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月的季節,我選擇了去流浪,這可能是一種無奈,也可能是一種逃避。因為當我從須臾中穿過,偷聽到記憶的密語時,才恍然覺悟到,原來我一直所存活的那個‘世界’隻不過是命運跟我開的一個善意的玩笑,因為它害怕我承受不起夢被打破的突然,所以就自作主張的偷偷地畫了一座海市蜃樓般的荒城給我,可以讓我繼續在裏麵不知醒的迷失。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所眷戀的那座城的名字叫做回憶,隻不過是我自己一直都不願接受,一度固執的背對現實,自欺欺人似的告訴自己,眼前所看到的就是真實。可是,夢境終究是夢境,無論它的過程是多麼的唯美多彩,終究還是逃脫不了被現實喚醒的宿命。
可能,至今我還會意猶未盡的蠶食著我回憶裏的快樂;可能,至今我還會倔強的說著我還隻是個孩子;可能,至今我還會躲在某一個時間裏去探索掌紋中的秘密……隻不過這些天真的自以為在命運強悍的麵前卻又是那麼的蒼白無力,單薄渺小。或許,有一天我站在時光的裂口處跟回憶裏的我說再見時,我就已經不再是個孩子了。或許,有一天當我從我的指尖上看到曾經流失的蒼白都變成了灰色的現實,我就已經不再是個孩子了。或許,有一天我把曾經的even看成了forever,我就已經不再是個孩子了。
曾經的我總是感覺我的世界很大,大到可以包羅萬象,無論是好與壞,還是善與惡,都可以在我的世界裏尋找到一方專屬於它們的土地。可是現在,當我再看到有關於這方麵的支言片語時,我總會笑歎自己那時的無知。因為我們每個人的世界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它的邊界,它並不會隨著時間年輪的推進,變大或變小,它隻會是在命運的雕刻下瞬間蒼白又瞬間多彩,在遺忘與被遺忘間更新著專屬於我們自己的那段傳奇。
或許,我們每一個人隻有在經曆了一些什麼,才會懂得蒼白背後的那份多彩。或許,我們每一個人隻有在見證過一些什麼,才會明白憂傷背後的那份快樂。當我從一場浮華的沉澱和一場泡沫的幻滅中走出時,我開始懂得了,在那道專屬於你自己的風景線上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像你自己一樣對它投以善意的目光及讚美的言語。
關於文字。我一直都想說,我和它的邂逅隻不過是一場美麗的意外。隻是這種邂逅卻猶如罌粟一般,一旦染上,就欲罷不能,反而會欲演欲烈,猶如癮君子一般忘我的迷戀著它。曾經天真的以為文字於我就好比是我對它那般,一旦牽手便會至始至終的不離不棄。可如今才發現,它與我早已是漸行漸遠。可能是因為它已經看出了我的別有用心吧,所以才會……在這種既熟悉又陌生的距離中我追尋著被它遺忘的印記,在它的記憶裏找尋著曾經的那個我。曾經的我會在文字裏效仿郭四爺用清澈的憂傷去譜寫著自己的故事,用自己的語言去描繪出文字的華麗。可是現在,我卻總在那些個陳詞濫句裏翻來覆去的呻吟著,麻木的書寫著,絲毫感受不到一絲風掠過後的浮動。
所謂愛情。我想或許隻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那一眼的原故吧。在瞬間就已經置換了餘生。在不經意間就已經滲入了骨髓。從此,戒不掉,剪不斷,直至終老。有人說,愛情的美在於失去後才懂得蕩氣回腸隻是為了最美的平凡,有人說,愛情的傷在於得到時不懂珍惜總感覺在下一個路口處還會有一個手捧白玫瑰的人在等待著自己的出現。或許,愛情是因為被賦予了太多,所以才會模糊了它的真實。或許,愛情的真諦至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它隻不過是被我們這些愚人故作聰明的詮釋成了「我愛你」而不是「我願意」。
在流浪的旅途中,我遇見了一場花開,一場雛菊的花開。或許,我對她的愛就猶如這靜臆的雛菊一般,默默的關注著她,將對她的那份愛深埋至心底。靜待著下一季花開的到來,然後大聲的對她喊出那份深埋已久的等待。
在花叢的深處,我聽到了那來自花繭深處的一個聲音:給你一個期限,等待破繭後的你。破繭?是啊!就猶如騰空的蝶一般,必須與那個狹窄但很溫暖的繭說再見了,因為在外麵還有一整片天空在等待著我的到來。
旅途中,我在下一個路口處遇見了一場美麗的意外。向左,一個記憶深處甘心迷失的過去。向右,一個站在蒼白之上準備譜寫傳奇的未來。這次,依舊隻是一個簡單的轉身。這次,依舊隻是一個瞬間的餘生。我想,我等,我期待著,期待著一個能驅使著我向右轉身,背身回憶的勇氣出現。
十三月的季節,依舊是一個屬於流浪的季節,我仍在旅途中漫遊,抬頭仰望天際,陽光在蒼白的荒原之上開出了美麗的太陽花。
十三月的季節,依舊是一個屬於流浪的季節,我仍在旅途中迷失,低頭尋找著離開的路口,我發現夢的入口有點窄。
十三月的季節,依舊是一個屬於流浪的季節,我仍在旅途中等待,等待著下一個路口處的你,幻想著遇見你時,我們會有怎樣的對白。
十三月的季節,依舊是一個屬於流浪的季節,我仍在旅途中流浪,轉身背對著回憶,跟回憶裏的那個我say good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