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吻
“唉喲,快把我的嘴唇穿透了,燒熟了!”一聲尖利的叫聲從妻子的口中傳來。“怎麼了?怎麼了?”我和女兒不約而同地問,“都是你的破栗子惹的禍。”原來妻子一邊調包子餡,一邊“順手牽羊”地往嘴裏放了一個“糖炒栗子”,這個栗子炒熟後沒爆皮,所以一咬一破,一股二三百度的白氣從栗子口中噴出,差一點穿透了燒熟了妻子的嘴唇唇。
這年的除夕,我們三口都忙的不亦樂乎,貼對聯,掛紅燈,擦門窗,掃地麵。妻子砍肉,燉肉,調餡子,包餃子,忙活了一天,忙得昏天暗地。春晚開始前,我已做完了糖炒栗子。(由於平時在街道上聽慣了“糖炒栗子,好吃好扒。”的叫賣聲,這聲音印在了腦海中,所以下決心自己親自做一做這所謂的“糖炒栗子”。炒熟後,有的裂開了口,有的未開裂。)
妻子是我家最忙的人,調完餡後,就開始包水餃,所以抓起一個未裂口的栗子,往嘴裏一扔,一咬,氣一噴,就出現了開頭的那一幕。
生活是忙碌的,生活是幸福的,因為心中充滿了愛。栗子痛吻妻子,妻子心裏卻是幸福的。
傷逝
馬上要過年了,母親卻因肺心病,腿脬腫了,我不主張繼續輸液消炎,可是,救母心切的姐姐姐夫心急火燎,非又請了醫生繼續輸液,庸醫重利不顧病情實際,真的又大劑量地開始輸液,第二天晚上,母親開始出現昏迷狀態,第三天拂嘵,母親已經氣息微弱,於是請來叔們查看病情,叔一看母親瞳孔開始放大,知道生命垂危,決定把母親運回老家。(母親病重時,在三弟家,按傳統要魂歸故裏,回歸老家,所以,叔們決定把母親運回老家。)
叔們做了簡易的單架,要把母親抬回老家。這天正逢二十二年集,我們兄弟三個和一個叔兄弟四人,抬著即將咽氣的母親回家了嗎。三弟家與老家,約有十華裏的路程,我們走了近一個小時。
穿越年集,趕集的人,目光都聚焦到我們身上,他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我似聽見又似沒聽見,我們穿過人群,心情萬分沉重,我們抬著母親,抬著她一生的故事,抬著如泰山般偉大的母愛。
我們自豪地雄糾糾氣昂昂地走過人群,我們心情沉重腳步沉穩地穿過人群,一步一個腳印地把母親抬回了老家。路上二姐雖然聲聲呼喚著母親,但卻未留住母親的生命。
母親去了,可那似海深的母愛卻永駐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