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世間有一種生物,名蜉蝣。也名夜夜老,它一夢之間,便是結束,一夢醒來,也是另一個開始的延續。它似浮生,是世間可望之物,也是世間皆可忘之物,蜉蝣,醉在朝生暮死,而我也願一段記憶似蜉蝣,把曾經的曾經變成未來的開始。我欲成蜉蝣,能在你的浮生,睡一段很短很短的夢。若我醒來,願有人在我的開始等候另一段故事的開啟。
——題記
放逐的遠方,是緣分的結束,還是又一次命運不會好的開始。
如今落葉堆積了好幾層,我又踏過這年,來到小時候,被青苔覆蓋的石階,隻是那被舊了的月光,從當初的溫柔,現在逐漸偏冷。記憶的碎片,是融入時光的塵埃,卻起不了一絲漣漪。
我等的人,是筆下還在繾綣的過去,不肯在結局畫上句點,用一段文字埋葬曾經。
下一個煙花,綻放在夢之前。除了你,繁華也要沉默在夢中。而這場夢,在夜中得到延續,不過,也隻是一時的珍藏。因為那留不住的悲傷,值不得別人去羨慕。
月光似聽著風兒的誦經,卻又聽到朦朧的木魚聲,一直敲打著,似在不甘地問曾經為何放不下。
我以為這一生都在執著你的方向,可現在我隻能猜測,誰停留在你的紅塵,而誰又曾路過你的紅塵。因為往昔的詞曲已經說盡,現在就算執手也隻能是無言。
冷雨過後,浮生頹了春意,那一地的花香,似在告訴我們,是曾經繁華,還是現在淒涼,都會一念惶惶,陳舊不可皆望。
一卷西廂記,寫盡鉛華褪後的眷屬,若當初沒有是非曲折,這場存在夢中的故事,是否讓我們忘或不忘?
當往事一一消散,誰的夢還能在故事的盡頭徘徊,不肯離去。如果這浮生注定蹉跎,能不能讓我輕手為你抹去眉間的哀愁。
總在不經意間,停駐你目光的眼眸,擦出溫柔的火花,從此,遇見很美。
我們都曾經念著一世長安,可最後,是希望,也是失望,是忘,亦是不忘。
拉開記憶的序幕,看見你綻放的微笑,若當初我們向山海宣戰,如今我們是不是可以十指緊扣,感受彼此懷抱的溫度。隻可惜,窗外的我,已經沒有了等待,再也不會衡量地久天長是多遠了。
這紅塵,能不能憩息一刻,畢竟走得太久,總會累。天空劃落的雨點,。跌碎了我的思念。
韶華的聲音很短暫,還沒有來得及鑒賞,就已經消散在耳畔。
我想用記憶熬一碗醉生夢死,飲下讓人夢一場。
而走過的這一段路,便知道,這浮生也隻是一場大夢,沒有所謂的望或不望,因為,夢醒終會落盡舊景。若夢中未能相識,就醒來何必說相守,這春意謝後,還有夏風悠然。
結局的選擇,是誰的宿命在哼唱這一世的寂寞。獨留誰在前世紅塵等我,今生我要在紅塵等著誰。
我執筆懵懂,還在傻傻寫著美好,卻不知這浮生崢嶸,隻讓人做一場幻夢而已。所以不再怕紅線的長短,繞不過指尖,得不到白首。因為夢或不夢,都一樣,夢醒後還是要繼續彷徨。
而如今的我願意站在人潮裏,淹沒記憶的悲傷。就算這浮生未能如意,我還是可以放手且看歸路。
今夜月亮很淒涼,灑了一地白霜,讓人看著一切都是悲傷。
老天為了一曲千古絕唱,紛紛擾擾了多少的愛戀。你夢醒後落下的淚滴,是我一直讀不明白的謎題。
若夢如浮生,真的醒不來,就讓我死在你的夢中。隻是這參不透的紅塵,我一直在挑燈夜讀。等一世無雙的你來給我解說,這弱水有多重,為什麼我取不起你的一瓢。
執筆停頓,夜風把窗台的書又番了幾頁,打斷了我的思緒,不禁想起遠方的你,是否還在信守天命,繼續徘徊夢的邊緣。
輕笑幾聲,最後我把門關上,還有那被月光斑駁的西窗,今夜,夢來不來,都無所謂,我落筆在紙上,以殘詞吊唁那死去的歲月:
夜色點月明,再把風景覽盡,待舊憶。空回望,情不在,怕是蒼天多捉弄。從此,浮生如夢,可望皆可忘!
(原創作者:月下軒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