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記憶穿過時間的縫隙,有關於你的記憶全部蘇醒。我穿越人海,穿越千年,隻為走進你的身邊,輕輕問候一聲,你可好?
走過那片楓樹林,在路的盡頭遇見曾經遇見的你。你掠過我的身旁,時間定格。你的長發在空氣裏勾勒完美的弧度,我的手指穿過你的發,慢慢穿至發尾,時間繼續行走,你回頭,眼睛穿過我的身體,望向遠方。轉身,你走過我曾走過的楓林,卻沒有遇見曾經遇見的我。
我消失的世界有你的存在,縱使輪回我依然錯過。我們之間相隔一個世紀那般遙遠,我在世紀之端,而你在世紀之末。即使我穿越百年遇見的你,依然是我不可觸及的高度,我仰望,直至墜落。
我縫補時間的漏洞,隻為不讓你的記憶穿過,打擾我一生醉夢。可無論是用你的長發纏繞,還是用我的魂魄灌注,那個漏洞始終是原來的模樣,而我隻能提一壺酒,灌醉我這一生的時光,隻為把你忘掉。
回憶像陽光穿透玻璃落在靜謐的窗,我旋轉著時間的指針,倒著撥回一圈一圈。年輪消失在我仰望的星空,我在時間的轉盤上刻畫你的模樣,於是記憶的流蘇纏在時間的指針上,有關於你的記憶就這般回放。
當我們還年輕的時候,陽光穿行在你的肩頭,我沉醉的,看著你的眼眸。
梨花開滿的枝頭,風吹過,花落在你的眉頭,化開一縷憂愁,我難過的,低頭。他為你撐開一把油紙傘,隻為擋住這紛紛的落花雨,而你隻是含笑搖著芊芊玉手。你的長發和這梨花在風中飛舞,發絲纏繞梨花,梨花芬芳發絲,但相濡沫的時間終究抵不過墜落的速度,梨花落在土地上的那一刹那,我的心也墜入無底的深淵。
你總在別人的懷裏訴說熟悉的風景,而我卻在你看不到的身邊訴說我熟悉的你。你身邊的聽眾很多,有那麼一個人是我永遠都想代替卻代替不了的。你可以讓他住進你的心裏,他可以聽你在他耳邊親昵。你因為他哭泣,因為他微笑,因為他你總是在做他的自己。你總是在靠近他,靠近他的習慣,靠近他的心裏,而我總是在靠近你,靠近你的距離,靠近你的時間。
你懵懂未知時,我在尋找靠近你的輪回,你走在奈何橋,我在這世間尋花問柳,一醉方休。我化作鬼魂逗留世間百年,隻為與你一同轉世,奈何鬼差懲戒我千年成石,在奈何橋下等你走過。輪回千年,你走在都市的角落,我遊蕩在虛無的空間。
世界已改變,而我依舊對你不變,隻是我再也無法走在這世間,奈何橋倒塌,我再也不能轉世,你也不能,在這最後的百年就讓我在靠近你的地方,聽你對他說每一句情話,難過的為你記下這一生的浮華。
誰能知道這世間竟然隻有我這麼一個遊魂,你消失的世界沒有任何改變。而我卻改變,改變對你的思戀,改變對這個世界的留念,我跳進火海,燒盡我千百年來無盡的等待,化成一縷黑煙,消失在漫漫無盡的時間轉盤上。
時間的指針開始轉動,時間的漏洞開始愈合,記憶的流蘇化成灰燼覆蓋時間轉盤上你的模樣,就這樣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一個我,一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