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站荒亂的人群。她的存在張顯孤獨,好象一個人的異度空間。別人觸碰不到。
突兀尖銳的臉,冰冷凝滯的表情。在光怪陸離的燈光下象一朵在黑夜裏綻開的白色玫瑰。
冷豔。誘惑。暗藏激流。已經決然的放棄了一切獨自離開。父母。朋友同學。還有那些跟她瘋狂過的男人。象破碎的紙片在風中舞動然後消失在遠方。耳朵裏還是那首可以用聲音啃噬靈魂比黑暗更黑的MAYIKISSYOURWOUND,她很安靜卻淚流滿麵。她是個不會哭的女人,那些煙頭在她身上燃燒的時候,她的眼神冷的凜冽,發絲緊貼在臉上。嘴角是半跟點燃的煙。但她不掙紮也不會流淚。她總是喜歡用這種方式折磨愛她的那些男人。
流淚的女人是肮髒的,她一直這樣認為。
她是個讓人恐怖的女人。
她慢慢的燃著一支煙狠吸幾口。然後把煙頭紮在左手的手背。早已傷痕累累的地方。她痛恨自己會在此時流淚。痛恨那些一直痛恨著的肮髒的東西。
她是個沉默的女人,很少說話,但她說過最多的是,可以安靜的跟死亡生活。
強烈的冷風撲麵而來,被抽空的感覺。她看到了死亡的幸福。好象在呼喚在招手。
列車呼嘯而過。
有人歡笑。有人哭了。有人離開。有人相擁。有人回憶。有人丟棄。隻有她還是孤獨。
她在訣別。跟這個城市訣別,跟那些遺忘她的人訣別。
耳邊有尖叫驚恐聲。她的身體思想靈魂開始飛離。她終於笑了,安靜的跟死亡生活。
列車過後的寂靜。
牆上的巨幅廣告。龐大的人群。陌生的麵孔。冷漠的表情。向黑暗中蔓延的鐵軌。
還有。軌道上盛開的她。
…城市的邊緣。無言的告別。
幸福的笑。
安靜的跟死亡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