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藥的 一、小栓死得呆 小說沒有過多刻畫小栓。我們隻知道他得了癆病,病得厲害。吃了“人血饅頭”也沒治好,葬在西關外墳地右邊窮人的叢塚裏。 癆病:指中醫指結核病,當時雖不算小病,也不是突發病,不可能一下子倒頭。可是,好像他的病不關他自己的事,聽由父母包辦。華大媽叫他不要到灶下來,他就不來;叫他進來,他就進來。叫他吃“人血饅頭”,他就吃,連問也不問一下,雖然也看了一會。叫他睡一會,他就依著睡下,盡管睡著咳。好聽話的青年。阿彌陀佛,不過沒有一點活力,也沒有絲毫主見,呆子一個。 二、夏瑜死得莽 比之小栓,夏瑜走到另一個極端。他活力四射,勇往直前,不知道什麼叫屈服。為革命而關進了牢獄,仍一個勁勸牢頭造反。性格剛仞,不喜歡屈服. 可是--他頭腦不冷靜,也太單純。被自家叔伯夏三爺出賣了,還蒙在鼓裏。儒家所謂“齊家治國平天下”,連家人都沒有爭取到,擺不平,又怎麼能輕易得到其他群眾的支持與擁護呢?紅眼睛阿義是去盤盤底細的,卻把他當成真心把子,和他攀談,說“這大清的天下是我們大家的”。被沒榨到一點油水的阿義給了兩個嘴巴,還要說“可憐可憐”。 我們欽佩他對革命鐵血忠誠,英勇無畏。但總感覺,他缺少清醒的認識與起碼的策略,更沒有對革命群眾做什麼工作。他所從事的是“夏瑜式革命”,隻能是一個悲劇結局,揭示了舊民主主義革命英雄主義與脫離群眾的弱點。 三、“二十多歲”活得愚 第三章裏還兩次寫到一個“二十多歲的人”。 第一次,康大叔說到夏瑜勸牢頭造反,第一個反應的就是他: “阿呀,那還了得。”坐在後排的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很現出氣憤模樣。 當眾人聽明白夏瑜罵阿義可憐時,他又跟著花白胡子省悟: “發了瘋了。”二十多歲的人也恍然大悟地說。 夏瑜宣傳革命,大多數人不能理解,這是社會麻木的悲哀。而同是二十多歲的青年,應該脫去了少年的幼稚,也沒有染上老年的頑固,對世界自然有一份較為清醒的認識,比較容易接受新的民主與科學的思想。可是他也不能理解,快速反映過來,不為別的,隻是很氣憤。反映越快,就越顯示他愚昧。在茶館這場“群聊”中,他最後附和,“也恍然大悟”,說夏瑜是發了瘋了,這種終結更是“青年”的悲哀了。 四、丁字街青年喊得昧 這個社會真的“病”得不輕,不隻這一個青年如此;華老栓去丁字街頭給兒子買人血饅頭時,不是被清一色的青年人笑話嗎? “哼,老頭子。” “倒高興……” “幾個從他麵前過去了”的人看到華老栓時這麼說。“一個還回頭看他……很像久餓的人見了食物一般,眼裏閃出一種攫取的光。”冷清的秋天,大黑早裏,到街上來趕鬧熱的看客,忽然發現雜了一個“老頭子”。便覺得稀奇古怪,似乎這“老頭子”窮開心,也來湊鬧熱,似乎這純粹是“我們”年青人的專利。 這樣的青年是如此之多,“一眨眼,已經擁過一大簇人。那三三兩兩的人,也忽然合作一堆,潮一般向前趕。”“三三兩兩”本不孤零,“合作一堆”更見量大。“一眨眼”可見時間之短暫,“擁過”“潮一般”更見陣勢之洶湧。青年的青春熱情,如此而已,看看殺人尋熱鬧。 這些無聊的麻木的看客,曾經強烈地震撼過魯迅先生的敏感的心靈,先生也不止一次在作品中提到,如“凡是愚弱的國民,即使體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壯,也隻能做毫無意義的示眾的材料和看客”。(《呐喊》自序)他們集體愚昧,以至於偶爾有些清醒些的革命先驅者(如夏瑜)的呼喚,仍然不能為他們所理解,所接受。這個時代,這個社會,真的病得不輕! [編輯本段]關於《藥》的主題 首先從作品本身來看。作品的明線也是主線,突出地描寫了群眾的愚昧和麻木。主人公華老栓愚蠢地相信人血饅頭能治癆病,居然讓孩子把革命者的鮮血當“藥”吃,而且對革命者這樣冷漠無情,對劊子手康大叔反倒畢恭畢敬。茶館裏的一夥人對革命者宣傳革命,“感到氣憤”;對革命者挨牢頭的打,幸災樂禍;對革命者歎息牢頭不覺悟,紛紛胡說“瘋了”。革命者被殺害,人們“潮水一般”地去看熱鬧。這些都充分說明群眾毫無覺悟,麻木不仁。 作品的暗線突出地描寫了革命者的悲哀。革命者憂國忘家,卻被族人告發;在獄中仍然宣傳革命,卻招來一陣毒打;在刑場被殺,隻招來一幫“看客”;鮮血還被別人當“藥”吃。他的母親上墳,還感到“羞愧”,也不理解他為之犧牲的革命大業。可見他是多麼寂寞,多麼悲哀。 魯迅與友人談到《藥》時說:“《藥》描寫群眾的愚昧,和革命者的悲哀;或者說,因群眾的愚昧而來的革命者的悲哀;更直捷地說,革命者為愚昧的群眾奮鬥而犧牲了,愚昧的群眾並不知道這犧牲為的是誰,卻還要因了愚昧的見解,以為這犧牲可以享用,增加群眾中的某一私人的福利。”(孫伏園《魯迅先生二三事·〈藥〉》) 魯迅先生自己的說法,既符合作品本身的實際,又符合當時他的思想,是對《藥》的主題的精當的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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