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再一次失眠……
躺在床上,任憑歲月從自己的身上淌過,腦子裏一片的煩亂,一切都像是時光的腳印,碾碎了我所有的記憶!我就像一個迷失方向的孩子,站在空曠的田裏裏掙紮、糾結與尋覓!
記憶在夜色的文字裏行走,人的思想就是一種飄忽不定的怪物,在靜靜的夜色裏可以肆無忌憚任意東西地在大腦中遊走。有時一些胡思亂想難以啟齒的隱私也想一吐為快,合理的不一定合情,合情的不一定合法,有些東西隻好成為永遠的秘密珍藏在心裏。
窗外靜悄悄的,整個小城被暮色包圍著!我仔細地閱讀著這夜色的文字,往事就像天空中的星星或隱或現,從兒時的自己,一直想到兒時的孩子,再想到去年別離的父親,我興奮、快樂,悲傷,甚至有的時候我想掉淚,暮色沉沉,塞滿我整個胸襟,壓的我就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
又是一個夏日的夜晚,清涼的夏風,帶走了我多少心情?在生活裏我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種角色駛向生活的,隻是一步步地去走。從兒童到少年青年,直至老去的一天,對於一些過路的風景,其實很多時候都容不得我們考慮清楚,回頭想想雖算不上自嘲,但或多或少還是會在自己的人生當中留下一些感慨的,盡管有的與當初的種種早已無關緊要了。但那意外的發生到底是美麗的驚喜還是難纏的噩夢呢?或許,我們的人生確需要某種經曆來增加我們生命的厚度吧,然而,轉念想來,太過輕盈的生命總是太容易被狂風扯碎,飄散天涯,無跡可尋!
這就是人的思想與現實的距離!每個人都有糾結的時候,每個人都在為一個目標幸福靠近,隻是有的人越走越近,而有的人越走越遠!但是在這個漆黑的暮色裏,相幹與不相幹便都會一一的出現!
我聆聽著窗外遠處傳來的吠叫聲,記憶回到了白日,在三十多年前的一個夏日的中午,在鄰村的小河邊,遭遇一場雨,細雨迷蒙,一會兒,濕濕的水氣如一襲淡淡的輕煙,氤氳著,嫋娜著,飄散著。雨滴就像一個少婦孤獨的淚水,簌簌地落著,輕盈而密集,還不時地透過雨簾傳來了“汩汩”的水聲,接著地麵上的雨水形成了一些水泡,這之後,就是那一陣陣“噗、噗、噗”幾聲,水泡接二連三地破了,水紋如漣漪般一圈一圈地向四周漾去。地麵被雨水淹沒,雨聲細細碎碎,河邊一群洗衣女子極力壓低聲音,在小溪邊嘰嘰咕咕,快活地談論著什麼,每每說到興奮之處,聲調會不由地高了許多,急忙用手掩住嘴,可是,活潑的笑還是猝不及防地遺落了一地。纏纏綿綿的細雨聲和著下水管道短促有力的“叮咚”聲,組成了一曲意趣盎然的自然交響曲。那些女人露著潔白的肌膚,挺著高高的胸部,如今的她們早已到了人生的晚年,可她們似乎想到自己也會給一個少年留下如此深深的記憶呢?或許是好奇、或許是性,或許什麼都不是,一切都會沉寂在這個夜色深處!
心思佇立在這夜色裏時而具體,時而抽象!具體便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的聲響,而抽象的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誰?
夜幕降臨,我靜候著,便在心裏追問,光陰流逝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空空如也的心情就像是昏暗天色籠罩下無盡的荒野,飄蕩著來自遠方的咆哮風聲,吞沒了所有細微的歡喜與疼痛。
喜怒哀樂,悲歡離合,似乎在這夜色裏無法分辨,隻有跳躍的心可以證明自己生命的存在,腦子裏沒有一條清晰可見的路,就是有一份白日記憶的光芒也被這黑色吞沒……
沿著這個黑色的行路,我的腳步停留在一個荒漠之前,有一條餓狼在哪裏堅守,仿佛在堅守著自己屬於自己的一塊領地!我有些懼怕,但是那份好奇,還讓我留住,漫天的星際下,隱隱約約能看出在夜風裏搖動的草木,餓狼就是這裏的主人,它兩眼注視著我的幽魂,似乎是警告,也似乎是渴望。然而,當想到在書籍裏看到狼那親人般的性情時,我心裏又生出一份深深的敬意,然,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那隻狼竟然向我撲來,我下意識地抽身,身子不小心掉進一個深深的洞裏,直到要摔下的那一刻我被驚醒,睜開雙眼,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摸著枕頭邊的手機,我看了看時間,原來已經淩晨兩點鍾!
翻身起床,打開電腦,去記錄這段心情!然,每每觸及鍵盤,我總會滿懷期望在鍵盤上:用唯美的字眼悄悄地遮掩塵世的凡庸,用輕靈的文思默默地淡化世間的嘈雜,用溪流般的韻律娓娓道出心底的幽怨,去沉澱歲月的印痕。
歲月如流,自己浮躁的心緒就會在文字中淡然,憂慮的心結也會在文字中釋放,文字如鏡子般影射出一個澄澈如水,清新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