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心裏憋得難受,很想找個人說說話。不知自己為何會壓抑成這樣,身心似乎禁錮在狹窄的筐子裏掙紮得帶傷帶血,隱隱作痛,越掙紮越無助,越絕望。情緒沒有發泄的出口,我的憤怒愈來愈膨脹。誰來能陪我說說話?為什麼我總是一個人這樣慘淡地過著?有時候,我會瘋一樣的抓狂。 陣陣的抑鬱像冬天徹骨的北風把我世界裏的所有顏色抹殺得幹淨,把一切美好的記憶吹得無影無蹤。空蕩蕩的靈魂支撐著幹癟的軀殼擺動在風雨中,搖搖欲墜。我的心中也是多麼的恐懼,孤獨的陰影蠶噬著年青的生命,可是手中沒有一根救命的稻草,心中真的承受不了沒有人的世界的折磨。 甚是感慨那一次快樂。那天晚上和一個女生去音樂噴泉。一路上,她快樂得像隻小鳥在我的身旁飛來飛去,唱著歡樂的歌。暖暖的溫馨侵襲我的心房,我在愜意中聆聽她的快樂。我幾乎沉默。在沒人相處的日子裏,我有話無處說;在有伴的時候,我啞口得表達不出自己想說的話。有四五年了吧!第一次感受到歡樂給人的感覺如此美好。 昨夜,班裏的三位合同一起過生日,我跟上了湊湊熱鬧。和幾位女生同坐一桌,我隻是打著趣跟旁邊的男生逗樂。在我的成長經曆中,一直對女生有著神秘的感覺,因為到現在我就不認識幾個女生,除了遠在天涯海角的發小。我實在不曉得該用怎樣的交談方式去和她們聊天。平常在一個教室上課,見麵微笑而不語,最終到現在,我和班裏的女生們說話不超過五句……席間,一男生向大家分發著煙,我收受了一根,點燃,深吸一口,吐出繚繞的煙霧和心中壓抑得很久不能釋放的淒涼。這是我二十年來抽的第一個根煙。盡管前幾次有人生日請客,我都深深地拒絕,可現在我實在受不了這些天莫名的難受的折磨。我開始了第一次。酒桌上,觥籌交錯,我也背棄了自己滴酒不沾的原則,倒上小半杯,一飲而盡。甜甜的澀味順著咽喉一直灼燒到胃中,痛楚的心被強烈刺激的酒精浸染得麻醉;絲絲的愁緒在瞬間湧上心頭,一切變得那麼放縱。喝!我拿起一杯敬向了過生日的同學,又拿起一杯敬向了對麵的幾個女生,她們以水代酒不解地看我如此癲狂。喝著酒,喝著自己的苦楚與寂寞;向大家敬著酒,都說隨意,我無半點猶豫地咽下一杯。一位同學笑著說:“誰說xx不能喝?”我無奈地笑…… 從來沒喝這麼多人一起歡樂地聚過。喝上一杯算是給心裏留點美好的記憶吧!誰會曉得踏出校門的時候大家都會在哪裏。這裏還坐著一對戀人,敬上一杯,懷著一份羨慕,伴著一份真誠祝福他們百年好合。好久都沒這麼隨意,好久才體會到人群的熱鬧。盡管很多時候,人群裏的人都擺著冷漠的麵孔,充斥著不自在的感覺,可我卻能能體會到自己在一群人中獨舞的快樂,相當愜意。 我一直沉默著,隻是手中的酒杯“pengpeng”作響,內心中還噴發著擋不住的熱火,我開始和每一個人幹杯。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的人逐漸變得失色,閃過的隻有一個個笑容;耳邊的話語恍恍惚惚變成了噪音,嗡嗡地一片雜響。分不清手裏抓的是酒杯還是水杯,喝下去都是一個味。醉後歡笑的極致還剩下什麼?一切變得那麼淡,再也嚐不出苦澀與甘甜。何嚐不知如此?愁,終究在酒裏化解不了,隻會在心裏掩埋得更深,到某天迸發的時候卻會更痛;在迷醉中刻意地把自己變得堅強,料不到哪會兒就會在沒人的地方獨自哭泣。為此,我也不想找醉酒的借口和逃避的理由,一切都是自己故意的。想想這樣與生命開玩笑有勁嗎?我會承認,有勁! 沒想到自己能那麼承受酒力,平時喜歡叫喚的大男生們見我蹣跚狀不由地失色勸酒。我說:“我沒醉,隻是頭有點暈。”“今天你可真夠哥們兒!”一位深深地說。後來,我覺得自己飄回了宿舍,然後就沒了知覺。半夜幹渴難耐得醒了,回想著宴會上的每一幕,恍如隔世。人可以很醉,醉中卻能更清楚自己的擁有。那些能記起來的時我曾感觸最深刻的;那些找不到頭緒的,就讓它成為未知,消散在心頭。愁,本來隻是自己的感情;孤獨,也隻是個人的煩惱。生命就是這樣的隨意,生活繼續,愁和孤獨仍將相伴繼續。 幾分沉默,幾分期盼,在沒人傾訴的日子裏,把酒瘋狂,讓心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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