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曾經走過多少空城飄渺不定的風景:
不記得,曾走過多少一個又一個茫然的岔路口;
不記得,曾走過多少同路的陌生人又有怎樣的對白?
一個人失魂落魄地走在車水馬龍的路上,回頭望去,早不知是在何年何月我們和那個曾經對月共飲冷秋的朋友因街道太擁擠或是相牽的左手右手早已疲倦而麻木而放開,就這樣,我們之間,丟了……
今日的夢境仿佛與上世的意願重逢,半夜驟涼初醒西徑寒窗月華如練,想起夢裏出現的那人,可當我翻遍所有的回憶記錄再也找不到任何那人的聯係方式,胡突然明白在某個星宿遮目的夜晚,那個曾經與你相濡以沫紋絡相印的人完全消逝在流年荏苒的路口成了某個風景出一個永遠無法複製的過客了。
流光風影脫落一段段舊時光不正如獨身一人在電影院觀看一場華麗的電影麼?人席未滿,旁邊的空位上頻繁轉換著不同的主人,觀眾毫無目的地來又匆匆無至地離開,這中間有著多少蕭瑟無奈與不可言語?可又有誰能分辨得出哪個是隻與你一瞬秉談便各指天涯?而哪個又是與你幕落人盡的摯愛永恒?倘若人生沒有所謂的潮起潮落幾度悲歡離合,我們是否便可以平淡明若曉溪般細細流淌以至終老?倘若人生沒有所謂的蹉跎韶華傾覆難再,我們是否便可以在紫阡陌影中安之若素如履薄冰?倘若人生沒有所謂的那麼多一個又一個不歸的岔路,我們是否不在和任何一個插肩而過的人隻為匆匆過客?
凡世間所有的事物隻有等到暮年而終才能稱之為永遠,那麼至今為止同行過所有的歲月光斑都將如琉璃破碎般化為灰燼。隻願笙幾段歌落來唱一曲流年過客,揮毫展墨為過客度曲填詞。詩裏詞行用一清心淚祭奠已逝遠去在流年柳暗花明的河堤之上遺落不知何處的過眼人煙。看著孤城牆南殘陽夕落西去,仰望城下每縷獨行的單隻行人,最終眸底也僅剩一點落寞的背影。
一次次的遇見又一次次的錯過,偏偏等到各自飄落在不同遙遠的彼岸才憶起初見之時那份瞬間而永至的驚豔,也許到那時所記得的也隻有某個早已遺落在過去那張早已不複存在的模糊麵孔。而曾經並肩走過多少陌路、看過多少風景和手心相握的那種溫度早已忘卻……
春花秋月,輪回無昨。試問:匆匆過客,錯別了幾許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