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是一個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守著窗子聽外麵悉悉索索吹過的風聲,就像聆聽你遙遠的叮嚀。往往是一句短的不能再短的問候吧,但卻總能在我心海裏泛起一抹輕柔溫婉的漣漪。你總是睡得那麼晚,也總是喜歡在我睡熟的時候叫我,這時常讓我分不清你究竟是在我的心裏還是在我夢裏。
就像現在我對著漫漫長夜,慢慢的勾畫你的模樣,卻分不清自己是醒著還是夢著。我睜著眼睛,看窗外街燈飄忽的光影,那閃爍不定的迷離,就像你若即若離的相伴,似有還無的思念;不想觸摸你的容顏,於是我閉上眼睛,誰料滿腹的思緒立即長出想象的雙翼,在我夢的紙箋上生動的吞吐出一串鮮活的文字,那一個個炙熱的詞語執著而明晰的告訴我,心的真實,其實,我真的很想你。
一直是一個很會寵著自己的女子,因為不想自己想你想的那麼傷,所以,於你隻是一份淡淡的想念,猜想唯有如此,我在想起你的時候才會隻有淡然的溫馨,薄涼的欣喜,而不必沾染你思想裏的憂鬱,不必衍生出那種刻骨銘心的相思。但此時此刻,當你的身影沿著夜曲中那些起伏的音符悄然漫上我思念的心堤,我才明白曾經的掩飾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在午夜裏反複聆聽你喜歡的那隻曲子,一泓繾綣的心事便在婉轉的旋律中屏住思想的潮汐,輕輕伸出我的手臂,挽住黑夜裏那一片寂寥的時光,就像挽住了你的心與我一同呼吸。對著窗外流淌著的風,悄然的說一句:我想你……窗外的紅塵一片靜寂。
偶爾,窗前響起一片樹葉悄然滑過的聲音,那是你給我的回應麼?在這午夜時分,你又想起我了麼?那閃耀在葉片上的清音可是你心上佇立著的徹夜不眠的相思?如果此時,你也醒著,遠在天涯的你,又想告訴我些什麼呢?告訴我,你其實也一直想念著我麼?就像此刻我是如此思念著你?於是對著夜的深處莞爾一笑,把手放在胸前躍動的地方,那舞蹈著的韻律就像是你的呼喚在時深時淺的敲打我的心岸,於是你渾厚的聲音立即融進我血液流動的節拍裏,在我心靈深處生出花一般的期盼,馨香我潮濕的呼吸,我曾經暗淡而蒼白的生命,因為你的芬芳而溢滿了蓬勃而絢爛的氣息。
你曾笑著問我:我是你的誰?我沉默無語,我也很想知道,你是我的誰,也許我們誰都不是誰的誰,你隻是我深夜無眠時喜歡聆聽的那段曲子,我隻是你寂寞唇邊綻放的那一朵紫色相思花,曲有曲的故事,花有花的傳奇,可我知道那樣的一首曲子,會在我生命裏一唱千年;因為我的花兒,會在你心裏嫵媚千年。都是那麼執著的人,愛與不愛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所以,我不願意去觸摸最後那個明晰的結局,那麼就深深的,深深的,埋入心底吧。
守著窗外靜美的夜色,聽時光的指針慢慢推動季節的流轉,心裏的那份執著依然是固如磬石。用多情的手指,在你清澈的眼眸裏翻閱那些遙遠的故事,那些層層疊疊的思念卻已把那些美麗而生動的細節燙熨的純淨平整,那些蜷曲著的誓言依舊在訴說著這份情感的忠貞與持久。曾幾何時,我一次次慨歎:高山有喬木,流水無知音,你卻說,如果我是伯牙,你願做我的子期。是麼?但我想我比伯牙幸運吧,子期去後,伯牙毀琴,終生不奏一曲,而懂我的人一直都在。所以我無須毀琴,我隻需彈唱,這麼周而複始的吟唱不為點綴人間四季,隻為懂我、知我的你。我的文字從來都是為你而生,為這段純淨美好的情愫而生,人間自是有情癡,此情不關風和月。期中的深意,我知道,你懂。我因愛而生,為你而來,今生注定要捧著你的心,在紅塵裏靜候這一世的地老天荒。與你相遇就是幸運,所以不敢奢求太多。隔著遙遠的時空,我不再奢望能做你一生一世的愛人,隻想你在我孤獨的時候,能在文字裏與我相對而坐,讀我深深淺淺的紫色心曲,念我起起伏伏的心醉癡迷,靜靜的聆聽我為你心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