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時節,細雨紛飛,有一片葉子伴花落下,無聲勝有聲,在這場深情的戲裏我放縱了自己的心,鮮紅的舞台背景點綴著情的迷離,燈光旖旎,身體搖曳,舞著絕世的離別,揮灑黯然消魂之思,不是不想留下,因為這隻是一場寂寞的出行。
曲終人散,這個世界突然安靜的隻有我,隻剩下我,輕得讓我不能承受,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今日的蕭瑟收下昔日曠世情緣。這是一個空靈的世界,有一個女子徒步上行,從絕地裏起身,隻為看一眼那晨曦,隻是不知,可否借這絲微弱的陽光溫暖整個季節。
其實能悲能傷是幸福,當我這些領地裏什麼都找不到了,才發覺悲哀的極限是什麼都抓不住,什麼都不想擁有,原來我的生命也有不可承受的輕!
人,最可怕的是靈魂的空洞,女子,更懼怕。被挖空的心吸幹僅存的活力,我癱瘓在荒蕪的郊野,嚴裹著的防備被記憶的蟲子一點一點的啄掉,睜不開雙眼,恍惚中,又見落葉飄落,將我掩埋,於是恬靜向我走近,歸於原始的塵土。
這是一個冗長的腐爛過程,風化了往事,隻有骨骼尚存,你沿著這條痕跡緩緩的把我拾取,還原著我本來的輪廓。我還是習慣披上一頭長長的卷發,穿上寂寞的高跟鞋,套上嫵媚的裙子,鮮活的行走在人間,耳邊依舊響著無詞之曲,空曠的心尋找著靈魂,在呼喚聲裏緩慢靠攏。隻是,誰知,我曾赤裸的遺失,將美好遺棄。
這是個靜謐的夜,月光如紙般潔淨,我緩緩的把你靠近,把頭埋在你的胸口,你用力抱緊我,這個柔弱的女子,轉身落下一滴淚,就這樣,安靜的在你懷裏睡了一覺,醒來,淡然一笑,窗外的鳥聲揉碎這癡情的幻覺,閉眼……
此刻,心裏惦記著一個女子,她對我說:迷,花落有聲,頹敗未央
那個一直在落寞裏行走的女子,那光鮮的外表下藏著顆脆弱的心,聽她在電話了對我低低的訴說,她說:你知道笑著落淚的感覺嗎?
那個小女人,真想好好的擁抱你,疼著你,紅塵裏,女子對女子的疼惜總這麼讓人心酸,我說親愛的,你一定會起身,我救不了你,誰也救不了,你隻需要輕輕的睜開雙眼,你會瞧見身邊站著這麼多為你守侯的人兒,她們的瞳孔裏隻有那遺落一地的淒涼和無至盡的期盼。這些,你可知?
你的影子如幽靈般纏繞在很多人的心上,太深太緊,那種試圖掙脫的糾結迷亂著紛繁的心,原來,都如此細心嗬護著那情的純淨。
如果有來世,我也願意變為一隻蝴蝶,吻開曇花,這一夜,她隻為我開,我俯下身去,將自己埋葬在花瓣裏,與她一起凋零,不痛,這是幸福的陪葬。幸福花開,頹敗暢寫著無以倫比的美。
一直以為,文字與音樂是我的寄托,可以喂食我饑渴的靈魂。現在才發現,一切都是幻化的影子,心靜得沒有任何漣漪可以蕩起,失重的感覺油然而生,開始在幻想裏尋找自己,找尋慰籍,找出口!
曾經,我在音樂裏聽出了傷,在文字裏寫閱著悲,哭紅了雙眼!如今,獨臥香榻,那耳垂殘留的香氣,輕柔的將我環繞,合上雙眼,關閉明亮,任青絲纏繞。隻是,世事塵緣都遊移成了泡影,碎了便無痕,痛自知。我在無聲的世界裏沉淪。
今夜,夜寧靜,憑窗執秀筆,淡墨幾許,寫不盡頹敗的餘味,為何這輪淺淺的月華不能洗盡鉛華,塵世中最後一抹紅色退去,暗紫在午夜時分鋪灑,遠離,原來如此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