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發現改變了許多。
不再象以前那樣看見熟悉或者陌生的人群就會低著頭躲避。也不再沒完沒了的喜歡許嵩的音樂製作和徐良的歌詞聲音。不再整夜的失眠,躲在大塊幹淨的玻璃窗戶陰影裏觀望微微發亮清澈的天空。
胸膛裏仿佛被某種潮濕的東西洗過,不會去想很多事情。隻是安靜的快樂的麵朝天空的明亮的開放自己的笑容。
明媚的天空下看不見那個寂寞的習慣插著口袋滿臉憂傷的麵容。
突然隻想微笑。或者傻傻的坐在溫暖的宿舍房間裏放空。
去年的現在依舊兵荒馬亂不知所措的生活。和很好的朋友在校園裏穿梭,觀望那些熟悉的陌生的刻滿不同痕跡的麵容。或者在夜晚寒冷空洞的燈光下麵對著班主任麵無表情的臉。接受著永遠永遠成績倒數的現實。
卻又依舊放肆著無憂無慮的玩鬧。在上課的教室,在人群擁擠的林蔭路上,在月光紛紛揚揚傾覆的操場中央。一邊幻想大學的美好色澤一邊在黑暗陰冷的沼澤邊緣掙紮。
然後在轟鳴著的火車聲音過後,拖著行李消失在刻滿自己青春痕跡的小城。素著臉和很多人別離,清澈的笑容和漸漸遠去的身影。夢裏的櫻花花瓣開始接連不斷的墜落。
沒有任何聲音。隻是告訴自己,很多東西已經在花朵完全腐敗的大夏天結束了。
消失在某些縫隙裏,溝壑裏。伴隨著突然的大雨消失不見。
開始喜歡吃學校附近的自助火鍋。喜歡在很少人的午後在光線充足的二樓房間裏和熟悉的女孩子一人一個燒水的小鍋。習慣了那種咕嚕咕嚕的清湯完全沸騰的聲音,魚丸,豆腐和小蝶的新鮮蔬菜。然後在煮熟的手擀麵裏放很多的麻醬。
不放一點辣椒,因為吃辣就會大把的出汗。害怕汗水成群結隊的爬滿衣服和臉。
周圍有又柔軟又幹淨的陽光斜斜的打在彼此的肩膀上。以前沒有幻想過的畫麵。
視線裏是忙碌穿梭的店家,一對年老的白發蒼蒼的夫婦。很慈祥很和藹的麵容,輪廓和平。看見他們覺得很溫暖。戴著白色的圍裙在木頭案板上切碎各種新鮮的綠色蔬菜和白色肉片,以及軟軟的豆腐和粉團。臉上的表情很清澈,看見成群結隊的男孩子女孩子就會幹淨的微笑。
象沒有憂慮的幼童。
也走過了曾經幻想過的很多地方。海岸邊緣和裸露山頂。
想起在陽光蜂擁傾斜的海灘上和很多孩子玩沙灘排球。想起那些在與海水接壤的日子裏一起瘋狂過的畫麵。在海水裏放肆的遊泳,不考慮深淺。然後在海水深處象魚一樣行走的時候突然看不見周圍的東西,水草還有濃綠色的空洞的水顏色。雖然後來才知道是丟掉了眼鏡,雖然後來裸露著眼睛在沙灘邊緣的樓閣裏朦朦朧朧的走路,吃飯,坐在石灰台階上看海岸線。
然後是裸露的山頂。在天氣微微溫暖的清明時節,背著大書包和很多眼睛明亮的孩子在空氣悶熱岩石被灼燒的發燙的樹林縫隙裏安靜的爬山。記得那些從頭發和皮膚深處蔓延出來的汗水,一層一層的覆蓋然後流淌下來。或許,從衣服裏穿梭過的大風記得那些汗水砸在岩石上的聲音。也記得每個年輕臉龐上附著的滾燙陽光和慌亂表情,在起風的山頂變成同樣的色澤。
飽滿的象充滿水分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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