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從一個城市走向另一個城市……
我腦海中反複閃現的那張臉,漸漸變得模糊,我不會忘記他,也忘不了,隻是對他的依賴和愛戀淡了,他在我的生命中不再是唯一,他成了我的世界裏最多角色中的一個,那就是在這個複雜而殘酷的城市出現最多的匆匆過客。
我喜歡記錄和他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即使回到宿舍時已熄燈,我還是會借著路燈把一天的情況記錄下來,是怕明天就忘了還是怕失去那時刺激的感受?說不清楚,總之,做出來的事情不一定就非要有理由,我喜歡就去做,不必去考慮那麼多的前因後果。而現在,那些每天的精彩故事,那些屬於我們倆的片段……被我親手撕碎了,毀的不止是一個記事本,還有一個不屬於我們的長遠而不現實的夢。
我離開那個讓我傷心的城市,拋開所有我曾愛不釋手的人和事,還有稚嫩的理想,來到一個沒有多少人關心我,隻有我一個人可以傷心哭泣的地方療傷。我可以不愛他的,但是我不願意,明明知道不可能,還是願意為他神傷。我是愚蠢的,正如當年辭手指寫血書時的傻氣和衝動,可現在我把愚昧都交給了生活。
好友說的對,我從沒過過象這樣感情處於真空狀態的生活,我是不能缺少感情的人,即使擁有一個不現實的感情寄托我都會滿足。
我喜歡站在索山大橋上望著運河,看那些貨船在河上奔馳,卷起一波波浪,想著自己有一天也會站在船上,手拿著紅旗東擺西擺,穿著卷褲腳的呢絨褲子,穿著花背心,再梳上兩個大辮子,累了就坐在船上休息,感受迎麵吹來的風的親吻。可現在我是站在橋上,穿著從沒嚐試過的淑女裝,期待他會從橋上經過,然後我回頭望,對上他深情的大眼睛,他還是一身風衣,依舊瀟灑的秀發,依舊對我張開的雙臂……我知道那隻是夢,一碰即碎的美夢,一個過路人的電動車聲音都可以把我拉回現實。我像個小醜一樣的讓每一個過往的人打量評論,我想大聲喊:“我不願意活得這樣累!”
隨風飄蕩的長裙,我不敢想象我是包裹在這飄逸中的軀體,我沒了我的靈魂,我的靈魂注定被遺忘在那個我們倆共同度過的神秘境地。那裏可以都是黑暗,隻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就夠了,我不要看到他俊逸的臉,我害怕在他臉上發現任何的偽裝,我寧可在黑暗中肆意想象他的深情雙眸和他對我的無限愛意!他就像隻屬於夜的,夜裏出現,淩晨即逝,總是那麼神秘而不現實,我怕抓不牢他。所以不敢在陽光下仔細看他,怕那隻是一時的虛幻。
嗬!我的他啊!你曾那麼讓我神經質!
黎明前的每一個擁抱,每一個吻都是那麼的記憶猶新,卻象從未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可以知道那一切都發生過,卻回憶不出當時的感受,很飄渺,隻是一時的迷惑……
“一年一度的約定,一生一世的愛戀,親愛的,我最愛的隻有你,相信我的話,因為你是一個奇跡!”他深情,他體貼,他溫柔,他野性,他霸道,他最在乎我……
一切都過去了,就像是睡了一個長覺,做了一個美夢,夢裏有我,有他,有那個神秘的地方……閉上眼就會忘記自己身在何處,我走過了悲傷,走過了心痛,走過了快樂,留下的隻有孤寂。
我變了,變得喜歡寂寞了,變得討厭懶散了,變得失去自我了……今天,我可以說,我失去了一切,包括我的靈魂,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卻隻能努力搜集那些飄然遠去的殘片,它們沒有遺忘我,隻有它們了,存在腦海深處等著我施舍它們一些自由的空間。
活得沒了自我,再也沒有人象他那樣包容我的任性了,他走了,我失去他了,再次告訴自己已經失去他了……我心痛的次數少了,不會提到他就流淚了,我走出來了嗎?是的,我很願意走出來,因為他是空氣,已經飄散了,不屬於我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要的是你,不是承諾!”我對他說,因為我是等不起的,更是輸不起的。
“我愛你就足夠了,沒有人能阻止我愛你,你明白嗎?”他搖著頭,隨即抱住我,這個擁抱,真想讓他永恒的定格,可是我沒權利。
他走了,從我身邊走向另一個女人的身邊……
很遺憾,大部分愛情都沒有圓滿結局。
愛過他?他眼中的深情款款,他嘴角的溫柔笑意,如今都屬他人。
糾纏於一個理由?嗬!這個世界上至少有兩件事情不需要理由--愛與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