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如舊卻已不大熱了,可以安心的坐臥,一顆心也格外的平靜。
黃昏入夜,住所臨著一條安靜的小河,那河岸的水泥欄杆高矮恰好一坐,河風舒緩的吹將過來。一旁的排樹隻漏著點點燈火映入水中,剛剛夠看魚兒吃水的波紋,細細密密,斑斑點點,淩亂卻不增著熱鬧。斜月疏星映入粼粼流水,連光兒也似被扭曲了。
這月下,安靜的極致,好處卻也惹相思。大概啊,世間所有事都未能完好,總會有那麼點缺憾紮在心裏,揮而不去,理而不順。它釘在那兒,老惹著你去撫弄它,卻又怎都無法消除,就那樣的磨著你嗝著你。給你無限煩惱但又恰恰的激起你去探知的欲望,或許好事多磨有那麼一兩分說著這意思吧!
安靜的時候,人是最不老實的了。往前的光景慢慢的灌入心來,總是要歎息的了,似乎總是悲從中來,大概高興的事總不值記憶,少能想起,又或是不幸總也深刻,如此芝麻西瓜的一比較取舍也就無可非議了。
想起一碑文:初從文,三年不中。後習武,校場發矢,中鼓吏,逐之出。遂學醫,又一年,自覺頗有所成,自攥一良方,服之,卒。當然此文搞怪取其笑之意為多,然又不無道理,總是說的人生不如意多於如意,笑為苦笑,人生可悲。
讀曆代皇帝全傳,朝代更相演替,縱雄才大略稱治一時,耀武揚威顯赫一生,亦歸為塵土。幾個十年,幾代子孫之後,除史書上有此重彩一筆,真正餘留人心底之物又有什麼!名是需名,爭來何用,安心靜氣處事,平淡生活在我看來更及功名利祿。隻求個無愧於心,哪管的了盡不盡人意,當然有損他人的事還是盡量避免。總而言之就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換而言之就是胸無大誌。
的確不是個有誌向的人,沒有什麼固執的追求隨遇可安。因為如此也容易無聊和孤獨,少有人屑於與之為伍,能與之推心置腹的就更是鳳毛麟角了,所以常說,在月下我是個孤獨的人。
沒有追求所以容易滿足,常常在公司食堂看到男的抓緊的隻管去排隊,女士就去找來端菜的托盤。分工之下我就顯得狼狽了,吃飯往往是要落後於他們的。小事最可體現願望,如若有一知心女子伴左右,不用多麼的漂亮,相扶互助就好,則願足矣。所以又會說,在花前,我是個知之的人。
人生大抵是不易的,我卻不願小心兒活。步步為營太累,隨心所欲為世不恥,所以長輩眼裏我是個不聽話的小子,大有爛泥扶不上牆之勢,左右不逢緣,東西常觸壁。
又怎樣,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所以率性而過。
雖萬千人,吾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