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 餘華 小說摘抄
作者在此書中講述了,地主少爺富貴嗜賭成性,終於賭光了家業一貧如洗,窮困之中富貴的富貴因為母親生病前去求醫,沒想到半路上被國民黨部隊抓了壯丁,等他再回到家,女兒已經成了啞巴,母親也病了,家裏一點吃的也沒有。命運就是這樣的作弄人,這樣的令人無法琢磨,令人尷尬的無奈著,痛苦著。一次又一次戰亂和動蕩,這個家庭在生存線上苦苦掙紮。新中國成立,在**運動中,饑荒餓得福貴的妻子家珍駝了背。鄰居們為爭搶剩餘的發了黴的紅薯大打出手,福貴的兒子為救學校校長的老婆產後大出血,踴躍獻血,忙亂中被抽多了血,死了……然而,真正的悲劇從此才開始漸次上演,每看幾頁,都有我眼淚濕潤的感覺,壞運氣總是降臨到福貴的頭上,在小說的最後,悲劇和失敗越來越多,眼淚和痛哭幾乎成了家常便飯。
我真的不想繼續我的痛苦,我真的不想再折磨自己,想自己也算是個“久經考驗”的讀書不少的人了,怎麼在這個時候會為了一個並不關乎自己任何前途命運的一本書而“浪費”自己的感情,我當時真的在心裏痛斥大罵這個餘華,為什麼一定要把人家弄那麼悲慘,仗著自己有點才華就那麼肆意的折騰讀者的感情,真是太沒人道了,不過,倔強的自己還是頑強的把這本上看完了,另一個心思卻不得不歎服作者的文學藝術造化,我不得不承認,這本書是我看過的書中最有藝術價值的書之一,我也因此想到了美國短篇小說作家艾米麗·卡特對中國著名作家餘華的長篇小說《活著》的評價,艾米麗對《活著》的語言、情節,娓娓道來的敘述方法,簡樸優美,未曾雕飾的魅力及小說中關於生、死、命運的內涵都給予了高度的評價。艾米麗寫道:“如果現在要讀一些東西,顯然你應該讀一些永恒的東西。《活著》就是這樣一流的作品”。
餘華在書中說“活著的力量不是來自於叫喊,也不是來自於進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賦予人們的責任。”忍受,忍受生活賦予的快樂和痛苦、幸福和不幸、悲傷和高興以及興奮和無奈等等……哪怕生命裏難得的溫情將被一次次死亡撕扯得粉碎,也要堅強的忍受,這個就是書的本意內涵嗎?如果從這個意義上理解,我還是可以接受的,這個是我猜測的一種。
“老人和牛漸漸遠去,我聽到老人粗啞的令人感動的嗓音在遠處傳來,他的歌聲在空曠的傍晚像風一樣飄揚,老人唱道:
少年去遊蕩,
中年去掘藏,
老年做和尚。”
書的最後似乎沒有忘記又留下的講述者自己在慢慢降臨下來的夜幕中說的一句令人回味的話,“我知道黃昏正在轉瞬即逝,黑夜從天而降了。我看到廣闊的土地袒露著結實的胸膛,那是召喚的姿態,就像女人召喚著她們的兒女,土地召喚著黑夜來臨。”我真的有種不願意的猜測,餘華是不是想告訴讀者,生命中其實是沒有幸福或者不幸福的,生命隻是僅僅活著,僅僅隻是一種存在,它和其他萬物一樣並無任何意義。追尋,探究的本質不過是一個大笑話而已等等,而沒有其他任何過多的意義?在表達手法上,他用一種近乎冰冷且似乎沒有溫度的筆調娓娓敘說一些其實並不“正常”的故事,人的命運就是如此這般的循環往複,一代又一代的周而複始……
夜深人靜的時候,如果想到這些,再想到不久前的[靜在深秋]友的《祭奠自己》,再想到林語堂《生活的藝術》中說“……如果我們在世界裏有了知識而不能了解,有了批評而不能欣賞,有了美而沒有愛,有了真理而缺少熱情,有了公義而缺乏慈悲,有了禮貌而一無溫暖的心,這種世界將成為一個多麼可憐的世界啊”,確實有點令人不寒而栗、毛骨聳然。現實中痛苦和快樂的人們不禁要問,生命的意義難道是真的如此脆弱
以貼近生活的小人物通俗劇風格反映數十年來中國老百姓“好死不如賴活著”的生活觀。 以哭的方式笑,在死亡的伴隨下活著。 作者餘華這樣解釋“活著”:活著,在我們中國的語言裏充滿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來自於叫喊,也不是來自於進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賦予我們的責任,去忍受現實給予我們的幸福和苦難、無聊和平庸。 所以《活著》的主人公徐福貴在談到死去的親人的時候,“眼睛裏流出了奇妙的神色,分不清是悲傷,還是欣慰。”徐福貴活著,好像就是為了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在這出關於殘亡的戲劇上演之前,他夜以繼日地吃喝嫖賭,終於在一夜之間由闊少爺變成一文不名的窮光蛋,而他的父親,在親手處理掉所有的田產之後,死於由老宅遷到茅屋的當天。破敗前的少爺不懂得傷心而破敗後的福貴沒資格傷心,因為他已經成了佃農,佃種著曾經屬於自己的五畝田地。此後的日子裏,他親手埋葬了自己的兒子、女兒、妻子、女婿和年僅7歲的外孫苦根。他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了,而他卻沒有這種“幸運”,他隻能活著,因為這是他的命運,一頭牛在犁完所有該犁的地之前,一個人在挑足他應挑的擔子之前,上天是不會讓他的生命提前逃離的。 在失去了其他的親人之後,福貴與苦根相依為命,他們共同的心願就是攢錢買一頭牛。錢終於攢夠的時候,苦根卻已經死了。福貴一人買回了牛。那本來是一頭正要被宰殺的瀕死的老牛,它已經幹了很多活受了很多罪,就算不殺它恐怕也活不長了,但是,因為不願看著老牛在哭,早已不再會哭的福貴買下了它。起個名字也叫福貴。 一過10年,“兩個老不死的”———徐福貴和老牛福貴———居然都沒有死,他們活著。福貴趕著福貴去犁田,在吆喝福貴的時候嘴裏也喊著所有死去親人的名字,好像他們也都是些駕著軛正在埋頭犁田的牛。 生活就是人生的田地,每一個被播種的苦難都會成長為一個希望。他們就是我們自己的馭手,不管身上承受著什麼,不管脖子上套著什麼,不管肩上負載著什麼。
少年去遊蕩,中年想掘藏,老年做和尚。
炊煙在農舍的屋頂嫋嫋升起,在霞光四射的空中分散後消隱了。
女人吆喝孩子的聲音此起彼伏,一個男人挑著糞桶從我跟前走過,扁擔吱呀吱呀一路響了過去。慢慢地,田野趨向了寧靜,四周出現了模糊,霞光逐漸退去。
我知道黃昏正在轉瞬即逝,黑夜從天而降了。我看到廣闊的土地袒露著結實的胸膛,那是召喚的姿態,就像女人召喚著她們的兒女,土地召喚著黑夜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