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言說的痛常常和情有關。一個人的轉身時,一個人的離去後,如果眼中有淚,那已是蠟炬成灰;如果眼中無淚,那已是心淚成海。
能說得出的痛都不是最深的痛,而那些說不出的痛才讓人不能自己。這痛在無聲地啃咬心靈,撕扯身體,揮之不去,擺脫不了。
“這種痛何時才能忘記啊?”朋友感歎。
“一段傷痛不在於怎麼忘記,而在於怎麼有勇氣重新開始。”我說。
“你用失去一切做代價,用毫無怨言的隻身離去做原諒,用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裏無人可依做退路,換得了那個男人最終的醒悟,你值得嗎?”朋友憤憤不平。
“那也總好過於兩個人一起去沉淪。”我說。
“愛一場,分總是撕心裂肺。”朋友說。
“那時因為我們總是為放棄而傷透腦筋,其實放棄從來都是最容易的決定。”我說。
“舊愛如果回頭,我們還能要嗎?”朋友問。
“對於一個曾被舊愛傷的體無完膚的人來說,這無疑是又在揭開傷疤,我們還是連看也不要去看一眼了吧。”我說。“靜靜地擁抱過後,然後是永遠的別離,這是對待舊愛最好的方法。”
有些人容易動情,也容易忘情。我們都希望愛過,心就永遠在那裏。可這很難,真得很難。於是,誰沒在這種無法言說的痛裏苦苦掙紮過呢?我們想哭,可哭完了還要自己去麵對。我們不是不想崩潰,可崩潰過後自己的河山還得靠自己去重整。
所以我們又都希望男人和女人如果愛,就最好不要醒,然後走進婚姻,守住終身。因為一但醒來,如果是兩個人一起醒,那還好,最多成一對怨偶,各自薄涼。可如果是一個人獨醒,那就有了決絕的無情了。
於是,我們又常常痛到無力爬起了,放不下舊情,錯過了希望,痛失了今生。可這又怎麼樣呢?生活還是要繼續,它從不為誰去等待。要知道,就算是天堂裏也有車來車往,也有男人和女人。於是情依舊會有,傷還會在,我們這些凡俗的男女總是逃不脫的。
我的人間就是我的天堂,我篤行而不倦,往前走,就不回頭。不做秋天的枝頭那最後一片葉子,而在秋風乍起時,就第一個勇敢而優美的飄落。因為我做了最早的放手,所以來年春天,我就是那第一朵含苞的花蕾。
絕情絕色,絕美絕塵。生生死死裏,有多少痛至始至終無法言說。如果這無法言說的痛讓你不堪與絕望,就請你相信,為了看到人生那微弱的燈火,有時我們必須走進更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