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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傳故事梗概
水滸傳
施耐庵
《水滸傳》是中國古代第一部反映農民起義的著名白話長篇小說。是在《宣和遺事》及民間口頭傳說、話本、雜劇中有關水滸故事的基礎上創作加工,連綴而成。全書以現實主義手法集中並多角度反映了封建社會一次農民革命從產生、發展到失敗的整個過程。其中逼上梁山和反抗官軍兩部分最為精彩。作品最突出的藝術成就是對人物性格的成功刻畫。小說成功地塑造了一係列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在文學史上具有極高的藝術價值。僅一百單八將中,就有三十多人具有鮮明性格,而林衝、李逞、魯智深、宋江、武鬆等最為鮮明。另外,此書故事曲折動人,語言生動有力,其情節緊張,環環緊扣,如三打祝家莊、大破曾頭市、三敗高俅等戰鬥場麵,繪聲繪色,引人入勝。之為“宇宙內五大文章”之一;金聖歎稱之為“六大才子書”之一。為後世英雄傳奇小說楷模,續書有《後水講傳》、《蕩寇誌》等。
在宋哲宗時,東京開封府有一浮浪破落子弟高俅,不務正業,被父親告發成罪犯,遇赦回東京,
因踢得一腳好氣球,受端王賞識。端王即位稱徽宗,高俅被封為殿帥府太尉,此後依杖權勢。禍國殃民。
高俅上任即挾隙報複,逼得教頭王進攜母棄家、投奔延安府老種經略相公。王進路過史家村感恩收九紋龍史進為徒,傳授半年武藝,王進母子辭行。少華山有三條好漢,因去華陰縣借糧;與史家村衝突。史進生擒陳達、朱武、楊春。義氣相,史進義釋陳達並與三人成為知友,一次不慎被告發,官府派兵圍困史家村,史進殺人、燒莊,暫避少華山。
史進往關西尋師父王進,至渭州結識提轄魯達,又遇師父李忠。魯達仗義教金老父女,三拳打死惡霸鎮關西。魯達亡命於代州雁門縣,巧遇金老,暫住趙員外七寶村,為安身避難魯達在五台山文殊院出家。法名智深。魯智深不守清規,醉打山門,真長老命他往東京大相國寺去做職事憎。智深路過桃花村,醉打小霸王,行至瓦官寺,又與史進除掉匪人生鐵佛崔道成及飛天藥叉邱小乙。智深至大相國寺,清長老見其凶悍,便令其看守酸棗門外菜園。在菜園,他力伏眾潑皮,倒拔垂楊柳,藝驚豹子頭,與林衝結為兄弟。
高衙內為奪林衝之妻,求其幹爹高俅設計陷害。林衝誤入白虎節堂,刺配滄州,其妻又被高衙內逼死。林衝在充軍途中,被兩公差百般折磨,至野豬林又奉高俅之意要下毒手,幸魯智深趕來救護。林衝至滄州後,高俅又派人來追殺,林衝忍無可忍,火燒草料場殺死陸虞候,被逼上梁山。
梁山大頭目王論,心胸狹窄,見林衝遠勝自己就故意刁難,令他在三日內殺人做“投名狀”,遂截住丟官的楊誌拚殺。王倫別有心意,出麵勸止,收下林衝,並勸楊誌入夥。
楊誌不願入夥,至東京貧困賣刀,殺潑皮牛二,充軍大名府。梁中書見楊誌武藝高強,提拔他為提轄,並護送給丈人蔡京的生辰綱。山東鄆城縣有一好漢叫托塔天王晁蓋,他與吳用、公孫勝、阮氏三雄等人,在黃泥岡,智取生辰綱。不料,消息走漏,白勝被捕,情況危急,幸賴有及時雨宋江冒死送信,朱全、雷橫等捕頭仗義放行才脫虎口。晁蓋等人至梁山入夥,又遭王論刁難,林衝火並王倫,立晁蓋為大頭領,重整山寨。
晁蓋等人感念宋江之恩,派劉唐持金下書,被宋江侍妾閻婆惜發現威逼一,宋江殺惜,至滄州柴進處避難,結識武鬆。
武鬆回清河縣,路過景陽崗打虎,被陽穀縣任步兵都頭,並遇見兄長武大。武大之妻潘金蓮,被惡霸西門慶勾引成奸,毒殺武大。武鬆為兄報仇,殺了西門慶、潘金蓮、王婆,製配孟州。武鬆在十字坡遇張青、孫二娘,至孟州結識施恩,醉打蔣門神複奪快活林,蔣門神與張都監等人勾結,計陷武鬆,刺配恩州,並欲中途下毒手。武鬆在飛雲浦斷鎖開枷,殺了公差,又至鴛鴦樓殺了蔣門神等仇人,武鬆持張青夫妻信,又化裝成行者模樣,往二龍山落草,路過蜈蚣嶺殺歹人王道人,在白虎山再遇宋江。
宋江離開白虎山往清風寨投奔小李廣,花榮。路過清風山救清風寨文官劉高夫人。劉高夫妻恩將仇報,密告青州府,派黃信計擒宋江、花榮。黃信押解來江等路經清風山,被燕順、王英等救出囚寵。青州知府派霹靂火秦明圍山。秦明被擒與黃信先後棄官落革。宋江率眾人同奔粱山,在對影山收呂方、郭盛。忽聞父惡耗,宋江獨自返家鄉。宋江回家後,見父親健在車,正欲出走.被官府圍住,投案,刺配江州。
宋江一路結識了李俊、張橫,至江州又與戴宗、李逵、張順友。一次,在潯陽樓醉後,宋江寫詠懷詩,被黃文炳、蔡九知府陷入獄中。梁山好漢與李逵李俊等人劫法場,救宋江,殺黃文炳。
眾好漢同往梁山,宋江二次探家。遇險情避難至古廟,夢見九天玄女授三卷術節。幸有梁山好漢前來接應,宋江父子、兄弟才安全入山寨。
公孫勝念母回家探視,李逵見景生情亦回家探母。李逵背母回山欲同享快樂。至沂嶺尋水,老母喪於虎口,李逵力殺四虎。因其大意,被人識出,醉後為沂水縣都頭李雲索拿,被朱富救護,同歸梁山。晁蓋、宋江等想念公孫勝。派戴宗去探望,路結楊、揚誌、揚雄、石秀等人。
楊雄妻潘巧雲與裴如海通奸。被石秀看破,楊雄、石秀殺了奸夫淫婦,與時遷同往梁山。路過祝家莊。時遷被擒,楊雄、石秀出險後遇故友杜興。托李家莊莊主撲天雕李應救時遷。李應去祝家莊要人,失和動手受箭傷。楊雄等投梁山求救,宋江率兵下山。
宋江一打祝家莊失利,被困盤陀路,幸虧石秀探莊識路標。眾英雄才脫險,宋江二打祝家莊又失利,王英、秦明等被擒,但林衝活捉了扈三娘。這時。孫立、孫新、顧大嫂等為救解珍、解寶在登州府劫牢反獄,投奔梁山。孫立原係登州兵馬提轄,又與祝家莊教師欒廷工是同門弟兄,遂率梁山好漢假冒官軍入祝家莊幫忙。孫立、石秀、秦明等裏應外合。宋江三打祝家莊獲勝,祝家父子喪命,欒廷玉、扈成逃走。
鄆城捕頭雷橫因與藝人白玉喬、白秀英父女爭執受辱,枷打白秀英,解上濟州。朱全義放雷橫,被刺配滄州。滄州知府見朱全重義金友,讓他每天看護小衙內,李逵奉命殺死小衙內,朱全無奈上梁山。因為朱全深恨李逵,吳用讓李逵暫住柴進處。柴進叔父柴皇城上高唐州受辱,柴進攜李逵同去探視,李逵打死殷天賜後回梁山;不久,柴進被知府高廉下獄。宋江兵伐高唐州,為高廉妖法所敗。李逵至九宮縣二仙山請公孫勝,破高廉妖法,救出柴進。
朝廷聞訊震驚,派呼延灼等率一萬人馬伐梁山。呼延灼用“連環馬軍”,梁山屢敗。吳用派時遷、湯隆入東京盜唐猊甲,賺徐寧上梁山。徐寧訓練兵士鉤鐮槍法,大破連環馬,呼延灼退至青州,投靠慕容知府。呼延灼奉命圍剿桃花山,於是引得二龍山、白虎山、桃花山魯智深等人合兵攻打青州,並派孔亮往梁山求援。來江、吳用計擒呼延灼,又賺開城門破青州,救出孔賓、孔亮叔侄。
魯智深念舊友,與武鬆往少華山尋史進,知史進陷入華州獄中。魯智深獨探華州,被賀太守計擒。宋江、吳用攻打華州,借欽差宿太蔚“金鈴吊掛”將賀太守賺至西嶽華山,破州城救出魯智深、史進,不久又收降芒楊山樊瑞、李袞、項充。
琢州人段景住盜得照夜獅子馬。想獻與梁山,為曾頭市“曾家五虎”奪走。並辱罵梁山。晁蓋帶兵怒打曾頭市。被史文恭毒箭所傷。臨死前留言凡殺史文恭者,即為山寨之主。梁山暫由宋江為大頭領,主持事務。宋江聞大名府盧俊義之賢,派吳用、李逵將其賺上梁山,又散布謠言說盧俊義已歸山寨為二頭領。盧俊義回大名府。因其妻賈氏與管家李固通奸,去官府告發,刺配沙門島。燕青途中救主人,殺公差。因人單力薄又被公人追獲。押回大名府問斬。石秀跳樓劫法場,梁山兵打大名府,朝廷派關勝等兵伐梁山,被吳用計擒收降。吳用趁元宵節近。派時遷等潛入城中放火,奇襲大名府。救出盧俊義、石秀,殺了李固、貿氏。朝廷又派單廷桂、魏定國攻打梁山。關勝討令迎敵,義收二將。宋江、吳用率兵攻打曾頭市,收降鬱保四,使用反好計,誘史文恭一來偷營劫寨,趁機大破曾頭市,殺死曾家父子。史文恭逃至林中,被盧俊義、燕青擒住。宋江遵晁蓋遺囑欲立盧俊義為山寨之主,吳用、李逵不服,於是與盧俊義分兵取東平府、東昌府,誰先攻下即為山寨之主。宋江兵至東平府,計擒雙槍將董平。奪下府城。盧俊義兵臨東昌府,遇沒羽箭張清用飛石傷人,久攻不下。宋江等馳援,計擒張清,破城。
宋江率兵回梁山。請公孫勝主持羅天大醮。天降火塊入正南地下,深掘出一石碣,上寫蝌蚪文,何道士識得譯出,乃是梁山一百零八將座次表。
宋江為求朝廷招安,往東京觀燈,並乞宋徽宗寵愛的妓女李師師幫助。朝廷派童貫、高俅多次圍剿梁山,皆慘敗,隻好派太尉宿元景把安梁山眾好漢。宋江等受招安入前後。備受高俅、蔡京等人排擠。
適值遼兵犯界,於是派來江、盧俊義為破遼正、副先鋒,率梁山舊部征遼。宋江等攻薊州、度孟津關,奪獨鹿山,戰幽州;圍燕京,迫使遼國納表投降。回師不久,又聞河北田虎作亂,宋江等又請命剿田虎。宋江與盧俊義分兵連奪下被田虎占領的澤州、益州、壺關等地。公孫勝破喬道清、馬靈,張青收瓊英,最後戰勝擒田虎。
平定田虎後,毫州太守候蒙舉薦,朝廷派宋江、盧俊義為平西都、副先鋒,討伐淮西王慶。宋江等水攻堅城,兵定紀山,朱武大破“六花陣”,宋江排“九宮八卦”陣,大敗金劍先生李助,王慶遁逃,渡江被擒。
回京後,宋江封村“皇城使”,盧俊義封“團練使”,眾兄弟封“正將軍”、“偏將軍”。接著宋江等又奉詔討方臘。出征前,金大堅、樂和等四人被調走。取潤州,戰宜州、毗陵,曹正等喪命,李俊覺醒萌退誌,在太湖小結義。兵至杭州,張順、徐寧、張清、董平等先後死於非命。待到平定方臘後,死傷極大,僅餘宋江等三十六人。在回師途中,魯智深坐化。林衝、楊誌、楊雄、時遷病死,燕青、李俊、童威、童猛全身隱退,僅剩二十七人,入京時又辭去四人。
宋江、盧俊義等人員受朝封,仍遭逼迫,戴宗、阮小七、李應、柴進、杜興、裴宣、楊林、蔣敬、朱武、樊瑞、穆春等,又相繼辭官歸隱。不久,宋江、盧俊義等即被奸臣毒害,宋江恐李逵再叛朝廷,壞了他聲名,亦將其毒死。吳用、花榮聞訊極悲,在寥幾窪哭祭宋江等人後,雙雙白縊而亡。一場轟轟烈烈的水滸英雄事業,僅因宋江一念之錯,除李俊等十餘人隱逃外,俱遭慘死。
林衝把槍和酒!謗蘆放在紙堆上;將那條絮被放開;先取下氈笠子,把身上雪都抖
了;把上蓋白布衫脫將下來,早有五分濕了,和氈笠放供桌上;把被扯來,蓋了半截下
身;卻把葫蘆冷酒提來慢慢地吃,就將懷中牛肉下酒。
正吃時,隻聽得外麵必必剝剝地爆響。
林衝跳起身來,就縫縫裏看時,隻見草料場裏火起,刮刮雜雜的燒著。
當時林衝便拿了花槍,卻待開門來救火,隻聽得外麵有人說將話來,林衝就伏門邊聽
時,是三個人腳響。
直奔廟裏來;用手推門,卻被石頭靠住了,再也推不開。
三人在廟簷下立地看火。
數內一個道:“這一條計好麼?”一個應道:“端的虧管營,差撥,兩位用心!必到
京師,稟過太尉,都保你二位做大官。——這番張教頭沒得推故了!”
一個道:“林衝今番直吃我們對付了!高衙內這病必然好了!”
又一個道:“張教頭那廝!三四五次托人情去說,“你的女婿沒了,”張教頭越不肯
應承,因此衙內病奔看看重了,太尉特使俺兩個央浼二位幹這件事;不想而今完備了!”
又一個道:“小人直爬入牆裏去,四下草堆上點了十來個火把,待走那裏去!”
那一個道:“這早晚燒個八分過了。”
又聽得一個道:“便逃得性命時,燒了大軍草料場,也得個死罪!”
又一個道:“我們回城裏去罷。”
一個道:“再看一看,拾得他兩塊骨頭回京,府裏見太尉和衙內時,也道我們也能會
幹事。”
林衝聽那三個人時,一個是差撥,一個是陸虞候,一個是富安,自思道:“天可憐見
林衝!若不是倒了草廳,我準定被這廝們燒死了!”
輕輕把石頭開,挺著花槍,左手拽開廟門,大喝一聲:“潑賊那裏去!”
三個人都急要走時,驚得呆了,正走不動,林衝舉手,察的一槍,先搠倒差撥。
陸虞候叫聲“饒命,”嚇的慌了,手腳走不動。
那富安走不到十來步,被林衝趕上,後心隻一槍,又搠倒了。
翻身回來,陸虞候卻才行得三四步,林衝喝聲道:“好賊!你待那裏去!”
劈胸隻一提,丟翻在雪地上,把槍搠在地裏,用腳踏住胸膊,身邊取出那口刀來,便
去陸謙臉上擱著,喝道:“潑賊!我自來又和你無甚麼冤仇,你如何這等害我!正是“殺
人可恕,情理難容!””陸虞候告道:“不幹小人事;太尉差遣,不敢不來。”
林衝罵道:“奸賊!我與你自幼相交,今日倒來害我!怎不幹你事?且吃我一刀!”
把陸謙上身衣扯開,把尖刀向心窩裏隻一剜,七竅迸出血來,將心肝提在手裏,回頭
看時,差撥正爬將起來要走。
林衝按住,喝道:“你這廝原來也恁的歹,且吃我一刀!”
又早把頭割下來,挑在槍上。
必來把富安,陸謙,頭都割下來,把尖刀插了,將三個人頭發結做一處,提入廟裏
來,都擺在山神麵前供桌上。
再穿了白布衫,係了搭膊,把氈笠子帶上,將葫蘆裏冷酒都吃盡了。
被與葫蘆都丟了不要,提了槍,便出廟門投東去。
武鬆讀了印信榜文,方知端的有虎;欲待轉身再回酒店裏來,尋思道:“我回
去時須吃他恥笑不是好漢,難以轉去。”存想了一回,說道:“怕甚麽鳥!且隻顧
上去看怎地!”
武鬆正走,看看酒湧上來,便把氈笠兒掀在脊梁上,將哨棒綰在肋下,一步步
上那岡子來;回頭看這日色時,漸漸地墜下去了。此時正是十月間天氣,日短夜長,
容易得晚。武鬆自言自說道:“那得甚麽大蟲!人自怕了,不敢上山。”
武鬆走了一直,酒力發作,焦熱起來,一隻手提哨棒,一隻手把胸膛前袒開,
踉踉蹌蹌,直奔過亂樹林來;見一塊光撻撻大青石,把那哨棒倚在一邊,放翻身體,
卻待要睡,隻見發起一陣狂風。那一陣風過了,隻聽得亂樹背後撲地一聲響,跳出
一隻吊睛白額大蟲來。武鬆見了,叫聲“阿呀”,從青石上翻將下來,便拿那條哨
棒在手裏,閃在青石邊。那大蟲又餓,又渴,把兩隻爪在地上略按一按,和身望上
一撲,從半空裏攛將下來。武鬆被那一驚,酒都作冷汗出了。
說時遲,那時快;武鬆見大蟲撲來,隻一閃,閃在大蟲背後。那大蟲背後看人
最難,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將起來。武鬆隻一閃,閃在一邊。大蟲
見掀他不著,吼一聲,卻似半天裏起個霹靂,振得那山岡也動,把這鐵棒也似虎尾
倒豎起來隻一剪。武鬆卻又閃在一邊。原來那大蟲拿人隻是一撲,一掀,一剪;三
般捉不著時,氣性先自沒了一半。那大蟲又剪不著,再吼了一聲,一兜兜將回來。
武鬆見那大蟲複翻身回來,雙手輪起哨棒,盡平生氣力,隻一棒,從半空劈將
下來。隻聽得一聲響,簌簌地,將那樹連枝帶葉劈臉打將下來。定睛看時,一棒劈
不著大蟲,原來打急了,正打在枯樹上,把那條哨棒折做兩截,隻拿得一半在手裏。
那大蟲咆哮,性發起來,翻身又隻一撲撲將來。武鬆又隻一跳,卻退了十步遠。那
大蟲恰好把兩隻前爪搭在武鬆麵前。武鬆將半截棒丟在一邊,兩隻手就勢把大蟲頂
花皮胳嗒地揪住,一按按將下來。那隻大蟲急要掙紮,被武鬆盡力氣捺定,那裏肯
放半點兒鬆寬。
武鬆把隻腳望大蟲麵門上、眼睛裏隻顧亂踢。那大蟲咆哮起來,把身底下爬起
兩堆黃泥做了一個土坑。武鬆把大蟲嘴直按下黃泥坑裏去。那大蟲吃武鬆奈何得沒
了些氣力。武鬆把左手緊緊地揪住頂花皮,偷出右手來,提起鐵錘般大小拳頭,盡
平生之力隻顧打。打到五七十拳,那大蟲眼裏,口裏,鼻子裏,耳朵裏,都迸出鮮
血來,更動彈不得,隻剩口裏兀自氣喘。
武鬆放了手來,鬆樹邊尋那打折的哨棒,拿在手裏;隻怕大蟲不死,把棒橛又
打了一回。眼見氣都沒了,方才丟了棒,尋思道:“我就地拖得這死大蟲下岡子去?……”
就血泊裏雙手來提時,那裏提得動。原來使盡了氣力,手腳都蘇軟了
魯提轄道:“鄭屠的錢,灑家自還他,你放了老兒還鄉去!”
那店小二那裏肯放。
魯達大怒,開五指,去那小二臉上隻一掌,打得那店小二口中吐血;再複一拳,
打落兩個當門牙齒。
小二爬將起來,一道煙跑向店裏去躲了。
店主人那裏敢出來攔他。
金老父女兩個忙忙離了店中,出城自去尋昨日覓下的車兒去了。
且說魯達尋思,恐怕店小二趕去攔截他,且向店裏掇條凳子坐了兩個時辰,約
莫金公去得遠了,方才起身,逕到狀元橋來。
且說鄭屠開著間門麵,兩副肉案,懸掛著三五片豬肉。
鄭屠正在門前櫃身內坐定,看那十來個刀手賣肉。
魯達走到門前,叫聲“鄭屠。”
鄭屠看時,見是魯提轄,慌忙出櫃身來唱喏,道:“提轄恕罪。”
--便叫副手掇條凳子來。
--“提轄請坐。”
魯達坐下,道:“奉著經略相公鈞旨∶要十斤精肉,切做臊子,不要見半點肥
的在上麵。”
鄭屠道:“使得,你們快選懊的切十斤去。”
魯提轄道:“不要那等醃廝們動手你自與我切。”
鄭屠道:“說得是小人自切便了。”
自去肉案上揀了十斤精肉,細細切做臊子。
那店小二把手帕包了頭,正來鄭屠家報說金老之事,卻見魯提轄坐在肉案門邊,
不敢攏來,隻得遠遠的立住,在房簷下望。
這鄭屠整整自切了半個時辰,用荷葉包了,道:“提轄,教人送去?”
魯達道:“送甚麼!且住!再要十斤都是肥的,不要見些精的在上麵,--也
要切做臊子。”
鄭屠道:“卻才精的,怕府裏要裹餛飩;肥的臊子何用?”
魯達睜著眼,道:“相公鈞旨分付灑家,誰敢問他?”
鄭屠道:“是合用的東西,小人切便了。”
又選了十斤實膘的肥肉也細細的切做臊子,把荷葉包了。
整弄了一早晨,卻得飯罷時候。
那店小二那裏敢過來,連那正要買肉的主顧也不敢攏來。
鄭屠道:“著人與提轄拿了,送將府裏去?”
魯達道:“再要十斤寸金軟骨,也要細細地剁做臊子,不要見些肉在上麵。”
鄭屠笑道:“卻不是特地來消遺我!”
魯達聽得,跳起身來,拿著那兩包臊子在手,睜著眼,看著鄭屠,道:“灑家
特地要消遺你!”把兩包臊子劈麵打將去,卻似下了一陣的“肉雨。”鄭屠大怒,
兩條忿氣從腳底下直衝到頂門;心頭那一把無明業火焰騰騰的按納不住;從肉案上
搶了一把剔骨尖刀,托地跳將下來。
魯提轄早拔步在當街上。
眾鄰舍並十來個火家,那個敢向前來勸;兩邊過路的人都立住了腳;和那店小
二也驚得呆了。
鄭屠右手拿刀,左手便來要揪魯達;被這魯提轄就勢按住左手,趕將入去,望
小腹上隻一腳,騰地倒在當街上。
魯達再入一步,踏住胸脯,提著醋缽兒大小拳頭,看著這鄭屠道:“灑家始投
老種經略相公,做到關西五路廉訪使,也不枉了叫做”鄭關西!”
你是個賣肉的操刀屠戶,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鄭關西!”
你如何強騙了金翠蓮?”
撲的隻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鮮血迸流,鼻子歪在半邊,卻便似開了個油
鋪∶鹹的,酸的,辣的,一發都滾出來。
鄭屠掙不起來,那把尖刀也丟在一邊,口裏隻叫:“打得好!”
魯達罵道:“直娘賊!憊敢應口!”
提起拳頭來就眼眶際眉梢隻一拳,打得眼棱縫裂,烏珠迸出,也似開了個彩帛
鋪的∶紅的,黑的,紫的,都綻將出來。
兩邊看的人懼怕魯提轄,誰敢向前來勸?鄭屠當不過,討饒。
魯達喝道:“咄!你是個破落戶!若隻和俺硬到底,灑家便饒你了!你如今對
俺討饒,灑家偏不饒你!”
又隻一拳,太陽上正著,卻似做了一全堂水陸的道場∶磐兒,鈸兒,鐃兒,一
齊響。
魯達看時,隻見鄭屠挺在地上,口裏隻有出的氣,沒了入的氣,個動撣不得。
魯提轄假意道:“你這廝詐死,,灑家再打!”
隻見麵皮漸漸的變了。
魯達尋思道:“俺隻指望打這廝一頓,不想三拳真個打死了他。灑家須吃官司,
又沒人送飯,不如及早撒開。”
拔步便走,回頭指著鄭屠屍道:“你詐死!灑家和你慢慢理會!”
一頭罵,一頭大踏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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