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一刻開始,我不再想相信愛情會海枯石爛,但在很多天長地久的愛情麵前,我卻啞口無言,注定愛情要給我製造劫難。
滾滾江水溢滿幸福流淌在我的眼前,古老的瓦房映襯出我年少青春的笑靨,寫滿愛的青石階留下我多情的腳印,沉迷於蜜月的幸福裏,我依舊是那個古老小鎮上人人羨慕的美麗新娘,小鎮上的那個美男從此成了我的‘私有財產’,從那天起我是那個小鎮上的女孩妒忌的女人。
愛情的甜蜜繃陷在生死相許春暖花開的日子裏,沒有一點征兆,在那個突如其來的瞬間,它像一根魚刺哢住我的喉嚨,上不來也下不去,看不見也摸不著,卻是活生生的疼。年少不經世事的我突然間感到從未有過的天旋地轉,眼淚在眼裏徘徊了好久好久,最終還是沒有留下來,我不知道,其實,我是脆弱的,更是高傲的,當他用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強加於我時,我的心在抽搐,我的身體在顫抖,我的腦漿在腦子打結膨脹,淚如果流下來,是否是我在默認?所以,淚,還是輾轉反側倔強的回流進肚裏,我用這種方式駁回了他歇斯底裏的言語,抗拒了他近似於冷漠決絕的眼神,但愛情就在這樣的冷漠決絕中悄然逝世,江水依舊肆意徜徉,卻衝刷了我曾經笑顏如花的夢想。
春暖花開的三月突然間變得異常寒冷,似有千萬飄雪落進我的心窩,一刀一刀將我的心我的情瞬間萎縮成決裂的碎片,小鎮上飄過的一雙雙詫異的眼神都成了撕裂我悲傷背影的利刃。過去的一千個日子我都不曾發覺,美麗與醜陋,幸福與痛苦隻是彈指一揮間的過程,心就在瞬間蒼老,所有的幸福也都黯淡無光,所有的甜蜜也都蒼白無力,我曾是一個被捧在手心的寶,而今卻是被他狠狠摔在泥濘裏的蛋糕,然後還狠狠的跺上一腳,心碎了,承載不起那蠻橫的力量。
不哭,不要哭,不要悲傷。我對自己說。沒有什麼比愛過的人反目更快更容易陌生。這在昨天它就成了過去,我要的隻是忘記,不要因為這種易碎的情結傷了家人的心,我是那樣的堅定。可是踏進家門的那一刻,卻淚如泉湧,在母親的懷裏山洪般爆發的委屈洶湧而來,我知道了比心更脆弱的就是親情,比親情更脆弱的就是母親的眼淚,我知道了傷的最深傷的最痛的是我那年邁的母親,在母親的淚流出的那一刻,我的婚姻變得那樣的荒唐而可笑。我知道了我要做的不是忘記,而是要在母親的眼淚裏堅強,在母親的懷裏鏗鏘。
她們說曆經了人生第一次磨難,就會學著慢慢長大,就會在磨難中變乖,疼痛會讓人知道傷口愈合是一個艱難的過程,悲傷會讓我的心更敞亮。踏上南下的列車,湧入茫茫的人海,我的倉皇和失落並沒有在母親懷裏時那樣堅強,漂浮不定的心就像是流竄於大街小巷地下水道的老鼠,哪裏才是歸途?心的歸途?情的歸途?不諳世事的我何嚐有能力去承受母親包含淚花的渴望,再順水推舟我將墮落成一個‘流氓’,想到20天變白的母親的發,想到臨行前母親淚眼婆娑切切的叮嚀,僅存心中的一抹堅決讓我最後流一次淚,仰望不再湛藍的天空,看已逝去的愛情如落葉漂,我含淚將它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