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s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時,才發現冬天已經到來。那年冬天特別幹冷,蘇裏每天都縮成一團。一位男同學出去上個廁所再回到教室的那一刻,眼鏡上立馬起了一層霧,不得不拿下眼鏡擦拭。
上課的時候蘇裏總喜歡把左手放在她衣服的帽子下麵,感覺暖暖的,如果右手不用寫字他應該會把兩隻手都放進去。當然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第一次他把手放在s帽子遮蓋的後背時,s尖叫著,拿起書在他頭上一陣狂打,最後經過協商,她答應讓蘇裏暖手但條件是:必須給她捶背。有時s不穿羽絨服,就會用雙手把蘇裏的右手緊緊包著,吹著熱氣,隻有這時他才感覺s其實不是那麼討厭。
蘇裏和s有時關係好的像情侶,有時又像尋找了幾十年終於見麵的仇人,她說蘇裏給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個小混混。那段時間他和s分到一組打掃衛生,早晨刮著刺骨的北風,他們在樓下拖著大廳,隻要拖把過處立刻結冰,這時他們兩個就站在那裏看著路過摔倒的同學。“一個、兩個、三個……又來一個!”他們在那裏幸災樂禍的偷笑著竟不覺得有那麼冷。
“你也太殘忍,都說女人蛇什麼心什麼的,如今看來一點也不假。”蘇裏拄著拖把說。
“什麼!你還說我,你不也一樣!”說完就開始追著蘇裏打。
蘇裏一看情況不妙拔腿就跑,s緊追不舍,他邊跑邊回頭發現s準備用拖把丟他,一著急竟仰麵摔倒了,當時一聲巨響蘇裏感覺頭冒金星。s嚇傻了,丟下拖把趕緊扶他,蘇裏躺下不動,s也拉不起,最後竟伏在蘇裏的身上“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蘇裏趕緊站起來哄她,s破涕為笑又死命的拍打著他,這一切都被站在樓上的流氓班主任看到了,蘇裏就裝著一瘸一拐的走著,其實真的摔疼了。不過也值了,以後的幾天s就幫他帶晚餐,倒水,如果知道蘇裏是裝的,s肯定要氣瘋掉。
老班大發慈悲不讓他們拖地了改成擦玻璃,教室裏麵的當然是她,而危險的外部就是蘇裏的,還好教室在二樓不算太高,玻璃外麵還有能容站腳的空間。每次隻要蘇裏一爬上窗戶,s就惡狠狠的看著他‘摔死你!’一天蘇裏正在擦著玻璃,突然樓上倒下了一杯水,淋在頭上濕漉漉的,蘇裏破口大罵“樓上的要死了!”
“罵什麼?不就一杯水嗎?小男人。”s在裏麵幸災樂禍的說著。
“你怎麼不來試試!誰他媽的倒的開水!”蘇裏氣急了。
“哈哈,他們準備拔毛呢!”s更樂了。因為這事,幾天沒理她,沒一點愛心的家夥。
一天下午他們幾乎同時進班,s興高采烈的哼著歌坐到位上。
“在街上發現你的白馬了?”蘇裏沒好氣的說。
“你看!漂亮不!”s舉起一個杯子在他眼前晃著,杯子上有兩隻米老鼠。
“什麼!你幹嘛拿我的杯子?”蘇裏大叫著,伸手去搶她卻躲開了。
“我自己的好不好!我剛買的!”她生氣的說,小聲的嘀咕著“強盜”。
蘇裏趕緊翻看桌兜,確實不是他的杯子,他的還在桌兜裏靜靜地躺著。
“幹嘛和我的一樣!”蘇裏拿出杯子放到桌上。
s驚訝的看著然後把兩個杯子杯子放在一起。
“情侶杯就情侶杯唄!我就就委屈一下。”s拍著蘇裏的肩膀。
“你還委屈!那麼沒天理。”蘇裏盯著她的眼睛。s麵無表情的轉過頭沒有理他。不過還好,她怕杯子搞混“初吻”沒了,每次總是都幫蘇裏接水,他又回到裝病的那段時間。一次無聊幹脆在s的杯子上塗鴉,把一隻戴著頭花的米老鼠身上塗得全是毛毛,旁邊寫下“生發劑”,s看到後哭笑不得,蘇裏趕緊抱頭趴在桌子上,s抄起書又是一陣狂打,之前的待遇就沒了,因為塗鴉擦不掉了。
第二學期,s沒有出現,而是一直沒有。蘇裏每次去接水的時才發現隻剩一個單身杯子。而s已不是單身,她已經結婚了,也是後來她閨蜜和他說的,那時感覺結婚離是那麼遙不可及可是s卻結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心目中的那匹白馬。蘇裏的那隻杯子在打掃衛生的時候不小心摔碎了,他蹲在地上一塊塊的拾起碎片,手指被劃破血滴在碎片上,他笑著把“心碎的杯子”扔進垃圾箱。緩緩地說:“對不起了,這個曾被我欺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