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處的時候隻有影子陪著我,我的影子很神秘地告訴我,它有悄悄話對我說,它說它很想你,我才明白,原來我和我的影子都在想你。
已經有很久了,我一直都想提筆寫這篇文章,但是我一直缺乏剖析自己的勇氣,直到現在,在這樣的靜夜,才能讓我如此清晰地看清自己的靈魂,真的不想把自己偽裝在那層重重的外殼下了。
我是一個很矛盾的人,有時候連我自己都不明白我自己。我想把自己包裹起來,不讓人看清我的麵目,任何人都別想知道我在想什麼。我又想敞開心扉,吐露心聲,大肆宣泄。我愛熱鬧,三五成群,侃侃而談,幾杯酒下肚,誰也別嫌棄誰,誰也別笑話誰,盡情地鬧盡情地笑。我喜歡爬山,站在山頂,張開雙臂,聽風在耳畔呼嘯的聲音。我喜歡在夜間散步,看那皎潔的冷月,在明媚的月光照耀下,所有的傷痕一覽無遺,無所遁形。我更喜歡在這樣靜得可怕的漆黑的深夜,靠在床頭,點上一根煙,任煙氣繚繞,因為它可以掩蓋我空虛的靈魂和疲憊的身軀,可以容忍我的憂鬱與悲傷。
我是一個多重性格的人,有時溫柔,有時冷漠,有堅強果敢的一麵,也會脆弱敏感。我很頑強,受到再大的打擊,也會最終瀟灑地爬起。我很懦弱,害怕拒絕,害怕委屈,拿得起卻很難放下。我雖喜歡安靜,卻更怕冷漠與忽視。我很獨立,能夠撐起自己的整個世界,卻又很想受到別人的認可與關注,渴望分擔與共享。總之,我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沒有人能夠了解我,包括我自己。
我的心中有愛,我愛家人,想給他們最溫暖的嗬護與關懷;我愛朋友,為兄弟兩肋插刀,掏心掏肺,真誠以待;我愛生命中出現的每一個女孩,珍惜跟她們所有的點點滴滴,盡管最終留給我的僅僅隻是回憶;我熱愛工作,因為它能體現我的價值,是我賴以生存的保障。我愛山河秀麗,我愛綠樹繁花,我愛飛鳥遊魚,我愛星空璀璨,我愛大自然萬事萬物。其實,我最愛的是我自己。
我的心中有恨,我恨這個時代,浮躁不安,鴨梨山大;我恨這個社會,人們共用統一的價值觀,拒絕另類的出現,讓我不敢做最真實的自己;我恨這個環境,我成長的環境,充滿抑鬱與無奈,使我性格孤僻,終日鬱鬱寡歡,要死不可活。我恨虛偽欺騙,我恨冷漠無情,我恨勾心鬥角,我恨麻木與絕望。其實,我最恨的是我自己。
時間和現實總在逼迫著自己成長,逼迫著自己去麵對。不管我是否願意,一切都是如此的變化著。曾經漂泊無依,無所畏懼,而今隨著年齡的增長,閱曆的增加,越來越多的成熟和理智,換來的是更多的責任和顧慮。我比先前更加珍惜,更加害怕失去,於是我充滿不安與恐懼。我忍著痛慢慢的前行,讓那些感動和鄙夷留在心底,我用僅存的氣息支撐著一個故作灑脫的軀體,去追尋一個沒有結局的未知。
我站在夜的縫隙,任內心的渾暗模糊了晝夜的界限,讓我在不知不覺間陷入了一片傷感,於是我又開始了我那蒼白的想念。我想念H,一直存在於我內心深處的女孩,那種不可理喻無以言表卻又真實存在的愛戀。我想念燕子,可愛而又溫暖的笑容在心中閃現,一段曾經的夢,破碎的夢。我想念小草,第一位和我牽手,讓我真實感知幸福與甜蜜的女孩。可是,她們早已在我的生命裏漸行漸遠,最終消失不見,留給我的僅僅隻是回憶,以及無端的想念。
陪伴,孤單無助時,所需的那種陪伴,我愛的人不能給予的實現。或許,曾幾何時,有個女孩願意給我這樣的陪伴。然而,我卻說,我的內心太過陰暗,你無法承擔,徒留唏噓遺憾!就像張國榮在阿飛正傳中拒絕張曼玉所說的那樣,在這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它隻能夠一直的飛呀飛呀,飛累了就在風裏麵睡覺,這種鳥一輩子隻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的時候。其實我一直以為有一種鳥從一開始飛就可以飛到死的一天才落地,後來才知道,其實它什麼地方都沒有去過,這隻鳥從一開始就已經死了。
很想很想在經年過後的某個街角的咖啡店,我正愜意地品著咖啡,你輕輕地走到我的身邊,說:“咦,原來你也在這裏。”我淡淡地回答道:“恩,其實,我一直都在這裏,在這裏,等待與你的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