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過去了,又一個被黑暗所包圍的深夜;就這樣縱容著自己,泛濫在這寂靜憂傷的氛圍裏,一遍遍數著我的落寞,一遍一遍……
每一個深夜,當我一個人麵對這個雪白的病房時;當病痛與心痛還有那無數的悲哀;乘著夜的來臨偷襲我時;那種傷與痛?是何種的悲哀!
我生在這片天地之間,看著這個紛亂無序的紅塵,心中不免多添了幾許的憂愁與哀思;有道是:天缺一角有女媧,心缺一角無人補。今天拍片後,醫生告訴我已有好轉的跡象;我不知道此時我的是該喜還是憂!因為我已經沒有辦法再逞強了,我已沒有了再掙紮的力氣。
如果說,身體上的病痛可以用藥物治愈,那麼心靈呢?心靈如果生了病?是否也能用藥物來醫治?是否也可有好轉?
人真的好奇怪!有時可以很堅強,有足夠的勇氣去克服很多的困難,去挑戰惡劣的環境,就這麼一副血肉之軀,卻可無所懼!有時,卻又是那麼的脆弱、不堪一擊,連這小小的感冒、咳嗽都能夠把你我擊垮,甚至能侵襲人的意誌。
看著爸那臉上流落出來的不忍,看看媽的眼神裏有著那麼多的憂傷;我知道,他們的心在痛、在滴血。如果我再不選擇堅強,如果我不盡快地讓自己好起來,那麼,他們每天都會在我的這種折磨下生活著。我哭了,無聲地哭了!我讓他們受了沉重的打擊之後,又用這樣的方法來無盡地折磨他們。
也許是老天在懲罰我,懲罰我的任性,所以才會讓我得此大病。每天的點滴不斷,現在的我,手背上都是針眼,不知是什麼原因,而且是每紮一處就是出現青紫的一塊。本來針眼就已經夠多了,可是就在昨天和今天這二天,無原無故的會打了一半腫了起來,然後再重新找下針的肉。媽下午過來剛好看到,又是淚流不止。我微笑著不停地勸她,可是心卻在流血。媽看著我說晚上說什麼也不走,一定要留下來陪夜,我沒有同意。我告訴她沒事,我是堅強的。
其實怎麼會沒事呢!就在昨天晚上,我由於咳嗽一時氣喘不上來,於是連連的惡心。那時,我心裏的恐懼和痛苦,就像這漆黑的夜一樣鋪天蓋地的向我襲來;滿臉都是水,那是淚水與汗水,那流得不是傷心的淚,而是痛苦的淚。我睜著眼睛望著這病房,除了痛苦什麼也看不到。就這樣,我強忍著按住床頭上的鈴,護士小周看到我滿臉的淚還以為我是想媽媽了。我沒有回答,等她關上門離開後,我一個人無端的鑽入被禍,任淚水在那裏泛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