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記不得這是多久了,雨已經停了。陽光揉碎在空氣裏,模糊的帶著你的影子。淡淡的,淺淺的,習慣的想去觸碰,下一刻又猛的僵住,梨花滿天,纏繞指尖,跳躍的蒼白,那麼深刻,帶著極致的華豔與荒蕪提醒著我,你我遠去,不複曾經!
這裏的梨花好,一如過往曾經。那時我們臉上總是帶著純真的笑,溫暖的好似漫天陽光,你極愛綠茶,周身總帶著綠茶的清新味道,日記本裏也總夾著綠茶葉子,我還記得你最愛吃街裏拐角處那家新開的蛋糕店,每每去吃總少不了抱怨,無非是又要長胖了的原因,那個時候,店裏還有隻饞貓,胖胖的,你時常指著它對我笑說:“看,這隻饞貓,說不定哪天我就變得和它一樣了呢。”然後臉上一副嫌惡的表情,又羨慕嫉妒恨的看著我,然而第二天又總是第一個把它抱起,誇誇它的胖身子,逗的我一陣輕笑。事實上,你比我還瘦。我想,現在那家店也許已經不存在了吧。
後來聽說那裏換成了一家咖啡店,心裏一陣恍惚,店裏有我最愛的卡布奇諾和你最愛的酸梅汁,隻是多久了我們都不曾見麵,我想即使見麵也隻是徒留尷尬吧,或許相見不如不見,要知道,每次縫補都會遭受穿刺的痛。於是,左胸之內,思念蔓延,無法言喻的悲傷如若湍流急急滾來,帶著漩渦將我吞噬。你可否感受到這裏曾為你悲傷?
陽光似乎更通透了些,還帶著旖旎的光暈,折射在青石板上,指尖輕觸,帶著些涼意,觸目之處皆是雪白一片,地上鋪滿了層層花瓣,出奇的並未沾染泥濘,依舊那麼白那麼晶瑩,就那麼輕易的勾起內心深處最為柔軟的一角,溫暖的,冰寒的,充實又空洞的地方。
這條青石路似乎變得蒼老又似乎什麼也沒變。左胸傳來疼痛,我清楚的記得,我們是在這裏相遇相知,也是在這裏相離相漠。是的,相漠,真的是變成彼此的過客,這個時候我突然在想,做個陌生人是否比現在的結局好一點,這樣便不會為了一個陌生人而心傷,因為沒人會去在意一個陌生人的想法,這樣便無所顧忌,就可以恣意而活,是的,恣意而活。現實總是殘酷的,過客,偏偏總多多少少留下些許記憶,在某個孤寂的夜晚突然複發,那麼急促的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挾卷而來,重重的擊在心底最脆弱的地方,直至無以複加,鮮血淋漓,卻無力改變。這是否是一種悲哀?
你臨走時的懷疑眼神,決然的不容改變的背影像是刻在靈魂裏的印記,無力擺脫,我該是認命了吧,我們曾對彼此深信不疑,即便對方是錯的也毫無關係。你該是了解我的,就如同我了解你一樣。解釋向來不是我愛做的事,因為我覺得那是多餘,更何況你是我深信的人,我就更不會去做那件多餘的事,於是,你身影疏離,我淡漠依舊,與其說是淡漠,不如說是試探,我在試探我們的友誼是否經曆的起流言蜚語,是否扛得住眾口鑠金,然而,我輸了,一敗塗地!之後我更沉默了,你也更疏遠了,就這樣天涯咫尺,咫尺天涯!我從未想過有這樣的結果,有時看著你的頭像發呆,信息鍵猶豫不決,寫好的短信,改了又改,刪了又刪,終是無力垂手,了然無期。
我該是放下了吧。所以請原諒我,原諒我以一個過客的身份對你說一句,“某人,生日快樂”,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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