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曾有一位朋友說過:愛就如麻疹,誰都要經曆,隻是輕重不一。雖說隻是一句玩笑,可是細細想來,未嚐不是如此!
本,還天真的以為那愛就尤如磐石,無堅可摧,即便是海枯石爛;本以為愛如夏花,即使是秋來,花也不敗;本以為愛是誓言,即使在生命消失之際,愛的誓言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本以為愛是永恒,即使地老天荒,本以為愛是唯一,即使星轉鬥移。
到現在才明白;原來一切的比喻都是那麼的蒼白而又無力。海未枯,石未爛,情卻先斷;秋未至,花卻敗,愛早已殘;命未斷,言已改,戀已變遷。其實,地不老天不荒,也撐不起永恒;即使鬥未轉星未移,也夠不上唯一。
也曾想過很多種讓自己不再痛苦的方法,每種方法都是和死神作伴。然而,想必是愛的傷害還沒有大過生命的誘惑吧!我最終還是生存了下來。此時才悄然明白,原來愛是利劍,如不能揮之自如,便有受傷的可能,傷口雖會隨著時間愈合,但動之仍會血流如注。雖說傷過的生命總是浸透著幾許悲哀,幾許遁世,心已然滄桑得如千年古樹。也許有人會認為這也是一種美,一種蒼涼的、憂鬱的、沉澱的美。但我寧願自己是一株小樹,即使風雨來了免不了飄搖,雷電來了免不了震顫,即使沒有那種美。
雖說殘缺也是一種美,但殘缺不是積極的選擇,而是消極的接受。是一塊燙手的山芋不能丟棄,是一隻帶刺的刺蝟無法放下。被愛傷得千瘡百孔的我,把自己的傷口裹嚴嚴實實得,不想讓世人得見,隻在月夜裏,醮著淚水擦拭仍在滴血的傷口。
既然愛是空中樓閣,是海市蜃樓留也留不住。於是,就決定謝決愛的再次光顧,把愛封進了文字裏,壘一間土屋,搭一間茅舍,讓它在此作息。似乎懂得了隻要紮根於泥土之中便能生生不息;隻要告別了幻想就能實實在在。
然而,我又錯了,我再一次把自己從一個極端推向了另一個極端。原以為愛和生活本來就是兩碼事,二者取一必舍一。本以為愛最傷人,想必無愛便無傷害;於是便選擇了無愛,以為沒有了愛就不會再有傷害。又有誰知,我的“如意算盤”總是撥錯珠兒。要知道,世間的傷害分多種,愛的傷害隻是其中的一種。愛的傷害之所以言重,是因為從有愛的天堂到無愛的地獄落差太大,所以才會有那種跌入了深淵的感覺,才會有那種跌得體無完膚的感覺。
沒有上“天堂”的我,亦然跌落平地;疼痛不僅傷及“皮肉”,甚至是“傷筋動骨”。如果說是被愛所傷,也許在手捂著傷口,臉上掛著痛苦的淒美時,還會用一句“即使被愛傷害,也強似從未有過愛”,為自己來點自嘲式的解脫。甚至想把所有過去的日子加上封條,別再時不時地出來“透透風”,我隻想忘了所有的痛。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會用心撫摸滿身的傷痕,一個大的;無數個因多種原因所帶來的小的傷痕。每每此時,我便會抬起自己的手,尋找哪是血管。就在想,其實生與死離得真的很近,近得就隻有一步之遙。
既然不能死,那麼我就隻能活著。雖然選擇了活著,但是我已不再渴望歡樂何時還能敲醒我的門,隻是祈盼痛苦千萬別再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無愛的日子也過得有板有眼的,皺紋似一天一天的增多。想想離“夕陽西下”已漸行漸近;也許,到那時,傷者已無力傷害,受者也已麻木,說不定,夕陽也會別樣紅。
到如今才明白,不是自己不再渴望愛,是因為自己怕被愛再一次的傷害;不是自己甘心選擇無愛的生活,是因為自己已被愛傷的太深太深。
此時想著朋友所說的:愛如麻疹,誰都要經曆,隻是輕重不一。望著自己仍然鮮紅的被愛傷害的無法痊愈的傷疤,真的好怕;如果再有一次傷害,我是不是還能用下半生把這兩枚苦果一起咽下。
隻是想想,便覺得已似被傷害,心揪著疼,淚湧著流。
於是,為了不被愛再次傷害,為了逃離那更大傷害,我做出了一個讓自己都震驚的決定:逃離已然跨進門坎的愛!因為清楚:不要讓愛開始,也就沒有結束!沒有愛,也就等於不會再有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