蝕的腥味。原來,那些無處安放的青春,會隨著流年的紛飛,變質發黴。
心,很精很靜,聽不到跳躍的聲音。何時,心已隨風過而死,沒了生的氣息。若是曾經,或許,我會撕心裂肺的哭泣,會讓淚水碎掉一地。如今,我已沒有了悲傷,沒有了歡樂。一個人太過於靜,就會失去生命的韻律與氣息,而我不知何時失去了那麼珍貴的跳動。
曾經女友說,我的思想太難讓人理解,我的世界,沒有人可以懂,也沒有人可以走進來。是麼?可是,我從來沒有拒絕過任何人。曾經,我向這個世界打開過一扇門,邀請紅塵涉水而過,可是,無人亦無物可以找到。而此時,我已太累,我想要把這扇門關上,敝帚自掃,從此真誠的希望所有,莫再光臨。
曾經,至少我還有所希冀,還有所相信。此時,我已不知道,我的魂魄該歸於何處。若是可以,我願做一次漂泊,匿聲於此時此地此景,可是,太難,難到,連告別都是奢望。如果此時我還能有如錐般的心痛,我會欣慰。可是,現在的我,已無事再可以讓我悲,亦無事再讓我歡。
所謂的相信,很多時候,也不過是自欺與欺人。我不喜歡虛妄,厭惡忽明忽暗,可是,世間的各個地方無處不洋溢著這些柳絮。盤點這些年來的心情文字,淡淡的,都透著些哀傷,彌漫著涼意。就著未央的月色,荒涼了未曾荒蕪的青春。
思緒如三月的柳絮,紛飛無措,我不知道現在塗抹的文字是些什麼。心遺落在何處,又該如何找回,我也不知道。友人說,我是可以給人帶來快樂的人。對此,我一直質疑。一個自己都沒有激情的人,怎會帶給人真正的歡樂呢?我的歡樂丟在了何處,我不知。以前的老友再見我,或許,也會訝異吧,曾經的那個微笑輕顯麵容的女子哪去了?
其實,一直以來,我不知道冷寂與心傷來自何方,又是因何,讓我的青春滲透著這麼多迷離的陰霾。也許,隻是因年輕,隻是因青春。落葉枯敗,便足以讓我傷痛欲絕,心碾作輕塵。
心若冰封如劍戟,又怎易敲碎斷裂。在時光的個子裏一步步的前進,與時間同行,與其一起享受那份獨處的悸動。不喜歡太飽滿的陽光,它會讓人眩暈,讓人懷疑,這個空間是否真的存在著。又很癡情於這嫵媚之光,它能讓一切毫無保留赤裸裸的現出本態,不可隱匿。
我從不肯袒露自己心底之聲,甚至有時,自己也不願去聽那最深處的聲音,幽深的恐懼,使人坐立難安。或許,此時的我,真的可以意會博友們為何那麼的執念於文字的琉璃惆悵。很多人都喜歡逃到文字裏,在這樣的隱晦處,才可以放肆的盡抒胸懷,才沒有不安。(傷感日誌 )
我也是活在文字裏的人,沒有生活,沒有氣息,隻是,靜靜的,輕輕的,敲擊著鍵盤,訴說著難抒的鬱結。我不是一個善於表達自己情感與思想的人,更是一個不願訴說,傾訴的人,唯一的辦法,隻有用這些跳動在屏幕上的音符,留一些痕跡,祭奠青春中的苦澀與呢喃。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已全部了然。我隻是一個靜觀者,看著所有的情節漸次消亡,無奈付之一笑。除此,我不知如何,才能了卻這一樁樁的盤根錯節。隻願一切都可以隨風而逝,不留一絲痕跡。
風幹的時光,我已無力找回。唯一能做的,就隻有守著自己,過好以後的路程。在時間無涯的荒草裏,就此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