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過錯糾結著自己的內心,突然像是河邊長滿的青苔,那種妖冶的綠色狠狠地刺痛了我的雙眼,我變得不敢麵對,不敢麵對此時此刻帶給我的孤單以及恐懼,想要逃離此時的痛苦卻無能為力,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我為自己感到悲哀,也為自己感到卑微,如此,愛的如此,很累,很累……
看過太多疼痛的篇幅,我等待著那些疼痛一次次撞擊我的心,仿佛看見一張清晰的臉龐在對我哭訴,我好想去撫摸那張蒼白的臉卻在伸手間感受它的粉碎,支離破碎的心這一刻更加淩亂,連拚湊起來的勇氣都變的很牽強。
我說:“別讓悲傷占據你整個靈魂,我會心疼的。”似乎像是一句咒語,我看著眼前這個衣著白色襯衫的他內斂的將自己包裹起來,看著他受傷的眼睛,默默無語,再一次我感受到一種歇斯底裏的痛,蔓延至整個身軀,我使勁地微笑,給自己鼓勵卻發現於事無補,我跟隨著深淺不一的腳步奔走,在那片蘆葦地尋找一絲溫度,哪怕是一絲溫度而已,我的奢求變成一種依靠,靜靜等待蘆葦在我的手心拂過,靜靜等待蘆葦帶我走出困境,我想他了,很想很想,原來,我的溫度本就應該來自於他不是嗎?
心靈不曾寧靜,我靜靜撫摸手掌上錯亂的紋理苦澀地笑,發出低沉的嗚咽,我想我的前世定是一隻貓,一隻活在黑夜裏,在黑夜裏覓食的貓,看著這些紋理我再一次給了自己放縱的理由,溫柔的歌聲悠遠的跳躍,在我腦海形成一種低潮,輕柔的波動我每一根脆弱的神經……再一次,我躲起來,躲在沒有人找到的角落裏,看著受傷被我劃傷的傷口微微的疼痛,隻是一道小小傷口卻讓我哭泣,我舔舐著它,撫摸著它,我說:“親愛的,別難過,會有人疼的。”對它說還是對他說?他便是我掌心的那道突如其來的傷痕,久而久之成為了不可磨滅的紋理,深深的留在掌心,陪伴一生……
我是那隻貓,曾聽說貓有九條命,於是我一次一次不顧一切的撞上潔白的牆壁,因為我做夢了,那個長著黑色翅膀的女人說:“隻要你死了,他便生生世世都快樂幸福!”我看見她的翅膀在背後形成一道明媚的紅色輪廓,她的麵容如此精致,差點讓我沉淪,我默默的點頭看著黑色羽毛的脫落,她的離開讓我從夢中醒來,我呼喊著“真的嗎?真的嗎?”我尋找他的身影,在一個肮髒的角落裏看到瑟瑟發抖的他,如此孤單如此悲傷,我緩緩走過去蹲在他的麵前告訴他“我可以用生命換來你永生的幸福。”他聽不懂我的話,他隻是用清澈而哀傷的眼睛看著我擁抱我把頭埋在我溫暖的身體上哭泣,我感受他的淚水,感受他的悲傷,舔舐他的淚水,舔舐他的臉頰,他終於笑了,笑的如此完美而純淨,我想為他我值得。牆壁上開出一朵又一朵驚心動魄的花,紅色的花朵映著你的臉龐,他的眼睛,眉毛,嘴唇,我歡快的一次又一次嚐試死亡的味道,苦澀但幸福,為他願意的!他的眼睛如此憂鬱,我恨不得將我所有的快樂換取他一個微笑,他的心疼,在我死到第九次的時候他終於發現了我,他的心疼看在我的眼中,似乎是一種享受,享受他的溫柔與撫摸,他說:“乖,不疼,我會讓你好起來的。”足以!隻要他一句疼惜,我可以永世不得超升,我緩緩閉上眼睛看著璀璨的花朵飄零,在我的世界裏飛舞,我用我的手掌接住他們支離破碎的身體,最後一次,我告訴你“要幸福!”隔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待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的身體疼痛不已,他的模樣此時此刻如此清晰,我慌亂起來,尋找那抹白色身影,黑色的羽毛再次來到,我看著她熟悉的麵孔憤怒的指著她“告訴我為什麼!”她笑了,笑容無可奈何:“這就是宿命,你的掌心可有一條紋理,最清晰的紋理,那便是你的生生世世,那便是你的幸福所在……”
貓的身體從我的瞳孔裏漸漸消失,我看著一抹倩影與他在櫻花樹下翩翩起舞,我伸手手掌卻刺骨的疼痛,那抹倩影如此清晰,她的笑熟悉的讓我窒息,原來她真的是我,原來他真的離開了,原來她所謂的宿命就是愛到死,生為彼此,死亦為彼此,生生世世,看著他們舞蹈,看著櫻花飄零,我孤單守候下個輪回,我的掌心那道痕跡生生世世提醒我,我是孤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