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剝一襲舊袍,蒼白的神色染有暗沉,是年歲的累積嗎,是青春的升華嗎。
皮囊是一個薄薄的名字,有時候中空有時候臃腫。
沒有辦法踩熄滅的灰白光暈,就是一個中年的罩子,看清楚的從前已經模糊,雙影的未來越來越欺進。
來不及審視的傷口,偷渡成串的鍾聲,醒來的昨日以及那些未曾闔眼的海誓山盟,悄悄魚貫遷徙。
昨昔飄浪,不曾停於那一暫留,怎來這許眉間底纏鎖。
填滿空白的高聳心牆,讓墜落鋪上潔白羽毛緩衝。
不相信這年代有人能夠分清春夏秋冬的差異,並且為之傷感 。
群星美得讓人困惑,每一個光點,都有動人的魂魄 。
隻是依舊靜默,流離在無止盡的時間之中 。
昏暗的宇宙也不忍開口,隻能用眼神互相問候 。
默默承認,旅途的邊界長了不少確認心意的草地。
時間細數我們傾吐,言語的數量。
最好的問候已在枕邊留下輪廓,在此一觸即破的季節,簽上名字兼著昨日的住址 。
大地忽如簸箕的抖顫,海洋遂暈眩不能自持的一次次的狂掃身邊一切直到肅清。
冬天的樹上開滿鳥叫聲,花與落葉,將泥地的肌理寫的細碎。
兩個氫伴一個氧,鍵結一百度,緩緩加熱的關係。
鏡中回首,沉沉睡顏未醒,床邊等待不忍的驚醒,便是一生的靜候。
聚神開始凝望,海之彼方,你在何地,我又在何方。
願我成為你的沸點,若遊魚,若變換三態的蒸氣。
一個知其名卻無以名狀的空白夢境,你在那裏為我留了一個座位。
微風掀開的歲月,兜了一圈終究還是回到原點,隻有你那時候伴著我,藏躲著三分春色。
上網數小時之後,累得關掉電腦,回到現實。
在入夢的邊緣高速前進,從想像力的一個極端,蘇醒到另一則突發的暗喻。
保留最美的月色,藍成不變的地平線愛情會在永恒之外。
每天都這樣看著,買一送一的月亮,不小心打翻了什麼,卻無法複原。
看著密集煙火感到無比幸福,會安然入睡渾圓飽滿。
我才憶起我隻是一條曾經上岸但忘記該如何泅泳著的。
味道是生者最敬最畏的事物,一如衣服被洗滌、在太陽底下袖管學習走路。
落日去了,人們燃香,用詞填海,世界就這麼浮雕起來。
天空選擇無聲喧騰,海神而是忘情頌歌。
黑與白之間曖昧的太清晰,畢竟鮮豔的糖衣太迷人,總能庇蔭一條條的肥胖紋。
精細的思考讓無數人瘋狂,憂鬱的歌聲唱給憂鬱人聽。
當初不過一首情詩的寬度,如今已有敘事詩的壯闊。
小時候總是糊糊塗塗,很久以後才明白是種幸福。
一種見不到光源的夜,在腳前寄生。
習慣,究竟屬不屬於後現代,沒有人敢給答案,就怕自己被習慣所習慣。
一整座山在湖的容顏上蕩開漣漪,也搖動不了任何一枚星子,別假裝一閃一閃了。
惜的事情終於也發生了,日子曾經充滿陣痛。
即使月光很灑脫卻也不能承諾太多,至少,我們還藏有票根,雖然帶著疲憊。
季節並不是一切,誰也不能秤出自己的重量。
總是傾聽灼熱的心,靜靜等候在抑揚頓挫的每個間隙。
時間將影子拉長按扁,有時藏得不見天日,有時摸到對街的小茶座快樂之人欣賞杯中陽光。
原本就沒有缺口,在月初,東方天空填滿了開始興奮的音調。
懷孕的春天曆冬歸來,生下一季久候的眾生。
穿越街道,閃過的無數流光,那些是你的心事嗎。
從江邊來走向湖邊去,一片缺了又滿的心思在水裏,不深不淺地浸泡著。
記得站前漸次閉目,唯有麥當勞卡布奇諾咖啡呈現的肉桂氛圍。
輕輕咬住一個水的流動聲音,就說那是蘊釀了一輩子的自然田野。
就這樣走過上弦月再走過半滿月,清水還是耿直的,濁水還是彎曲的。
照入菱形的光,刺痛每個矩狀窗口的靈魂,並感到毫無畏懼。
從尖銳的玻璃孔洞裏飲水,裏麵也有即將結冰的麵孔。
願漫溯至時間的起端,跨到朦朧的彼岸。
喜悅,宛若新生的胎動。
愛恨交錯著,有一些美好可能,終究沒有發生。
超越時光的錯覺,引領一瓣青春的況味。
想像生命的切割,也僅僅就是日暮入夜那樣簡單的事件。
還在尋找一座山穀,讓我前進的高音能夠送往天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