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個城的一個陌生的地方,開始了完全屬於自己的生活已經有兩年了。
夜幕降臨,大地慵懶舒張。整個世界瞬間消失,隻有車輪與路麵的起伏。
風的延伸,隻有速度。時間。我喪失了幾乎所有的感覺,在漆黑的飛翔裏帶向遠方。
隻有輝煌的閃亮,渾濁的西安城夜空沒有月亮星星,看不到自己的影子,知道是在黑暗中飛。
是啊!我是有迷戀黑夜,發了瘋似的想在無數個黃昏到來的時刻裏對著自己哼聲歌唱。
仰望黑夜舒展雙臂。無數個夜晚,我出沒於這座城的心髒。
我依然在想,我不知道當初是何以做下來西安上大學如此的堅決。
也並不是別的什麼原因。我從來不覺得學習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我隻是一直無法確定自己要的究竟是什麼,所以總是盲目且或者麻木。
其實我們這些作學生的都是沒有信仰的人,這一點非常可怕。
可身邊的人總是在肆無忌憚的照過著。我想我一個人是在多想了。
應過著他們那樣美好的大學時光。或愛戀、一切甚好。。。
現在我已在這座城的一所高校,生活也就算是有規律。
一個人占有一張小到可憐的床。
我常想:一些看似很有生命力的東西往往及其脆弱的。
比方人的內心,比方孩子的心,比方夢想,比方愛,很容易被摧毀,甚至來不及踐踏,就已經灰飛煙滅了。
隻留留下大片大片的寂靜,死一般的毫無聲息。 年輕,究竟是多龐大的耗費呢?
原來我們終究隻能在虛幻的幸福裏相親相愛,而一旦回到現實中,殘酷的依然殘酷,弱小的依然弱小,所有不如意的事,都無法因為暫時的逃避而真的消失不見。
我們可以在虛幻中緊緊相抱,卻依然在現實中冷漠相對;可以在虛幻中盡情傾訴,卻依然在現實裏固守著疏離;可以在無形的交流中靈犀相通,卻依舊在現實裏相互殘忍傷害。
平靜如水的生活往往亦溝起心中的漣漪。
我用一貫凜冽的目光冷冷觀望,這是我無奈並且熟悉的姿勢。一個人在這個倘大的城遊走,我似乎找到了某個方向,也看到了模糊的希望,我常常做夢夢到它,它的身體決絕的長,它的目光決絕的火紅,它的思想決絕的淒厲。我試圖製服,它卻將我致命咬傷。我沒有流血,卻是頻臨死亡。
我總願意在夕陽西下的時刻凝視遠處那衰敗的太陽,那一瞬間,我會被一種臃腫,迷亂的情調包圍。渾身無力。四肢似乎被暗淡而細的光線捆綁,仰麵朝天卻毫無睡意。
於是我漸漸感到,光明也可以是如此衰敗的。驚慌去用怎樣的軀體去驚慌。害怕黑夜,可還是期待著一天的黑夜時刻快點來臨,來快把自己隱藏。你就再尋不到我了。
黑夜,靜。西安,一城的輝煌。我是,一眼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