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過去了,在打點過往時我愴然回顧,在沒有文字的歲月裏,突然覺得內心空了許多許多,精神仿佛也隨之萎靡了,一種無法填補的空虛,一種似有若無的傷感,一種排山倒海的莫名無助與恐慌襲卷而來,為何?我總是這樣,這樣的多思與憂慮,隻是,具體在憂慮著什麼卻不得而知,秋水,為何時而內心滿得什麼也容不下,時而卻又空得像無法填補的大洞,不僅空,隻有空,還有痛。
靈魂,總似一種懸在半空的縹緲,浮浮沉沉、幾經周折,尋不到根的失落,幸福感便嘎然而止。我不知道我究竟在追尋著什麼,隻是常常在夜裏無數次的踢翻被子,然後甘心情願的冷醒,也常常被惡夢嚇得哭泣著醒來,一個人任由無聲的淚水姿意的濕了枕巾,不想驚擾任何人,心裏想著既是夢境,過去便過去了的。朋友說,那是缺乏安全感,那一刻,再溫再暖的被窩仍是讓人涼得透心,徹骨。
原來秋的盡頭,滿是冬的寒冷……
於是,我隻好在寒冷的夜裏,把自己過冬的衣全部找來,把自己層層包裹,索性不睡,索性讓音樂把自己填滿,累得疲憊時,自然就入睡了。我開始準備讓自己和自己的思緒一起冬眠,在這個清冷無比的夜裏,隻有音樂陪我聽我訴說,懂我傾訴。一個人蜷縮在夜的角落,沒完沒了的聽音樂,我知道,這樣的文字又該叫擔心我的朋友歎息了,憂傷是秋水的風格不是嗎?所以請愛惜我的朋友理解,秋水又是這樣,寫著一些不可名狀的憂愁,寫著一些紛紛揚揚的感傷,朋友說我好多天沒寫文字了,而寫出來卻都是傷感的符號,日子怎會一下子過成這樣?
也許,我思考的東西太多太多,所以常常被自己的思緒圈圍起來,無法呼吸。我有自己的孤寂,盡管常常有一大群朋友陪著我,與我訴樂談心,可是,為什麼我還是會突然一下子好想沉默,不說一句話,靜靜的守著,守著大家,也守著夜。為什麼我看到秋天的樹葉瘋狂的掉葉子我就忘記說話,為什麼我看見秋已盡時內心便無法言語的恐慌?於是,我開始在夜裏唱歌,唱一些老歌,每次唱的時候都有一種不同的心境,獨自沉浸在音樂裏悲從中來,也許年輕人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回憶的,肯回憶的人都老了,老的必須靠回憶來緬懷一些東西,來祭奠一些東西,來埋藏一些東西。
我站立在陽光的外麵,黑夜就總是陪伴著我,於是隻好把自己的思緒埋藏在歲月的最深處,我一直無比的堅信著,風雪再寒冷,冬夜再漫長,也抵不過春的回歸,可是我又突然的發現,溫暖再幸福,春天再逼近,同樣也無法阻止下一個冬季的輪回。
有些事有些過往注定刻會留在記憶裏,無論歲月怎樣的輾轉,如何的變遷,注定是無法忘記的。於是,蒼涼的心情,便如飛鳥般飛了回來,那些沉重,那些無可訴說的憂傷,我要如何讓你明白?
這個冬天很冷,偶有冬日暖陽,卻一不小心就剌痛了我的神經,濕潤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