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好友新改的資料上寫著:生命是用來流浪的,身軀是用來相愛的,時間是用來遺忘的,而靈魂是用來歌唱的。
看後我輕輕笑著給他留言,我說,你流浪的終點是什麼?你相愛的底線是什麼?你遺忘的內容是什麼?你歌唱的主題又是什麼?
其實,我真的很想拿我的生命來流浪,可是,我害怕流浪沒有終點,那麼,我的生命便要無邊的在疲憊中苟延殘喘;我真的很想拿我的身軀來相愛,可是,遇不到一個完整愛自己的男人,我終究不敢妄自輕易將底線雙手托出;我真的很想拿我的時間來遺忘,可是,我不知道什麼才是遺忘的主題,因為遺忘的內容太多,它們總是將我的思緒弄得很混沌;我也真的很想拿我的靈魂來歌唱,可是,我的靈魂已經遍是缺口,嗓音低靡,連自己聽了都會緊皺眉頭,何況是他人呢。
身邊一直不乏關心之人,隻是,每次,我總是一笑而過。我說,我已經不再相信諾言了。
諾言隻是日後用來背叛的東西罷了。
夜晚,當我手捧一杯拿鐵坐在電腦前時,看著他的QQ頭像或明或暗總是覺得難過。一直,我的QQ都處於隱身狀態,我很安靜很安靜地看著他上線或下線,但,我從不說話。
就算說,我又能說什麼呢?
我又可以說什麼呢?
我知道,我始終明白我對於他不過是眾多插曲中的一段,是永遠不可能成為他生命的主題曲的。我也知道,我得把他忘記,我應當把我與他之間的從前在我的生命裏徹底地抹去。因為,隻有這樣,我才可以再次微笑著勇敢去麵對感情。
我知道,他也許不會再想起我。我也要往前走不再沉湎在過去,隻是,隻是,我不知道究竟誰可以讓我把他忘記,誰可以在我閉上眼睛的時候把他代替。
我始終不願意聽到一句“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我想重新開始,雖然,我不知道該如何重新開始。
看著掌心慢慢長出的糾纏的曲線,捂住杯口吹落桌麵的煙灰,呆呆的,思緒跟著煙灰亂飛。
亂灰飛過秋千去。
強迫自己作決定,時機不到,強迫也是無用。
想著想著,就斷了線。
縱使扶搖上九天,也難掙卻細絲牽;起伏從不身由已,風裏招搖亦可憐。
更多的時候,我們都明白,人歸根結底還是自己一個人。即使真是自己愛的人,也會逐漸湮滅在日子的瑣碎裏,所以,最主要的,是要學會自己過好,自己找到生活的點,或者,就是一朵花,一個眼神,屬於自己的,屬於自己去經營的,比什麼都重要。就這樣,在自己愛著的東西裏,一生。其他的,都是假的。所謂愛,不過是成全自己。
一次飯局上無意結識一人,他包容著我一切的任性,縱容著我一切的無理取鬧,忽然之間,眼淚傾瀉。我已經忘了有多久了,身邊已經不再有一個人會在我難過的時候將他的左肩給**,在我慌張過馬路的時候會拉緊我的手,忘了,真的忘了……
我自幼是一個太過倔強的女子,不論遇到什麼都不願意輕易低頭妥協,我曾經說,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我要這眾生,都明白我意;我要那諸佛,都煙消雲散。過了天真的年紀後,才發現自己是那麼的傻,終究到底,我隻是一俗女子,怎可以做到那樣的偉大之舉?!
與他之間點滴,好像進得一扇門,一步一步逼近感情的真相;或者,最後走進一段禪機,把自己裹了進去,泥足深陷,越發感覺生命不過隻是一場幻覺。
我依然是沒有辦法堅守自己的感情陣地,隻是悄悄的離開。
他已婚,我深知感情破碎的滋味,我又怎能殘忍的去做一個第三者,去破碎另一個女子的感情呢?我本不是一個惡俗的女子。
依然記得他曾說我是一個心裏有著深刻傷痕的女子,渴望溫暖渴望被愛,但冰冷殘酷的世界,泯滅了我對所有美好事物的想象……
很多人,來了又走了。
一直以來,每次當我站在愛情的大門外時,總是在大門口溜達一會兒,探頭探腦,不敢碰觸更深層的東西。最擅長自己對自己嗬嗬傻笑,自己給自己搬個梯子,咚咚咚揚長而去。
工作的時候,慣性的姿勢是右手握住鼠標,左手支著下巴,會有淡淡的香味兒鑽進鼻端,百合的清香味兒啊,聞著都會很滿足。
我給自己鼓勁:要堅強要愛自己要微笑要忘掉!
可是,我漸漸的冷漠漸漸的不怎麼說話卻日益明顯。
原來,很多東西一旦放開就如卸了盔甲,是要以肉身對博鮮血飛濺的慘烈換取壯觀的。
殘酷的戰爭,勝敗皆是傷。
我已不再是曾經天真的女子,因為逼仄灰暗的現實容納不了太多的完美。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在我內心深處,依然殘留著一些天真的想法,比如,我依然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個男人是真真正正愛我的,他會給我完整的愛,會將我當作他的生命去嗬護,會將我與他的愛情當作他的事業去經營……
我一直很安靜地在等,在等這樣的一個人給我一份這樣完整的感情。雖然,我不知道那一天會不會來,而我又能否等到這樣的一個人,但是,我想,這些,已經不是很重要了。
我已經不再去奢望什麼能夠永垂不朽。
一個人看碟,一個人行走,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給自己買一支又一支的百合,告訴自己,起碼,自己還是完整的愛自己的。
喜歡各種款式的手鏈,長久以來,抽屜裏已經積聚了很多,但是,我並未喜新厭舊,每一條都是一份心情都是一個故事,我不認為我有任何拋棄的理由。
雖然我還是會經常的想著他,思念這感覺不受意誌的控製。但是我要把他放在一個角落,別人看不到,自己也不要太常想。
我想,我已經習慣,獨自守侯每一天與每一天的交接。
感情,太累了,太苦了。我不想要。
有時候,感覺自己隻是一條一天到晚遊泳的魚,不停遊,不停想著一個人。
我愛你,他說。
我在這兒,我說。
我總是在這兒的,
隻是,他呢?在我心裏最脆弱的時候,常常找不到他,我還是我自己,和從前若幹年前沒有什麼區別。
那麽,我究竟是需要他,還是不需要他?
很多時候,還是不得不把自己當作無敵女金剛。
他問:我帶給你的到底是快樂還是憂傷?
那個時刻,我不知道答案,因為那個時刻他就在我身邊,我很快樂。
但是,在一個人的深夜,在一支香煙燃燒的時刻,很苦。因為思念著。於是,看著彌漫的煙氣,恍惚著,笑了,對著自己。
有篇文章說,經常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一段時間和某個朋友聯係密切,甚至視若知己,可是,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慢慢疏遠了。並沒有具體的原因,你們遠離了彼此的視線,象飛機和輪船消失在神秘的三角洲。
一個周末的晚上,這樣一個即將消失在神秘三角洲的朋友借著酒意給我電話。他說他看了我貼在網上的文章。他說他知道那些話沒有虛構,都是真的。他說我隻是這場愛的玩物,男主角厭了,會離開我。他甚至說哀我不幸,怒我不爭。
我忍不住爆笑。哈哈哈,在我已經懈怠了鞭撻自己的時刻,他又在我耳邊警鍾常鳴。他太在意這一場煙花的表演。
厭了,離開,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是我有準備啊。但是,鑒於他老人家用了如此嚴重的字眼,什麼玩物,什麼哀我不幸,怒我不爭,對我還是有震動,那也是我隱隱的憂慮啊。
於是,在電話裏我複述了一遍給這個故事的主人公。誰知道他說:“如果有可能,我願意做你的玩物。”我忙推辭:“不不不,還是我做你的玩物吧。”
嗬嗬,有意思了。這麼爭先恐後,倒把一個原本不堪的字眼變作了喜劇。不由得你不信:愛,沒有聰不聰明,隻有願不願意。
“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誰是誰的新人?誰是誰的舊人?我隻知道,燈籠易碎,恩寵難回,喧嘩過後,一地冷清。
抓不住的是感情,抓得住的是自己。
一個人聽羅琦的歌,聽那些尖銳到骨髓的激昂:“我不想記住那個恐懼的夜晚,災難穿透了無助的眼;顫抖雙手伸開漫天鮮紅,卻抓不住人們的驚慌叫喊;我不再回憶那個不詳的畫麵,災難撕碎了我的容顏;誰能擁抱我告訴我這是夢幻,有誰能夠把悲劇拋向天邊……”
跌倒了,很痛。但我習慣拒絕用香煙或酒去麻醉傷痛,拒絕所有惡意的善意的安慰。躲到孤獨的地方,在寂寞的夜裏,默默地舔流血的傷口。
淚水,總是隻有在無人的地方才能肆無忌憚地滑落。
這是逃避,還是堅強?
雖然我不斷的告訴,生活應該還是屬於快樂的。
但,回憶裏依然留下了太多的憂傷。
寫一些破碎的文字,又刪除。然後再寫,再刪除。
孤獨和寂寞雖有令人沉迷的陰暗的魔力,可終究不是天堂。
羅琦仍在激情地唱:“最沉重的傷最無奈的痛,卻讓我生命繼續,當靈魂迷失在蒼涼的天和地,還有最後的堅強在支撐我身體;所有停下的風所有破碎的夢,都奔向了我的懷中對我說,當靈魂赤裸在蒼涼的天和地,我隻有選擇堅強來拯救我自己……”
渲染到極致的呐喊中,透出不屈的狂放。
雖然無奈,卻讓人感動。
在沒有星星的晚上,想起那些已經遙遠的夢想,想起那些曾有過的受傷。讓淚水盡情地洗刷心中的酸楚,讓所有的鬱悶和不快在流淚的瞬間發泄一空,然後,等待天亮。
天亮了,背起沉重的行囊,繼續前行。
在這城市鋼筋水泥的叢林裏,我隻能堅強。我也隻能選擇堅強!
太多的人總是在感情這件事上拿著算盤快速計較,平衡了心事,卻丟掉了最初的感動。諷刺的是舊了的感情尚不如一件新衣。
愛情原來隻不過是嘴角蒼涼的微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