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斷流逝,就像午後一無所獲的拾荒者,回想起空洞的過去。
眸光中清清照見,照見五蘊皆空後旋即一切未見,像夜裏菩提的乍現。
沒有人的傷口是不會痛的,所有被編織出的謊言,都在為那些越來越大的傷痕止痛。
那枚別在秋天枝頭的葉子,用不為人知的眼神寫下一紙啟事,而我不想聽 。
高架橋頂著藍天,昂首鳥瞰盆地上,水泥叢林到處是花。
盛一盒陽光,緩緩一葉葉倒入身體百次,不計較腳趾平分多寡 。
曾經被珍視的生命,正在喪失,隨著時針的轉動,像悔恨和仇怨 。
強大的痛苦傷了未來的日子,讓它們變得怯懦,睡夢一般的脆弱。
轉彎過後,急於回正的風景輕撫過尾翼的晚風,還是忙於掩飾踩下煞車後的驚醒 。
不斷喝清水,希望足夠的純度,也可以稀釋血管裏結塊堵塞的廢棄油脂。
謹慎地翻過逐漸透明的土黃書皮,種種可能的延續削薄日曆 。
撐開傘,刺螫人心,情上輕撚的夢,終究不是疼輕易識破的渡口 。
斑馬線攔下,最後一截黑影,擋風玻璃沾著堅硬的哀愁。
又一場雨季挾帶著豐沛的焦慮,衝刷我們的靈魂。
那些偷拍的瞬間,終歸是不存在的鏡相,在某個我們洞悉孤獨的時刻成為無人認領的棄嬰 。
伴隨著往事,被日子耗盡,一片空白,躺在紙頁的末尾,幾乎忘卻了死亡。
嚐過酒味的路燈及拋落窗外的整麵風景,依舊打著光,默默地盼著下個來人。
病毒占據的形式,輕微猶如顆粒,猶如虛假的承諾。
生活使我生了一種無法痊愈的病,讓我足夠忙碌,忙碌得隻想寫一封寄給時間的信 。
橫跨地拱橋,壓彎夕陽的眉尾,收拾黃昏,往繁華走去。
穿越著穿越黑暗與光明,整條雪白溪穀的等待 。情緒個性
有時正午我以為獨自站立,在豔陽天下調整呼吸。
攬著許多的謊言獨自過活,清晨的盥洗我仔細地洗刷,還給他們原有的形狀。
終於明白雨季究竟挾帶著多麼焦慮的語氣,匆匆地與我擦身而過而我亦然。
清晨初陽喚醒夢境,流水潺潺,心情攤成白紙。
希望,以最隱晦的速度逃走,如一名負罪者,遺忘了憤怒、羞澀和憐憫,以及奢侈的睡眠。
我一人走著,影子有時在前,警告我走得太醜。
冷酷是借來的外套,好讓我對這個世界不再恐懼。
傷口一一脫落,跌落地上通通結成了痂,生根的傷茁壯成為另一個無痛的夢境。
緩緩駛入城市的月光,照後鏡映射出沒了亮度的街燈,像棵棵枯倒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