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為了等你,我改名叫彼岸花,等著歲月無聲侵蝕我的容顏。即便你再也沒有回來,我還是在滿門風雨時細數我的絲絲白發,說,你不來,我不敢老去。
可是有一天,我漸漸放棄了等待,開始安心地在屬於自己的小窩中吹著南邊來的夏風,聞著香水百合的香氣,看著讓人賞心悅目的菜譜,恬靜地走在林蔭路上,彷佛從另一個世界回來。
我站在窗邊,看著樓下忙碌穿梭的人群,聽著電話中的人說:丫頭,我感覺有熱浪啊,你千萬不要出門。而當天的昆明,氣溫遠遠達不到30度;或者,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接收著催促我睡覺的短信;再或者,在清早接到叮囑吃早餐的電話。
這一切,你都不曾給過我。
你給我的,是無休止的,充滿絕望的等待。
我知道你的電話,我看到你亮著的QQ,可是當我偶爾鼓起勇氣去“招惹”你一次的時候,你從來都沒有給過我任何回應。已經習慣了你的這種“冷漠”,我從此隻能不言不語。
昨夜你給我電話了,那為你特別設置的鈴聲久遠而陌生。我沒奢望它會響起。
我沒有曾經的那種興奮和激動,因為即便你來電話,也隻存在兩種可能:喝醉了,要來找我,或者純粹問一下。曾經這兩種情況都會讓我瘋狂,前者,想盡任何辦法也要出去見你,然後聽你說一堆酒話,我哭個呼天搶地,然後看你離開,我再悲憫到彎下腰來,永遠不知道下一次的見麵時間地點人物。後者,我由激動到深深的絕望,抓住一切機會哭,以示我的在意,然後整夜整夜地失落不眠。
毫無例外地傳來你迷醉的聲音,依舊是在酒後才會說的一句“我想你”。這一次,你添加了一句“我無家可歸了”。
我躺在寬大的床上,把電腦擱於膝蓋,和好友說著至真至純的話語。因為你的一句“無家可歸”而心煩意亂。但是最終我說的是“對不起,不方便透露我的住所”。
你難過地掛斷電話,而我也並沒有比你好過。親愛的,我這樣做,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決心呢?我知道你喝多了,我知道你還是不會記得我說的話,我知道我的眼淚最終還是留不住你,我知道你走後,我還是會無聲地哭泣,無聲地隱忍和絕望地等待。
所以我情願在這個夜讓手和心一起冰冷。
這一夜的輾轉反側,為你的安身,為我的以後。
曾經我千萬次地幻想過和你在一起的種種,把我相思的紅豆熬成纏綿的傷口,等你有一天陪我看細水長流。可是,你除了給我等待和絕望,別無他物。
我希望能和最愛的人煙花三月下揚州,我希望那個最在意我的人能帶我一起出差。而這一切,你從沒說過,也沒做過。我希望有個人,在我想他的任何時候都能表達,能得到回應,能把我暖在心窩,有一雙溫暖而綿軟的手撫慰我內心的寂寞。而不是聞過了花香濃,還要問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曾經那麼深刻而絕望的等待,在某些細小溫暖的舉動中停止。我開始關上心門,等一個專屬於我的人,一如曾經我等你那般的真實和虔誠。如果彼岸花還沒有開,那麼就讓它靜靜地枯萎吧。
曾經你說三點鍾來,從兩點我就開始幸福;曾經我不止一次地問我在過馬路而你在哪裏;曾經我說等你的關心,等到我關上了心;曾經不相識,最終不相認。
所以親愛的,這一次,即便你不來,我也要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