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圖說,他喜歡八年的那個女孩今天結婚了,2013年9月12日。
從二樓食堂到寢室,路過一行桂樹,花香飄四溢,人來人往。天灰灰的,我們並著走,不說話,腳步磨擦地下沙沙聲響,秋風來了,天便開始涼了。
風華一指流沙,誰還記得曾經許下天荒地老。
2011年12月10日。月全食。我說,到2018年我們擇個好日子結婚吧,那年也會有月全食。你沒有說話,踮著腳吻我臉頰,你說那是個秘密。
午後醒來,下了雨,很大的雨,把牆角的鳶尾打腰折。卷在被子裏,聽新人狂歡,下雨便不軍訓了。旅途還新,麵容已老。
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有多久,為短暫的偷閑來歡欣喜若狂。
雨停了,日子就重複了,跑跑步,流流汗,聽聽別人唱唱歌;上上網,散散步,淡淡行行舊故裏。你若軍訓,便是晴天。若詛咒般笑話。我問是誰說,茫茫沒有回答。
教官唱歌,當你的秀發拂過我的鋼槍,沙啞的嗓音夾著款款深情。
當你的纖手搭在他的肩膀/我也會回過頭淚流兩行
突然難過了,心海蕩來漣漪,誰是誰的新歡誰是誰的舊愛。
2013年9月13日。太陽藏在雲朵裏,散出暗淡光芒,醉意沒有褪去,難受的胃翻江倒海。
昨天是小英子生日,祝她生日快樂,越發美麗。她笑著說老了一歲,沒有,女孩子隨年齡增長更有韻味。
我喝多了,在學校後門燒烤攤,都是老朋友,喝很多啤酒。在塑膠板凳,看著那個胖胖的阿姨,一個變成兩個,兩個變成三個,瞬間一群胖阿姨侵襲過來。暈頭轉向。
聽他們講故事,一隻動物有白色的毛還有長長的耳朵,又一隻動物有白色的毛還有長長的耳朵。是兔,還是兔;對是吐,還是吐。倚在木蘭樹下,想倒走所有傷心難過。
愛上你的笑,我該怎樣擁有,又該怎樣去追尋。
當時給你表白的話,你說俗,俗不可奈。不知什麼時候,我這樣俗,所以狂歡,所以胡鬧,拿酒麻痹所有感覺。
換了一個教官,StillBigBoy,姓虎,虎頭虎腦的,有點帥,沒有王教官有型罷了。到底還是抵觸。
很意外換教官,抱怨始亂終棄。我們總在習慣,討厭許多突如其來,比如有人說說,張冬成,你教會我殘忍,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在黃了草的舊地操場,抬頭時流了鼻血,滴滴答答的不停,興許是酒喝了太多的緣故。虎教官說,看你長得這麼壯,身體這麼不行,同學取笑是看到了美女,笑而不語。
人總在考慮著死去,不想參與精彩明天。
太陽出來了,烈烈烤灼著劣質的瀝青路,散著若屍體腐爛的味道。依舊在反胃,桂花始終彌漫。
圖圖說,他愛了八年的女孩是何潔,她昨天結婚了。感情被欺騙了,她與他這麼遙遠。
我愛的那個女孩,前天我跟她說,我們分手吧!她今天說不好。中午時她說,張冬成你不能不理我,明明是你的錯,卻這麼理直氣壯。
未及相顧年華裏,誰是誰的最珍惜。
之前在老潘家看過一部電影,《人生不再重來》。
當悲傷的影搖曳忽閃/當眼淚奪眶而出/當恐懼始終與孤獨相伴/我試著安慰自己問:自己為什麼要哭?/這隻是生活所給予的/所有內心的寂寞/都會隨著時間釋放
珍惜一切感動美好,還能呼吸新鮮空氣,睜眼看到陽光,這就是幸福。
我想當我完結這篇小文,我就打電話過去,說:
對不起,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